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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苦笑，这顾卿宁内里的性子跟死去的忠远侯夫人时敏有些相像，表面看沉稳，实则是有些女孩子家小性子。
他想起许久都未曾想起的宸妃，那是他心爱的女子，与忠远侯夫人打小就认识，是闺中吨友。
若是他们第二个孩子还在，今年跟顾挽宁刚好岁。
这一刻， 他仿佛在顾挽宁身上看了宸妃往日的影子。
景帝看向顾挽宁，往日里严肃的眼眸里，此时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慈爱。
顾卿宁看向景帝，想起与顾长青聊起裴知璟的那天晚上。
景帝连他的爱人都护不住，又怎么会护得住他与心爱女人的孩子呢？
裴知璟身上的毒不是他下的，却也是他纵容的，只是为了利欲熏心的至尊之位，他连儿子都算计。
这次更加不要脸，连顾挽宁他都算计上。
顾卿宁对此实在忍无可忍。
总是挑著一个软柿子捏，这么久了足够了。
顾卿宁满脸不耐烦，不知景帝此次来的目的底是为何。
顾挽宁安静地待著，景帝不说话。
整个桌子上唯有陈老不顾众人的目光，悠闲享受地喝著梨花醉，嚼著鲜香四溢的糟鹅。
怪异的空气中流窜出一股不明所以的火药味，让身侧候著的下人们垂著头，半晌不敢出声。
陈老丢下手中最后一块骨头，擦了手，打破沉默：白芷姑娘手艺不错，明日继续。
突然传来的喊声，吓得白芷身子一怔，半天才过神来应了一声。
白芷在心里嘀咕一句，王妃从哪里捡来的小老头竟这么能吃，吓死她了。
再给我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陈老再次吐出一句。
既然答应帮小徒弟的妹妹治眼睛，自然要养精蓄锐休息好。
陈老看了一眼顾挽宁，对她说：你不可熬夜，昨日去歇著，对你的眼睛治疗有好处。
刚才他不说话，完全是因为景帝说的都是废话。
不过，他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病人。
关心明日能不能吃糟鹅，能不能喝梨花醉。
其他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顾挽宁乖巧地应了一声是，之后红菱领著陈老下去休息。
白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顾卿宁，顾卿宁点点头。
她才开始上前动手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食，明日还得做糟鹅，她也需要早点歇息。
香菱搀扶著顾挽宁了屋子，整个院子里剩下景帝、顾卿宁、周。
周看了顾卿宁一眼，上前提醒景帝：陛下，天色有些晚了，不如先吧。
景帝不搭理周，对顾卿宁说：等璟儿从边关来，我就立他为太子。
顾卿宁身子震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向景帝。
夫君从未想过要坐上那个位置，陛下还是留给旁人吧。
顾卿宁当即拂了景帝的好意。
人人都争夺的位置，在她看来一点都好坐。更何况，裴知璟不喜。
景帝瞬间觉得有些难为情。
他心中对裴知璟有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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