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緣滅 3: 怎么会,我可是有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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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三月十八日,天清氣朗。萬里春色,千里相思,百里愁腸,陽光灑在大街小巷。 0
 
「姑娘,你要見的人,在二樓的雅間等你。」 0
 
引路的女子帶着她穿過春光旖旎的客房,似窺探到什麼隱秘一般,一路看着她掩嘴偷笑,眼神中滿是八卦的意味。 0
 
她已顧不上旁人在想些什麼,只是一味地揣摩,若是以往的雲可齋,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風淵該是何種表現,眉頭微微皺起,腳步略顯急切。 0
 
推開房門,並沒有見到那個日思夜盼的身影。她略有些失望地坐下,身體重重地落在椅子上,心思恍惚地端起茶杯,剛送到嘴邊,又猛地扔到桌上,「哐當」 一聲,茶水濺了出來。 0
 
她起身站起,在房間裡來回急切地走了幾圈,雙手時而握拳時而鬆開,又有些懊惱地坐回椅上,雙手抱頭,一臉懊惱。 0
 
她極力裝出緊張又期待的樣子,想讓風淵以為,她依舊是那個對他深情不渝的少女,咬着嘴唇,眼神中透着一絲刻意營造的期待。 0
 
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頭,不等她回頭,就被攬入一個溫暖的胸膛。 0
 
她抬起頭,驀然對上風淵那雙清冷中帶着溫柔親昵的眼眸,頓時有水霧湧上眼眶,眼眶泛紅,嘴唇微微顫抖。 0
 
「風淵!」 她伸出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手臂越收越緊,同時踮起腳,勇敢地觸上他的唇,身體微微前傾。 0
 
風淵微微一怔,先是一愣,隨後嘆息着回應她笨拙生澀的親吻,雙手也緩緩摟住她的後背。 0
 
「雲兒,是我不好,我錯了。」 0
 
 
將她緊攬在自己懷中,輕輕吻着她冰涼的面頰,風淵澀然道,聲音中滿是愧疚,「我一定是瘋了,才會把你送給風軒。那日看着你為他起舞,我嫉妒得幾乎要發狂!」 0
 
她伏在他的懷裡,微微一顫,心頭似被人猛地扎了一刀似的,痛得說不出話來,身體僵硬了一下,眼淚卻如決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洶湧而出,打濕了他的衣衫。 0
 
「我知道你心裡也很苦,我不怪你,也不曾…… 怨恨過。」 0
 
她勉力對他微笑,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如梨花柔白的臉龐上淚珠滾滾,格外讓人心疼,抬手輕輕擦了擦眼淚。 0
 
可是,真的不怪也不怨嗎? 0
 
如果不曾發現那個秘密,不知真相的她,也許真的會決絕地進京,一心為他掃平障礙。 0
 
但上天偏偏喜歡捉弄人,連她六年來無知的美好都要殘忍地收回,再冷酷無情地砍上一刀,她心中滿是苦澀,眼神空洞而哀傷。 0
 
一年前,花朝節,她和婢女從節日盛會歸來。 0
 
剛踏入後院,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她眼眸一亮,沿着卵石鋪就的小徑,雙手輕輕拽着淺黃色長裙,腳步輕快地跑到風淵身旁坐下,在他清冷溫柔的笑意里,將他額前垂下的黑髮理到肩後,手指溫柔地穿過髮絲。 0
 
琴聲停了下來,風淵轉頭,嘴角噙着一抹淺笑,問道:「什麼事情這樣高興?」 0
 
她俏皮地一笑,眼睛彎成月牙:「今日在花朝節上,我見到一個可與你媲美的男子。」 0
 
「哦?那,雲兒可是動心了?」 0
 
 
他輕聲打趣她,如有月華的雙眸微微笑起,掩去了眼裡清冷到憂傷的神情,眼神中帶着一絲揶揄。 0
 
「怎麼會,我可是有主的人了。」 0
 
她紅了臉,微微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擺弄着衣角,胡亂撥着七弦琴的絲弦。 0
 
從京城到南疆,六年來他們朝夕相處,不離不棄,她早已認定是他的人了,也打定主意要一輩子陪在他身邊,眼神中透着堅定。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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