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人生路,总要错几步。
俗话且如此,更何况说者是一直奉俗话为人生至理的顾依依,足见其知错而行的决心堪比金坚、日月可表。
“你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顾夫人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无奈地扶额皱眉,此时此刻,任何形式的唉声叹气都不足以来表达她那复杂的心情,她轻轻摇了摇头,满脸的忧愁与无奈。
顾依依一边盘点准备用来倒贴的嫁妆,一边纠正娘亲的错误,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可没吃秤砣!” 她的手在金银珠宝间熟练地穿梭,仔细地整理着,眼神专注而坚定。
“那……” 顾夫人眼睛一亮,以为还有转圜余地,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谁知,顾依依将裹着金银珠宝的大包袱用力一系,打上的死结昭示了她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双手紧紧拽着包袱带,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她眺望向窗外,单手握拳,信誓旦旦地道:“但同样铁了心!” 眼神中透着决然,下巴微微扬起。
顾夫人闻言登时又愁容满面:“娘可是听说,那萧王爷面冷心冷,只要是冒犯了他的人,下手从不留情。”
她试图寻找着劝说的突破口,让自己的女儿主动放弃,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担忧,但岂料顾依依毫无退缩的打算,反倒知难而进,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坚定地说:“就算他是千年寒冰,我也有万年深情,早晚用我的三味真火将他给融化了。”
“可是娘还听说,他虽未娶妻,却已是妾侍成群,还青楼知己无数,女儿,你确定要跟这些个女子日日夺夫吗?”
一条路走不通,顾夫人选择了从另一条路动之以情,轻轻拉着顾依依的手臂,眼神中满是哀求。
顾依依听之沉默了起来,只低头沉思而不说话,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
顾夫人一颗提着的心似乎就要放回去,却听那头顾依依恍然大悟般地吸了一口气,配着一副终于想通的决绝容颜:“娘,你说过,没有赶不走的小妾,只有不努力的正妻!”
顾夫人愕然地眨眨眼,她有说过这种话吗,虽然她确实赶走了老爷的两个妾室,但她真的有对自己的女儿说了这种话吗?她有吗?
呢…… 先不管这些,目前她的重点是自家女儿,既然动之以情行不通,那就只好晓之以理。
成亲讲究门当户对,萧王爷那可是皇亲国戚,不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高攀得起的!” 指腹为婚这种事,她一直都当做是当年老王爷的酒后戏言。
顾依依可不这么认为,“门当户对” 四个字在她面前不名一文,一拍桌子,她扬首道:“不想做凤凰的乌鸦,不是好山鸡!” 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 “啪” 的一声响。
顾夫人张口呆了那么一下:“这…… 这什么意思?”
顾依依托腮摇手道:“意会,意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顾夫人费心琢磨了半晌,仍然无法参透此话的含义,只好作罢,转移正题:“总之,你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嫁给那萧王爷了?”
“当然嫁!肯定嫁!非嫁不可!” 顾依依的回答坚不可摧,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
自打两年前在老王爷的寿宴上见到他的那刻起,她就已对他一见钟情,虽然目前没有两相情愿,但她相信他们是缘定三生,单凭指腹为婚这一点,就能看出他们缘分匪浅。
顾夫人捧心咬牙,一狠心道:“好!那你日后若是受了欺负,跌倒了,可别往娘这儿跑!”
说完,她放弃似的起身,摇头叹气地走了,脚步略显沉重。
顾依依手托下巴,回想着娘亲的话,须臾对着娘亲的背影坚定地点头:“娘放心,跌倒了,我会找人扶,大不了爬起来再哭!” 她眼神坚定,拳头微微握紧。
彼时,萧王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下人匆匆进出,为着七日后的王爷大婚忙碌准备。
萧白羽坐在正堂首位,面容肃冷不发一言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知道那个叫做顾依依的女人他是娶定了,不管他用怎样的方法手段,即便是故意频繁娶妾、流连花丛,装作风流成性,都没能改变得了父亲的决定。
但是罢了,尽管他有多么不想被婚姻绑缚住,可若他不娶,又如何逃得过太后赐婚那一关?与其娶一个难缠的番邦公主,不如随便找个好控制的花瓶摆着,日后想休想丢全凭自己心意。
然而,他并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沾上,便一辈子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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