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他都沒有再話,久到蘇佩玖以為他都已經睡著了,她慢慢的將另一隻手伸過去,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大掌中抽出,沒有想到她剛動身子。
“你真是不安分。”他放開她的手,換了一個姿勢,將她抱在自己身前,下巴放在她的後背上,“這樣就舒服多了。”
“你是不是在耍流氓?”她沒好氣的拍開他摟住她腰肢的手。
“本王抱自己的王妃你有意見?”身後是理所當然的聲音。
蘇佩玖:“……”古人誠不欺我,人不要臉,下無敵。祁墨就是這一個不要臉皮的男人。
“趁現在好好休息吧,再過一會,就該有人過來了,到時候怕你身子骨受不住。”祁墨摟著她的腰肢,朝後麵的牆上靠過去,蘇佩玖被迫躺在他的身上,驚呼一聲。
她掙紮幾下:“你放開我,我自己會休息。”
“你不是怕黑嗎?”祁墨淡淡出聲,成功讓她住口。
眼前的這個男人,時不時都會讓她感到心暖,倘若他不是滅她國家的仇人,那該有多好?
“你怎知道我怕黑?”她不自然的乖巧的躺在他身上,感受著來自他身上的暖意,似乎驅散了一點地牢的陰暗冰冷。
祁墨這一次沒有回答,蘇佩玖隻聽見他淺淺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平緩,她勾勾唇,然後也閉上眼睛。
他要是不是她的仇人……該多好?
所以祁墨……當初你為何要出兵要滅了燕國呢?你將秦歌置身於何地?
心帶著淺淺的酸澀,她進入了夢鄉,夢有一對玩的很開心的少年少女,他們在大火中奔跑,笑的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夢她就像是一個外人,看著這對少年少女是怎樣頭也不回的朝著大火跑去,無論如何她都無法發出聲音,製止他們。
“不要去!”她尖叫著醒過來,發現周圍已經亮起了火把,她躺在幹軟的稻草上麵,身邊沒有祁墨的身影。
“祁墨?”她敲敲隔壁的牆,半響之後聽見男子溫柔的回聲:“嗯。”
“……沒事。”她重新坐下,她以為他被帶走了。
她突然有股子錯覺好像聞到了血腥味,但是再細聞又沒有味道。她開口:“你……沒事吧?”
“學會關心本王了?”隔壁傳來玩味的回答。
蘇佩玖立刻覺得自己是多此一問,就算是他出了什事情,管她什事情?!
不過隨著時間逐漸加長,她越發覺得奇怪,為什今一個人都沒有來過?偏偏給犯人送飯的又是個聾子加啞巴,無論她怎樣指手畫腳都隻能得到他“啊?啊啊啊……”
趴在牢門上,她看到送飯的將飯菜放在了祁墨的門口,但是沒有看見他出來拿。嘴賤的她又開口了:“你不餓嗎?”
“……不明來源的東西你吃的安心?”
蘇佩玖立刻將送入口的饅頭吐了出來,忍著饑餓,她坐了回去。
姬禦那個家夥,還漠王府安全,讓她不要出去,現在呢?安全到王府全員入地牢!果然師兄的話都是假的,尤其還是姬禦這個當師兄的,嘴就沒有半點可以相信的話。
餓著肚子睡覺這是什感受?蘇佩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剛剛重生過來的那股時候,餓著肚子在院子吃山藥,還是生的。
那個時候還有山藥,現在又沒有山藥,牢房除了牆壁就是稻草以及……地上爬行不畏懼生人的肥老鼠……
她要吃老鼠嗎?
水眸在黝黑光亮的老鼠身上瀏覽了一邊,她捂著肚子搖搖頭,還是算了吧。
實在忍受不了肚子饑餓之後,她從地上站起身,趴到牢門上朝著隔壁吼道:“祁墨,我餓了!”
那邊很久才傳過來聲音,聽起來氣息如絲好像整個人正在煎熬什一樣,她趕緊貼著牆開口:“祁墨,你沒事吧?”
沒有得到回答,蘇佩玖急了,她又跑到牢門前使勁的搖晃,喊著看門的人,直到嗓子冒煙,才晃悠悠過來一個人,渾身冒著酒氣,一臉的不耐煩。
“有什事啊?”
蘇佩玖顧不得這個人的態度,連忙討好道:“請問隔壁的人他怎了?”
“隔壁的人?”那看門的人走近才發覺眼前牢門內的女子長得極其的美貌,就像是畫的仙一樣,渾濁的眼中閃過*。
蘇佩玖因為擔心祁墨,沒有注意到這個牢頭有什不一樣,連忙點點頭:“是的,他怎樣了?我剛剛問他話,都不搭理。”
牢頭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蘇佩玖:“讓本大爺幹事,總得?”他雙手負在後麵,鼻孔朝道。
蘇佩玖立刻從袖口處褪下自己的玉鐲子,這是百花節的時候蘇馳給她置辦的首飾,雖然算不上好東西,但至少在這些牢頭眼應該有些價錢了。
之間牢頭果然收下了,他身子搖晃,眼睛朝祁墨房瞄了一眼,然後迅速回過身:“渾身都是血,剛剛受了大刑,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什?!”蘇佩玖瞳孔驟縮:“他怎會受大刑?”
牢頭乘著一身酒氣過來撒野,就準備來拉蘇佩玖抓著牢門的手:“管那個半死不活的人做什?美人,來跟本大爺快活快活?”
蘇佩玖立刻退回去,她怒罵道:“你是個什東西?!我乃相府千金,漠王府即將過門的王妃,你敢對我不敬?!”
那牢頭聽完嗤之以鼻:“相府嫡女?漠王府王妃?我呸,你們被關進來的時候上頭了,你們可是死刑犯!”
死刑犯?!!!
祁榮到底想要幹什?他想不知不覺的將祁墨處死嗎?難不成皇帝也是默認的?
可是宰相呢?她那個宰相父親呢?他難不成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死在這暗無日的牢?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們那些人處心積慮謀劃的,那……這一切的一切不是為她,而是為了扳倒祁墨!!
眼看著那個牢頭已經打開了鎖鏈,蘇佩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拔下頭上的簪子,一把將牢頭的手死死的扣在門上,另一隻手朝著牢頭的脖頸處使勁插去!
好在牢頭醉酒不清,力氣不大,蘇佩玖感受到滿臉噴過來的血霧的時候,才恍惚的鬆開手,她顫抖著肩膀,看著牢頭瞪大眼睛順著牢門緩緩倒下,脖頸處插著她的玉簪子,紅與白的對比很是鮮明。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原來人命如此脆弱,她隻需要用簪子插入他的脖頸處就可以將他的性命輕易奪取……
不知道哪還有剩餘的力氣,她踉蹌的將門拉開,腳踢到死去的牢頭身上,她不由自主的嚇得驚了一下。
手腳換亂的從牢頭身上將鑰匙拿過來,迅速走到祁墨的牢門外,顫抖的手捏著鑰匙一把一把的試著,期間還掉落了無數次,她的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即將跳出她的胸腔。
好不容易打開牢門,她走進去,果然看見角落虛弱的躺著一個人,那人穿著蘭色的衣服倒在地上,雖然鮮血已經將它原本的顏色掩蓋住了。
蘇佩玖嘴唇發白,顫抖著身子上前,將那男子拉起身:“祁墨?祁墨……祁墨,你醒醒!”
男子呢喃一聲,沒有話。蘇佩玖感覺他身上熱的厲害,於是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果然是發燒了,因為傷口發炎而引起的發燒。看來祁榮是真的想要他死啊!
“祁墨?”她試著喊了他一聲,隻見他迷惘的睜開眼睛,又閉上了。
蘇佩玖抱著他的頭,唇被牙齒咬出血痕,心不斷的問著自己現在要怎辦?怎辦?
目光飄到門外躺著的牢頭,看到那根簪子上還不斷湧出鮮血,她咬咬牙,將祁墨重新放下,自己出門將簪子拔了下來,如果祁墨不能動了,那這根簪子就是她出去的唯一武器。
她不心再次與牢頭死去的眼睛對視,嚇得坐在了地上。這雙眼睛……這雙眼睛,她會記得一輩子……
從地上爬起來,她進去牢房,將祁墨拉起來,她想要背他,但是這不可能,祁墨實在比她高出很多,又種很多,隻能夠架著他慢慢的往前走。
祁榮和那個狗皇帝既然想要悄悄的弄死祁墨,勢必不會將他們關押到正常的額地牢,這種地牢唯一的好處就是看管的人相對來就少,所以蘇佩玖架著祁墨走了一路都沒有看到有什人。
到了拐角處,她心的探出頭去,看到三個坐在那喝酒的牢頭,心提了上來。
一個醉鬼她可以輕易對付,那三個醉鬼呢?這三個人的體魄明顯比剛才那個要高大許多,她要如何出其不意的將三個人全部放倒?
輕輕的將已經昏迷的祁墨放在地上,她弓著腰蹲在那,聽見那邊人罵罵咧咧的一個牢頭過去那久了還不過來。
“要你去看看吧。”一個牢頭喝了一口酒道,眼睛眯起來顯然醉的不輕。
被吩咐的不耐煩的站起來罵道:“真是個死麻子就是事多!”他朝著蘇佩玖那邊走了過去。
蘇佩玖站直身子,拿著簪子的手在顫抖,如果那個牢頭過來,她要有準備一舉將他擊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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