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國的大軍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很快就兵臨城下,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攻打的並非傳聞中的青鸞國,而是綠萼國,主帥也並非傳聞中的駱冷,而是駱寒。
當日,駱寒在青埂峰上與溫晴兒作別之後,他的內心仿佛被一層厚厚的陰霾所籠罩,滿心的失落與惆悵讓他心灰意冷。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藍衫國,剛一踏入王宮,就意外聽到了弟弟駱冷正在向父王慷慨激昂地建議趁着青鸞、綠萼兩國剛剛聯姻,聯盟尚還不穩固之際,直取青鸞國的都城,一舉奠定藍衫國的霸主地位。
父王皺着眉頭,在大殿內來回踱步,思索良久之後沒有同意駱冷的這一激進計劃。
駱冷見狀,心中的野心與不甘愈發強烈,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隨後便定下一條毒計。
他滿臉堆笑地來到駱寒的住處,輕聲說道:「兄長,我有要事相商,此事極為機密,擔心隔牆有耳,若是被父王聽見了定會生氣,所以我們約定在城外的煙雨樓見面吧。」
駱寒不疑有他,點頭應允。
當駱寒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煙雨樓時,他才驚訝地發現這裡原來是一座青樓。
而自己要找的人竟然是此地的紅牌沙羅。
駱寒自小就認識沙羅,因為沙羅一直是弟弟駱冷的玩伴,他怎麼也沒想到沙羅會流落青樓。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駱冷竟然還是沙羅的常客。
兩人在一間裝飾典雅的房間內相對而坐,房間裡瀰漫着淡淡的香氣。
駱寒輕輕咳嗽了一聲,開口問道:「沙羅,你怎麼會在這裡?」
沙羅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緩緩說道:「生活所迫,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兩人一邊輕聲交談着,一邊耐心地等待駱冷的到來,然而,等來的卻是駱冷派來的刺客。
刺客是一男一女,配合默契,一明一暗。那名男刺客突然從窗戶躍入,手中的利箭如閃電般射向駱寒。
駱寒反應迅速,本能地用手護住胸口,但還是慢了一步,利箭射中了他的胸膛。
所幸的是,放在胸前的「泣龍怨」為他阻擋了一下,減輕了利箭的衝擊力。
駱寒順勢向後倒去,假裝倒地身亡,趁刺客放鬆警惕之際,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敗為勝,結果了兩名刺客。
他們瞬間就明白了這是駱冷的陰謀,駱寒當機立斷,乾脆詐死,沙羅則迅速地給駱冷寫了一封信,信中寫道:「因為我的原因,害死了大王子,我無面目再見世人,只有以死謝罪。」
隨後兩人迅速地放火燒了煙雨樓,隱於幕後,等待時機。
駱冷見兄長已死,心中一陣狂喜,他不僅順利地除掉了自己登上王位的一大障礙,還順便將留戀青樓女子的惡名推到了駱寒的頭上,簡直是一石二鳥之計。
當晚,他就迫不及待地將父王軟禁起來,自己則堂而皇之地登基為王。
不料駱寒卻在關鍵時刻憑空殺出,憑藉着自己的智慧和隱藏在暗處的力量,成功地奪了王位。
這時,沙羅來到駱寒身邊,眼中閃爍着光芒,建議駱寒兵發綠萼國,可以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親手將溫晴兒搶回來。
綠萼國的重臣們得知藍衫國大軍來襲的消息後,頓時亂作一團,他們紛紛朝着天守閣趕來,那匆忙的腳步差點沒將天守閣的台階踏破。
公孫繪馬身着一身威武的戎裝,頭戴閃亮的頭盔,站在城樓之上。
他那堅毅的目光望向城下,只見城下黑壓壓的一片,藍衫國的軍隊猶如洶湧的海浪般望不到盡頭,但他的臉上沒有一點懼色。
駱寒單人獨騎緩緩地行到城門前,他那高大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抬起頭,大聲喊道:「公孫繪馬,我現今有十萬精銳軍隊,而你們綠萼國算上老弱殘兵,也不過三萬而已,絕不是我們的對手。但為了公平起見,我向你挑戰,一對一,我贏了,溫晴兒由我帶走,我輸了,我發誓今生不再踏足你們綠萼國半步。」
「很便宜的買賣!」繪馬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轉過頭,目光溫柔地看着身邊的溫晴兒,輕聲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名為繪馬?」
溫晴兒完全沒料到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他竟然會問這個問題,不由呆了一呆,隨即輕輕搖了搖頭。
繪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說道:「我從一出生,就活在我父親,甚至是我祖父的陰影之下。我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那些家臣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卻將他們自己不能完成的夢想強加在我身上。我喜歡畫畫,成人禮那天,我滿懷激情地畫了一幅畫,那是一幅寧靜而美麗的田園山水。
當我將這幅畫交到父親面前時,卻變成了一匹在戰場上廝殺的戰馬。這些都是那些家臣們暗中搞出來的,父親因此認為我志在疆場,便為我取名繪馬。哈哈,我雖然身處萬人之上,看似風光無限,然而一切卻不能由我自己做主,甚至連娶妻都沒有自由。他們將阿船和你硬塞給我,還逼着我跟你們開枝散葉,哈哈!」
繪馬竟然笑出了淚,他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又接着說道:「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該我自己做主了。今天我將為我自己一戰,為了保護我心愛的女人不被別人搶走而戰。」
說完,他緊緊握住手中的長劍,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的光芒,縱身跳下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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