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白默默的將自己身上的東西都給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摸上了自己腰上的劍,一言不發的站起身,廝登時嚇得退後了兩步,不過看到自己身邊還有兩個人壯膽,於是手指著言白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拿著劍在這嚇唬誰呢?難不成還想殺人不成?有沒有王法了!”
這廝話得絲毫沒有章法,尖銳的聲音就像是鴨叫一般,讓人聽得很不舒服。
那邊丫頭跌倒在地上看著碎了的糕點抹著眼淚,端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蘇佩玖歎了一口氣話了:“是哪一家的夫人?排場這大?”
廝這才將目光轉到蘇佩玖臉上,初看驚豔,但是細看眼中便出現了狐疑,嘴唇抖了抖沒敢話了。
這時門外一陣騷動,隻聽見一道悶騷至極的女聲幽幽響起:“狗子啊,你怎辦事效率這低啊。”入眼是一隻繡著牡丹的繡花鞋,然後一身橘色的裙衫闖入眼簾。
原本這橘色的衣衫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駕馭,偏生眼前這位囂張的夫人穿的那叫一個明豔動人還不缺女孩家的嬌憨,看的人是眼前一亮。
不過蘇佩玖卻是看的眼前一暗,這女子她認識。
“夫人……”狗子上前兩步連忙去摻扶那女子,滿眼的討好。
女子走進屋內後,第一眼便看見了蘇佩玖,目光中閃過幾絲嫉妒後,笑的嬌媚的走過來:“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啊,這祥雲齋已經被我給包場了,這位夫人若是想吃糕點的話,還請出門左拐,那條巷子還有一家糕點鋪子。”
出門左拐那條巷子末端隻有一家餿水鋪子,這夫人雖是好看,出的話語卻讓人很是不適。
蘇佩玖挑眉:“為什要我走?”
女子微微一愣,然後拿著帕子的手捂住口笑道:“憑我已經包場。”
“錢付了嗎?”蘇佩玖這句話一,言白立刻從腰間甩出一袋子金元寶放在了店家麵前,看的店家那叫一個滿眼炙熱。
但是眼前的這位橘色裙衫的夫人也不是好惹的,他怕有命拿錢沒命去花啊,於是為難的將視線收回。
那女子挑釁的看了看蘇佩玖,目光在她的肚子上飄過,又笑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啊?如此不識抬舉,不知道我的身份嗎?給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子找罪受。”
“……夫人還真是氣場大的很,就是不知道你家父知道不知道。”蘇佩玖眼中含著複雜又譏諷的光芒。“如此苟活於人世,還耀武揚威,他日命歸之時有何臉麵去見你家人?”
女子臉色一片鐵青:“住口!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要緊,重要的是你既然當的是亡國奴就該有亡國奴的樣子,不要沒羞沒躁的出來丟人!秦然,識相的趕緊滾回去!”蘇佩玖站起身麵無表情的冷聲完,然後拉著哭的稀嘩啦的丫頭就往櫃台那邊走。
秦然攔住蘇佩玖:“你到底是誰?!為什會認識我!”
秦然是秦歌的妹妹,所有兄弟姐妹中,隻有秦然最像她,但是秦然不如她的身份高貴,性子也有些軟弱,隻是想不到這國亡了,倒是養成了她囂張跋扈的性子。
“讓開。”她眼也不抬往前走,卻不料那發了瘋的秦然猛地推了她一把:“你有什資格教訓我!你這個賤人!”
這個女人長得比她好看,一雙冷颼颼的水眸活像是當年東宮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子!她最恨的那個女子!!!
蘇佩玖身子不穩,就要倒下去,那丫頭也是機靈原本要倒向蘇佩玖卻愣生生的歪倒了一邊,撞壞了腦袋,這蘇佩玖幸虧是有言白扶著,嚇得出了一身的汗,摸著肚子她氣得臉都有些發白,推開言白的手,上前一巴掌抽在秦然的臉上。
隻聽見響亮的一聲,秦然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她:“你敢抽我!”
“下次再敢出現在我麵前,我就殺了你!”她也沒了心情去買糕點。
秦然哪是肯受辱的人,上前就想要往蘇佩玖這邊撲,言白閃身擋在了她麵前,卻不防被撓了一爪子,登時血絲從臉上滲透出來。
“暗衛何在?”蘇佩玖冷哼出聲,刷刷刷出現了三個黑衣人,兩個迅速架住那秦然,還有一個點了其他躍躍欲試打算上手的秦然手下。
蘇佩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手放在秦然的臉上,摸了一下,語氣森然:“你知道我這一世最不想要看見的就是這張臉嗎?”就是這張與她想象的臉,逼著她不得不去回想那些可恥的回憶。
捏著她的下巴:“我不知道你現在傍上的是哪家富貴公子哥,但是切記以後見到我繞路走!光光是你剛才差點傷了我孩兒這件事情,我都可以讓你來來回回的死幾次!”
她語氣森然的丟下秦然的下巴,然後看了那掌櫃一眼:“這祥雲齋給我收了,以後但凡看見這些囂張的阿貓阿狗都給我攆出去!”
言白立刻上前去掌櫃麵前,掏出南謝樓的印章還有兩袋金元寶放在他麵前,語氣冰涼:“夠嗎?”
掌櫃的在看見南謝樓印章的時候已經嚇得都快傻了,隻要是做生意的誰不知道南謝樓?隻要是得罪了南謝樓這生意是不要想做下去了,真不曾想到今他倒是惹上了南謝樓的人,隻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哪敢再開口要元寶?他拿了一袋金元寶,連忙點頭:“這就夠了這就夠了。”
“夥計留下,你出去。”言白看了他一眼,不屑道。
掌櫃的白著一張臉,急忙走了出去。
秦然被兩個暗衛架著,又被蘇佩玖那樣羞辱,氣得臉都白了,自從大燕亡國之後,她哪收到過這種屈辱?
“把她給我丟出去。”蘇佩玖話音未落,一道懶洋洋的聲音便起來:“誰要將我的夫人給丟出去啊?”
蘇佩玖聽到聲音愣了一下,然後唇角冷凝,看著背光進來的頎長身影,這一刻時間都開始緩慢下來。
那男子一身白色的長袍,腰間掛著一塊碧色的玉佩,笑的恍若三月春風,手中抱著一隻純白的貂兒走了進來。
“是誰這大膽將我的夫人給架住了?快些鬆開不要傷了我家夫人。”他話間去拍暗衛的手,雖然是極其輕巧的動作,但是暗衛一下子便鬆開了,捂著手臂站在了蘇佩玖身後,眼中喊著驚駭。
得到自由的秦然哭著投入那男子的懷抱:“他們欺負我。”
“怎欺負的?”那男子桃花眼微挑,眼中含著玩味的冷光,直勾勾的看向蘇佩玖,最後落在她的肚子上,瞬間碧色一閃而過。
“那個賤人抽我!”秦然拿著帕子擦眼淚,然後一手指著蘇佩玖控訴,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夫人要為夫怎做?”男子依舊抱著貂兒,沒有伸出手去攬秦然。
“讓我打回來!”秦然眼中閃過惡毒的光。
蘇佩玖笑了,笑的花枝亂顫,笑的妖嬈之際,即使懷胎五月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隻見那粉色的唇微微勾起,水眸微眯,十足的憨態:“你想要打我?”
那男子摸著貂兒的手一頓,然後同樣勾唇:“你惹到了我家夫人。”
蘇佩玖縮在狐裘下麵的手猛地一捏,感覺到腹傳來輕輕的一下,她去按住,然後看著那男子:“你若是敢,便來試試!”
話語落,瞬間空中又落下十幾個黑衣人,偌大的祥雲齋倒是有些擁擠了。
“嘖嘖……南謝樓的人?”那男子咋舌,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懷中的貂兒,語氣吊兒郎當的讓人覺得他絲毫都不畏懼。
他當然不會畏懼!堂堂的元蒼戰神,人稱笑麵閻羅的祁墨會畏懼幾個南謝樓的人?
蘇佩玖躲在人群的最後房,冷漠的看著那男子。
秦然看著一下子多出來的人,垂著的美目中閃過怨毒的光芒。
“南謝樓啊南謝樓……,早前我還在那山俘虜了一披南謝樓的人,現在算不算的上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祁墨的雲淡風輕,隻是目光在觸及到蘇佩玖攏起來的腹時,眼中的寒光越盛。
山……南謝樓……軍隊……
幾個字眼不斷在蘇佩玖腦海中閃過,她驀地咬住下唇,好一個祁墨!!!竟然給她來這一招!
那麵至少藏著她十萬大軍,真是沒有想到,一朝一夕的培養竟是為了他人做衣衫!十萬麵有五萬原本就是元蒼的軍隊,他們早前跟著祁墨打過仗,現在偏偏是收攏人心最緊要的關頭,祁墨出現了!
要是他無意間發現,她根本就不會信!
由於怒火過盛,她感覺喉間又絲猩甜,但是沒有在意,咬牙對著那人道:“真是好計謀,本樓主佩服佩服!”
“抵不上樓主當年的計策,那招美人計真是讓我都差點信以為真。”祁墨勾唇道。
“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蘇佩玖不想跟他翻舊賬。
“你打了我夫人,道個歉走人,我也不為難你。”
道歉……
她憑什?
手覆在腹上,心中有些蒼涼。身為她孩子的父親卻在幫另一個女人話。
寶寶,你有娘親就夠了……
“若是我不呢!”她森然的笑著,火紅的狐裘襯著她的臉越發晶瑩剔透。
看來姬禦將她養的不錯,兩個人甚至都懷上了孩子!可是歌兒你忘了嗎?我過你這輩子都是我祁墨的,生生死死都必須是我祁墨的!
掩蓋住眼中的瘋狂,他笑的雲淡風輕:“留下一條命便是。”
()
評論 0 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