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榮親王冷習凜被扒光了衣服,丟進了浴桶中。
浴水經過郁小瑤的獨門加工,味道格外特別,顏色格外艷麗。
當然了,這些都不是重點。
她朗聲吩咐:「對對,四個舞姬就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脫光了衣服圍着浴桶跳舞,隨便你們跳什麼,誰要是有本事把王爺跳醒了,那可是功德無量。」
她鎖了門,蹲在門口嗑瓜子。
想想看,赤身裸體的冷習凜,赤身裸體的四個美艷舞姬,為了不暴露秘密的冷習凜該忍得多辛苦。
當然了,柳下惠也許不放在眼裡,可冷習凜不是。他幾乎夜夜要召幸女人。
那時,為了叫她主動收拾包袱走人,他故意在她寢室的隔壁和府里的舞姬翻雲覆雨。
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那叫一個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似的。
他小瞧她了,身為王妃,怎麼能沒有一顆博大的心懷,輕易就被氣到呢?
郁小瑤吐了一地瓜子殼,委靡地低下頭。事實上,她是被氣到了。
她成天嘻嘻哈哈,裝作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她是一個心靈脆弱的妹子……
「冷習凜,我要你血債血償!」郁小瑤恨恨握拳,表示決心。
屋內的歌舞聲乍然停息,有什麼轟然倒地。她大喜,冷習凜終於忍不住露出本性,餓虎撲食,一下撲了四個。
急急推門進去,卻見四個舞姬昏迷在地,冷習凜端端正正坐在浴桶中,紋絲不動。
發生什麼事了?
「喂,冷習凜,別裝了。」她戳他的胸膛。
他驀然睜開眼睛,眸子陰鬱,殺氣騰騰。她真是被嚇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有種「要被殺人滅口」的感覺,不知現在喊救命還來不來得及?郁小瑤一聲「救命」尚未出口,冷習凜便長臂一舒,將她提進了浴桶中。
啊……真的是提啊,到底是把她當菜籃子還是當菜籃子?「郁小瑤,你似乎低估了我。」冷習凜一點點眯起眼睛,當真以為發現了我的秘密就有恃無恐嗎?
她覺得,這種情況——赤身裸體的他和渾身濕透的她,實在不適宜討論任何一個話題。她啞着嗓子說:「那我去昭告天下,榮親王裝病。」
他冷笑一聲,將她的話當成耳旁風:「我不想看見你,給我趕緊離開榮親王府。」
即使她告訴過自己很多次,這個男人已經不能叫她傷心難過,可是聽到他毫不猶豫地說出這種話,心裡還是仿佛有什麼東西裂開,細微的疼,連綿不絕。她揚起嘴角,惡狠狠地說:「你以為我想看見你嗎?要不是你的未婚妻三跪九叩請我來,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輸什麼都不能把氣勢輸了!
冷習凜臉一沉:「看來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的。」
孤男寡女在這浴桶中,郁小瑤想不出這教訓還能是其他的。果然他就湊上來,逼得她不得不緊緊貼在浴桶壁上。他笑得邪肆:「我這個人,就是不喜歡碰自己的王妃,名正言順沒意思。反而呢……」他後面的話湮滅在他越來越曖昧的笑容中。
眼看着他的唇就要吻上來,外頭蘇紫檀聽到聲響,領着人馬咋咋呼呼趕過來:「神醫,是不是王爺醒了?」
然後,在郁小瑤的目瞪口呆中,冷習凜立刻恢復成昏迷的模樣,端坐在浴桶中。他甚至抽空低聲嘲笑她:「郁神醫,我很期待你怎樣應付這樣的情況。」
昏迷的舞姬,跑到浴桶中的郁小瑤,她要和蘇紫檀解釋自己是覬覦冷習凜的美色嗎?
郁小瑤迅速抓起冷習凜的兩隻手,掌心相抵,閉目養神。待得蘇紫檀到了門口,她嚴肅地說:「本神醫正在替王爺運功療傷,這四個舞姬抵不住我的功力給震暈了,暫且抬下去吧。」
她撐開一隻眼睛偷偷看,冷習凜在她對面嘴角微微抽搐。
至此,蘇紫檀對她是越發崇拜。
冷習凜有秘密,而且還不是個小秘密,說不定和謀朝篡位什麼的有關係。
為了我朝的繁榮安寧,為了我朝天子的人身安危,郁小瑤大義凜然地走上了這條挖掘秘密的道路。
夜半三更,昏迷的榮親王又醒了,郁小瑤偷偷跟了上去。然後,被發現了……
鑑於是跟到王府外面的巷子才被發現,她覺得她還是值得表揚的。冷習凜臉上帶着玩味的笑,踱着小步,一隻手沿着她的肩膀滑到她細嫩的脖子上:「企圖跟蹤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我早就死過一次,不覺得死有什麼可怕。」她梗着脖子,眼神倔強,「你一紙休書逼得我在這天地間無立足之地,我便跑去跳崖。我想人死了就是好,一了百了,我還想我要是死了,一定變成阿飄不放過你。唉,可惜我福大命大,不僅沒死,還在崖底撿到一本《神醫是怎樣煉成的》。告訴你,我來王府就是不想讓你好過,這叫報仇,懂不懂?」
冷習凜深不見底的眸子沉了沉,月色下,他的眼神複雜而朦朧。郁小瑤惡狠狠地看着他,不敢有絲毫懈怠。他慢慢開口:「福大命大……」
她緊張到了極點,生怕他一個用力就掐斷了她的脖子。冷習凜的武功那才叫厲害,她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她平時偷看冷習凜練武時偷學來的。
他卻突然放開她:「想發現我的秘密,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會每天晚上都不睡覺等着你的!」本來郁小瑤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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