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溫婉,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卻曾承載着不普通的身份——溫家的千金小姐。
那些燈紅酒綠的日子恍如隔世,如今的我站在父親的書房裡,望着他那布滿皺紋的臉,聽他說出那個我最不願聽到的選擇。
"婉兒,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公司債務纏身,破產在即。"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閃爍着不安,"霍家願意伸出援手,條件是...你嫁給霍霆。"
我的心猛地一沉。霍霆,這個名字勾起了我兒時的記憶。那個總是站在角落,不愛說話的男孩,眼神冷得像冬日的冰。我們家與霍家是世交,小時候偶爾會一起玩耍,但他總是獨來獨往,像一匹孤狼。
如今的霍霆早已不是那個沉默的少年,而是叱咤商場的霸主,商業版面上那個眼神銳利如刀的男人。每次看到他的照片,我都會不自覺地打個寒顫。
"爸,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努力壓抑着聲音中的顫抖。
父親疲憊地搖搖頭,"我試過所有方法,婉兒。霍家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我轉身看向窗外,秋風卷着落葉,淒涼而蕭瑟。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了,"我輕聲說,"我答應這門婚事。"
見面是在霍氏集團的會議室,冰冷的玻璃桌面,刺眼的白光燈,一切都透着商業氣息。霍霆西裝筆挺,面容冷峻,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合同已經擬好了,"他推過一份文件,聲音低沉而冷靜,"婚後你可以保持自己的生活方式,但必須遵守霍家的規矩,不得給霍家蒙羞。"
我翻開那份厚厚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條款讓我頭暈目眩。這哪裡是婚姻,分明是一場交易。
"溫家的債務霍氏會全部接手,你父親的公司保留,但由霍氏控股。"他繼續說道,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你父親可以繼續擔任名譽董事長,體面退休。"
我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霍先生真是慷慨。"
他微微挑眉,"這不是慷慨,是交易。"
是啊,交易。我,溫婉,在這一刻成了一件商品,被明碼標價,被冷靜交易。
我拿起筆,在最後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筆尖在紙上划過的聲音,像是命運之門被關上的聲音。
第二天,我們去領了結婚證。紅色的小本本在手中沉甸甸的,上面的照片裡,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而霍霆依舊面無表情。
"戴上這個。"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是一枚閃耀着寒光的鑽戒。
我愣住了,沒想到他會準備戒指。
"別誤會,"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這只是做給外人看的。霍太太不能沒有婚戒。"
我默默地戴上那枚戒指,冰冷的金屬觸感讓我打了個寒顫。這枚戒指不是愛的象徵,而是枷鎖的開始。
回到家,我獨自坐在新布置的婚房裡。霍霆說有緊急會議,不會回來過夜。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房間裡的一切都很豪華,卻沒有一絲溫度。就像這場婚姻,華麗的外表下,空無一物。
我走到窗前,望着遠處的燈火。從今天起,我就是霍太太了,一個有名無實的身份,一個被金錢和權力束縛的靈魂。
但我不會就此認命。
我摘下那枚沉重的鑽戒,放在床頭柜上。我決定要在這場契約婚姻中找回自己的尊嚴和價值。我要試探霍霆的真心,看看他到底想要什麼。如果他只把我當作一件商品,那我也不會甘心做一個任人擺布的棋子。
我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哪怕是在這冰冷的契約之下。
新婚之夜,我獨自一人躺在那張大得離譜的床上,聽着窗外偶爾傳來的車聲。空曠的婚房裡,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聲。
我蜷縮在被子裡,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打濕了枕頭。
這就是我的新生活的開始,一段未知的旅程,一場看不到終點的博弈。
我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但我知道,我必須堅強。為了自己,也為了家人。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給房間鍍上一層銀色。我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
無論如何,我都會在這場契約婚姻中,尋找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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