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_890“陛下,馬唐山連夜暴雨導致山石滑落,平安王所在的寺廟已經被山石覆蓋……”
“平安王呢?”君葉夙執筆的手停頓了一下,墨汁撒了出去。
“平安王生死下落不知。”
“派人出找。”
“諾!”
那人退出門去,在合上門的一瞬間,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語飄出來:“找不到你就自己挖個墳跳進去。”
脊背上頓時冷汗直流,急急忙忙的朝著宮門跑了出去。
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君葉夙才將手上的毛筆擱置,目光幽冷:“祁申那邊如何?”
“祁申已經打算就這三日動手,奴才已經安排妥當了。”回話的竟然是君葉夙身邊的洪海仁!洪公公——!
“如果找不回平安,那就算知道如何開啟玲瓏脊也無計可施,這多年的計劃都將付之一炬!朕如何甘心?!”君葉夙捏緊拳頭砸向案幾,硯台中的墨汁頓時四處飛濺,滴落在宣紙上麵,烙下深深的痕跡。
洪公公低著頭站在他的身邊:“平安王並沒有死,有眼線看見她被人從山中救了出來。”
“知道人在哪嗎?”
“已經派人暗中沿著那條路找下去了,相信不需多時就會有消息傳來。”
“最好是這樣……看管水晶棺的人已經死了,姑姑的軀體也不知下落,暗中的人下手遠比我們想像的要來得快很多。”君葉夙目光在宣紙上遊移,看著被墨汁染指變黑的紙張,眼內幽深一片。“祁申一旦造反,直接砍殺,然後將他身後的勢力連根拔起,這三日內盡快找出敵國使者與祁申之間的往來聯係,最好有可以證明他們就是親兄弟的證據!我們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洪公公恭順的低頭,隻是在得知君柳姬被人偷走的消息時眼中閃過一道冷光,雙手不自主的攥緊。
………………
祁墨在當夜醒了過來,在看到蘇佩玖歪著腦袋靠著他睡著的時候,唇角才微微勾起:“這樣投懷送抱還是第一次呢。”
蘇佩玖聽到聲音,揉揉眼睛睜開來,就看進一雙碧色的眸子中,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祁墨猛地心跳了一下:“也許前世見過。”
“我好像對你感覺很熟悉……上一次見你的時候還沒有這強烈,但是現在越看你越覺得認識。”
祁墨輕笑一聲:“都同床共枕了,要是還不熟悉就奇怪了。”
蘇佩玖臉一下子紅了個透:“不是我要爬你的床的,是你身邊的那個人,我養傷來著,二話不就將我抱過來丟在你床上了。”
祁墨在聽見“抱”這個字眼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幽冷的光芒,恰巧祁澈剛剛推開門,自家老哥的眼刀唰唰直接射了過來,他驚了一生的冷汗。
“醒了啊?”祁澈端著一盆水走進來,有些遲疑的靠近祁墨。
“既然他醒了,那我也該回去了。”蘇佩玖著就要下去,腳剛剛碰到地上,又收了回來,她訕訕的笑出聲看著祁澈:“你能再將我抱回去嗎?”
祁澈手一個不穩,端著的水盆自潑了半盆,麵色泛灰看著蘇佩玖。祖奶奶能不能少兩句?
蘇佩玖見祁澈不動,皺眉看他:“就算不想抱,那你去喊我師兄過來吧。”
祁澈餘光瞥見祁墨已經青黑的臉,連忙放下水盆走到門口,將門當一聲關上,還落了鎖。
“好好照顧我哥,他為了你才受傷的。”
完,感覺自己有些理虧,但是一想到祁墨的那張黑臉,還是覺得自己保命比較重要。
蘇佩玖盯著門發呆了一會,然後轉過去看祁墨:“他發什瘋?”
祁墨撐起身子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全部包裹了紗布,輕輕一動撕裂的疼痛就傳遍全身,他悶悶的開口:“傷成這樣,身上該留下疤痕了……以後要是給我娘子看見了要如何解釋呢?”
蘇佩玖頓時感覺自己好像是犯了大錯一樣,她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低著腦袋:“你弟弟你是為了救我才去後山的……要是你以後沒人要的話,沒人要的話……”
“沒人要的話,你要……怎辦?”
蘇佩玖抬眼看他一下,然後迅速低下:“要是你以後沒人要,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
下巴被捏起,她看到一雙碧色通透宛若冰雪融化成的泉水:“希望你記住。”
蘇佩玖剛想要回答,就聽見門轟隆一聲倒在地上,一身紅衣的姬禦鐵青著臉看蘇佩玖,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師兄我隻不過一不在這,你就跑人家床上來了?要是被誰師父看見指不定怎罰你呢?!還不起來!”
蘇佩玖捂住自己的耳朵噘著嘴伸出手扒拉住姬禦的脖子,眼睛水汪汪一片:“你這凶,以後會沒有媳婦的!”
姬禦冷哼:“那也用不著你管!屁孩,就是不讓人省心!”
馱著蘇佩玖,他就準備朝外麵走,腳剛剛邁出一步,就聽見懶洋洋的聲音:“師兄,好久不見,怎看見師弟不打聲招呼就走呢?”
姬禦這才轉過頭看祁墨,紅唇譏諷:“一身的繃帶,你可真落魄。”
“為美人師弟我甘願落魄。”
姬禦冷哼:“總有一有你哭的。”完背著一臉歉意看著祁墨的蘇佩玖離開,祁墨靠在軟墊上麵,目光落在被踩斷的門板上……
姬禦將蘇佩玖送回自己的房間,才借著出來透口氣,隻不過剛剛走出房間,遠遠的就看見祁澈站在樓梯口。
“魔教宮主什時候閑到給一個女子保駕護航了?”酒館,祁澈陰陽怪氣的往嘴灌了一口酒水,香辣的眯起眼睛。
姬禦食指在酒盞周圍轉了一圈:“你想什?”
“給我四哥一個空間,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你是以什立場坐在這跟我這些?當**情你不過也隻是個十一二歲的青頭而已,你以為你知道些什?”姬禦不屑道。
“不管我知道些什……”祁澈夾起一塊菜送進嘴,然後又喝了一口酒水,眼圈被辣的有些紅:“不管我知道些什,隻有一點我確信,祁墨這個人他此生最不可能傷害的人就是秦歌!”
“你的秦歌跟我有什關係?”姬禦斂眉,拿起酒杯送到唇邊,卻在對方出下一句的時候猛地滯住。
“秦歌跟蘇佩玖之間的關係當真要我的很明白嗎?那慕楚公子有什本事,相信宮主身為他的大弟子很清楚才對。”
姬禦輕輕的將酒杯放回桌上,單手摁在上麵:“你究竟想要什?!”
“還是那句話,祁墨不會傷害蘇佩玖,所以也請宮主不要像是母雞護仔一樣防著,他們之間的緣分是根本斬不斷的。宮主若是有自知之明的話,還請以一個正常師兄應該有的行為對待自己的師妹。”
“……”姬禦不怒而笑:“你也了我是魔教的宮主,魔教的人把倫理綱常視為無物,本宮喜歡誰是本宮的自由,幹卿何事?”
祁澈吊兒郎當的翹起二郎腿,抖兩下:“我好心勸宮主,避免陷得更深,提前抽身才是,要不然以後他們雙宿雙飛,孩兒滿月酒的時候你要如何處之?”
姬禦唇角抽抽,孩子滿月酒他早就喝過了好嗎?倒是孩子的親爹沒有到現場而已。
祁澈以為到了姬禦的傷心處,於是更加得意:“話我就到這了,聽還是不聽都是宮主的決定。”
姬禦看著祁澈站起身準備走,才懶洋洋的開口:“大燕亡國之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祁澈視線落在姬禦身上,重新坐回位置:“大概知道。”
“你四哥是我的師弟這件事情也知道?”姬禦譏誚的開口,看著祁澈目瞪口呆的樣子,拿起桌子上麵的酒水一飲而盡,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祁澈坐在原地,愣了半。
才喃喃出聲:“……慕楚公子最的徒弟是我四哥?我是不是聽錯了?”
先整理一下。
首先大燕亡國,他四哥親手將秦歌給結果了,然後要死不活的將人給送進了皇陵,事後消失了一年。他不清楚這一年的時間麵祁墨到底都幹什,但是唯一清楚的就是一年之後他回來了,而且那一年麵蘇佩玖作為宰相蘇馳的嫡女靠著一曲侍魂轟動下。
然後他四哥就火燎燎的去找人家興師問罪了,兩個人嘰歪來嘰歪去嘰歪了半,他才隱隱約約的知道蘇佩玖其實就是秦歌,他四哥找回了了自己的真愛。但是真愛深深的恨著他,不得已兩人之間相思相殺幾個回合,元蒼亡了。
蘇佩玖這個女人在蘇州城麵呆了幾個月孩子都有了。他四哥孩子是姬禦的,但是看姬禦對待蘇佩玖的樣子有些不像是孩子爹應該有的行為……所以蘇佩玖的孩子到底是誰的還有待商榷。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蘇佩玖吃了忘憂丹,忘記了跟他四哥之間的恩怨情仇,但是兩個人冪冪之中自有定數再次勾搭在了一起。那孩子呢……?貌似他四哥還想著怎無聲無息的結果掉這個孩子。
蘇佩玖身邊的男人一直很多,但是在那個時間段的,似乎隻有姬禦跟他四哥,既然姬禦不是孩子親爹……那孩子他爹是——?
祁澈捂住自己的臉,深呼吸兩口氣。
好像是推測出了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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