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寒无力地躺在马车上,他的胸口那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鲜血,那殷红的血液仿佛一条蜿蜒的小溪,缓缓地流淌着。
沙罗满脸焦急,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手忙脚乱地试图帮他包扎伤口。
沙罗快速地从身边取出一块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按在骆寒的伤口上,然而那血却仿佛怎么也止不住,尽管她心里清楚这已经于事无补了,但她仍然不愿放弃,不断地尝试着各种方法。
骆寒输了,他在与公孙绘马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中败下阵来。
公孙绘马那凌厉的一剑直接洞穿了他的肺叶。
而作为这场战斗的代价,骆寒也在绘马那英俊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两寸长的伤口。
但无论如何,他毕竟输了,这就意味着温晴儿只能继续留在绿萼国,而他所带来的十万大军也不得不悉数回撤。
“晴儿,”昏迷中的骆寒突然艰难地睁开双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强烈的渴望。
他猛地一把拉住沙罗的手,声音虚弱却又急切地说:“晴儿,‘泣龙怨’的结局我想到了。”
沙罗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她轻轻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我不是温晴儿,我是沙罗呀。”
骆寒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依旧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放:“不,你就是晴儿,你听我将故事的隐藏结局告诉你。”
沙罗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缓缓地将耳朵凑到骆寒的嘴边,静静地等待着他说出那个结局。只听他用微弱的声音缓缓说道:“结局就是……”
过了很久很久,骆寒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沙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颤抖着用手轻轻一试骆寒的鼻息,他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那原本紧握在手中的“泣龙怨”也终于无力地掉在了地上,随后便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慢慢掩埋,仿佛要将他和那把刀一起埋葬在这无尽的寒冷之中。
一年后,温晴儿历经艰辛诞下一子,她为孩子取名为公孙圆缺。
这天夜晚,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天上无星无月。
绘马手中拿着领民进献的屠苏酒,那酒壶在他的手中微微晃动着。
他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推开天守阁的大门。
只见小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低声哭泣着。
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显得无比悲伤。绘马轻声问道:“小竹,怎么了?”
小竹抽泣着说:“公主……公主她离开了。”
温晴儿走了,而且还将他们的儿子圆缺也一同带走了。
绘马心中一惊,他毫不犹豫地转身,飞身上马,用力一夹马腹,那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
他一路拍马便追,一直追到绿萼国与青鸾国边界处的青埂峰才终于看见温晴儿那孱弱的背影。
“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等到我爱上你之后才走?”绘马从马上一跃而下,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他的心中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刺痛着,伤心欲绝。
无意间,他的手碰到了地上的一样东西,他拾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年前骆寒失落在此地的“泣龙怨”。
他呆呆地看着那把刀,随后紧紧握住刀柄,用力一拔,“泣龙怨”那锋利的刀刃瞬间出鞘,令人惊讶的是,竟然从中掉出一张字条。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骆寒,等我,等我一年,我一定回来找你!那熟悉的笔迹,正是温晴儿的。
骆寒却直到死也没有看见这张字条。
“原来你一直深爱的人只有骆寒,原来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生下一个孩子。”绘马终于醒悟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痛苦。
他喃喃自语道:“青鸾国国君没有儿子,青湾国终有一天会不复存在,蓝衫国的骆冷一直想一统三国。”
温晴儿不愿骆寒与他手足相残,只好出此下策。她决意与绿萼国的公孙绘马成婚,生下的孩子身上便同时具有温家和公孙家的血液,由这个孩子继承青鸾国,绿萼国绝对不会向他出兵,再加上骆寒,就可以在三国之间形成最稳固的三角关系。”
绘马突然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嫁给我,嫁给你最爱的骆寒不也可以保住你们青鸾国吗?”
温晴儿那柔弱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终于缓缓地开口,声音虽然轻柔却充满了坚定:“蓝衫国太过强大,我若去了那里,你的绿萼国首当其冲,定会亡国,接着便是青鸾国。只有我们两家弱小的结成血缘的联盟,才能制衡蓝衫国。我希望的是战争不复存在,所有人都能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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