这一夜的安乐王府里,管弦轻扬,席案广设。园中开阔的空地上,高高搭起了戏台,红灯高挂,喜字洋洋洒洒。轩台之间,宾客们尽情欢娱,觥筹交错,笑语喧天。
任斯扬捧着盏酒,目光始终留意着四周。
当看到某个华服女子起身时,他迅速拉着元心蕊,不着痕迹地退了出来。
“斯扬哥,当年我们根本不清楚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端阳公主自尽的假山旁,现在又如元能确定,她一定会到假山这边来啊?” 元心蕊低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风变银狼现下已经易容成她的夫君,方才频频与她对饮,又给她灌了不少酒,她现下一定在找丫鬟问恭房在哪里!” 任斯扬说着,忽然神色一凛,原本还牵着元心蕊的手猛地一推,元心蕊始料未及,身形不稳,一个踉跄,仰面朝天便倒在了草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任斯扬已经俯下身子朝她吻来。身下微有些扎手的草丛在夜风里散发出似有若无的青草香,而任斯扬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几乎瞬间将她笼罩。
潮湿柔软的唇,在她唇齿之间轻轻啄着,让她原本就因为急走而急速跳动的心脏越发狂跳起来。
直到身后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传来,她才恍然明白过来,虽不敢出声,却还是轻轻咬了一下他的唇瓣以示抗议。
任斯扬眸中闪过一抹轻笑,以轻喘般的语气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这是在挑衅吗?” 说着,忽然一改方才温柔的攻势,双手扣住她的皓腕,紧紧将她压在身下。
她刚想开口,却忽听 “刺啦” 一声轻响,颈间的衣服被撕开一道不小的口子,圆润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不等寒意袭来,任斯扬略有些狂乱的吻,已经自她颈间滑下,湿热的舌尖一路驱赶着夜风中的凉意,在她身上激起一串串触电般的酥麻感。
与此同时,任斯扬身上隔着数层衣服,还是源源不断传来惊人的热度,也让她全身莫名燥热起来。
“嗯!” 她唇间险些逸出的呻吟被任斯扬险险捂在掌心,与此同时,那脚步声也近在咫尺。
她这才想起,这只是一场戏,连忙深吸一口气,做出无力的挣扎。
任斯扬几乎不敢直视她此刻满面嫣红的样子,那种动人心魄的艳丽几乎让他理智尽失。
他开始怀疑李子翼提出这个 “触景惊心” 的办法其实是故意整自己了。
就算不演这么一出,他就不信以风执柳的手段,会问不出那个侯爷夫人的真话。
只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全身绷得死紧,却不得不咬牙,又扯下了元心蕊的一截袖子。
眼见那白脂玉笋般的手臂在眼前挣扎轻晃,他只觉得全身血液几乎都涌向了身下的某处。
元心蕊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脸红得越发厉害。
“住手!” 一声娇柔女声在身后响起,虽竭力镇定,但还是不难听出说话的人此时心绪不宁,“你是谁?居然敢在安乐王府行此等龌龊之事?”
任斯扬心里长舒一口气,飞快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转身望向那位在入府时便被风执柳认出来的侯爷夫人,微微一笑道:“时隔多年,夫人这回胆量倒真是大了不少。当年面对端阳公主被辱的时候,不知道夫人可曾像今夜这样,大声喝止过那龌龊的歹人?”
侯爷夫人闻言,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保养得还算不错的温柔眉眼里,泛上绝望的难以置信之色:“你,你究竟是谁?”
“我?” 任斯扬微微一笑,解开身上的外袍,轻轻罩在元心蕊身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我是谁并不重要,夫人您准备把那个秘密放在心里藏到几时呢?”
“你说错了,被夫人藏在心里的,可不只是个秘密。还有那个,对夫人重要的男人呢!”
一身侯爷装扮的中年男子,信步走来,当着那女子的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撕了下来,露出其本来面目。
侯爷夫人在乍见风执柳真容的那一刹,双膝一软,居然跌坐在了地上:“你是当年,那个…… 那个…… 逼死端阳公主的影卫?”
“夫人果然好记性,事隔多年还能一眼认出风某。”
风执柳说着,微笑着缓缓俯下身,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般的温柔,仿佛漫天魔咒:“闻夫人与侯爷这些年恩爱相敬,几十年夫妻情分,想来夫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侯爷就此命丧黄泉吧?”
“不要,千万不要!”
她一把紧紧捉住风执柳的衣角,低泣着幽声道,“当年的事,真的只是一场误会。那个人,他也是无心为之的,他根本不知道公主会自尽,更没想到会害到你……”
“我没兴趣听这些与我无关的苦衷,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风执柳眸光一冷,迸出的寒意仿佛要将人全身血液冻结,目光如利刃般盯着侯爷夫人。
夜风吹响一树枝叶,哗哗的轻响声,仿佛幽咽的抽泣,叫人不忍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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