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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歸謝過了李芸的茶，直入主題，"李女士，昨天您說《湘江春曉圖》是贗品，不知有何依據？"
李芸起身，從柜子里取出一幅一尺見方的繡品。
她把繡品展開在桌上，"這是我師父趙韻蘭的作品，你們可以看看，老師的針法最有特色的就是她的'雙勾回針'。看這裡，針腳細密卻不擁擠，層次分明，極立體。"
她停頓了一下，看向程思韻，"而昨日那幅《湘江春曉圖》雖也算精美，但本應趙老師負責的部分，用的卻並非'雙勾回針'，絕非出自趙老師之手！"
方子歸和阮曉霜是外行，但程思韻一看就明白了，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可是，李芸姐，"程思韻追問道，"我們都知道三位老師的確合作了《湘江春曉圖》，如果展出的那幅是贗品，那真品去了哪兒呢？"
李芸搖搖頭，收起繡品，"我不知道，但我直覺這件事必然與三位老師的失蹤有關。"
程思韻聽李芸這麼說，心裡有點泄氣。
她看了看手錶，才發覺已經快到跟林明昶和沈瞳約定的時間了，於是欠身對李芸說："抱歉啊李芸姐，我還約了另外兩個私人偵探去趙老師的工作室調查，得先行一步了。"
李芸聞言點頭："你去吧，記得小心些，若有任何發現，務必告訴我。"
程思韻答應一聲，向方子歸和阮曉霜點頭示意，便匆匆離去。
待程思韻離開後，李芸的神情似乎放鬆了些，填了新茶給兩人。
方子歸接着剛才李芸的話繼續問道："李女士，關於三位大師的失蹤，你有懷疑對象嗎？"
李芸思忖良久，眼神複雜地說："我不能妄下定論。但...我之所以對程家父女保持警惕，是因為..."
阮曉霜忍不住前傾身體："因為什麼？"
"因為老師失蹤前，曾收到一大筆訂金，據我所知，很可能與程錦生有關。"
與此同時，林明昶、沈瞳和程思韻也在位於城南老街的趙韻蘭工作室碰頭了。
這是一棟古色古香的兩進小院，環境清幽。
程思韻敲了敲門，同時指着院落向兩人解釋說："趙老師的工作室和住所是相連的，前院是她的居所，後院則是工作室。趙老師失蹤後，這裡一直由她的兒子周方看管。"
說話間，一位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清瘦男子推開了院門。
"二哥，好久不見。"程思韻上前施禮。
周方見來人是程思韻，親切地笑着說："原來是思韻啊，最近不是展會嗎？你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二哥，這是我的兩個朋友，林先生和沈小姐，他們在協助調查三位老師的失蹤案，我想請他們看看趙老師的工作室，您看方便嗎？"
周方打量了一下林明昶和沈瞳，特別多看了沈瞳兩眼，不僅是因為沈瞳右眼帶了黑色眼罩，還有她獨特的清冷氣質也讓周方覺得很特別。
"當然方便，快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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