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王府,西凉苑。
“真没想到,当年那场宫宴里,有这么多相关的人出现。沈怜容的爹,还有斯扬哥的爹,还有我爹……”
元心蕊双手抱膝坐在园中的草地上,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沉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忧虑,“不过,事隔这么多年,风变银狼这么多年都查不出什么来,我们怎么可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你想太多了!” 任斯扬一派轻松状地将她耳边垂落的几绺发丝拨到耳后,动作轻柔,眼中满是温柔,“依我看,风变银狼就是发现了这些,才会在金阳生出这么多事来。况且此事也不是全无线索,起码那个在假山附近出现过的女人就很有可能是知道什么的。只要找到她,我们就有希望从她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李子翼闻言,一脸得意地倚上身后的美人榻,翘起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哼,你说得倒是轻松,找到那个女人?你可知道当晚入宫赴宴的命妇共有多少人?姑且不论她身份高低了,单凭她是朝廷命官的内眷这一点,便不是普通人能说见就见的。”
“王爷言之有理,虽然现下我们有了当日入宫朝臣的名单,想挨家挨户地去找这个人也不可能。所以,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 任斯扬说着,脸上忽然多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看得李子翼莫名便有一种全身起鸡皮的感觉,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喂,我警告你,你再用这种眼神瞧本王的话,本王就命人把你扔出王府去。”
他一边说,一边谄媚地冲元心蕊笑了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蕊儿,你放心,既然现在你进京了,以后有什么事,自有本王替你出头做主。你的斯扬哥,哼哼…… 只怕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元心蕊挑了挑眉,很是怀疑地看着他:“王爷此话当真?”
“真,当然真,珍珠都没这么真!” 李子翼拍着胸脯保证,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那是不是只要能帮上我的忙,不管要王爷吃多少苦头,受多大的委屈,王爷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元心蕊说着小脸写满了希冀,眼中明亮闪烁的崇拜目光如同醇厚的美酒,叫李子翼顿时自信心和满足感双双膨胀到极点,想也不想就用力点头道:“那是自然。当日你我在云袖班里同进退,后来又曾在棺中共生死。别说何大人是朝廷命官,本王救他是理所当然。就算他只是个平头百姓,只要他是蕊儿你的爹爹,本王无论如何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好!” 元心蕊忽然一伸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烦劳王爷借印鉴来一用!”
“印鉴?” 李子翼一愣,脑子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茫然,“你要我印鉴何用?”
任斯扬撇了撇嘴,别过头去,似乎很是不满元心蕊跟李子翼这番推心置腹的对白,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蕊儿,王爷说几句客套话而已,你怎么还当起真来了?王爷的印鉴是什么东西?焉能随随便便轻易……”
“任老头儿!” 李子翼听出不对劲来,连忙打断他,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你休想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和蕊儿是什么关系?别说她是借我的印鉴,就是借我的命去,本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说着,很是豪爽地从腰间摸出自己的印鉴来,献宝般捧给元心蕊,拐弯抹角道:“蕊儿你虽然见识过本王的腰牌,但一定还没看过本王这印鉴……”
元心蕊笑了笑接过印鉴,将那印鉴凑至嘴边呵了口气,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色滚龙边奏折放在李子翼坐着的美人榻上,用力按了下去,动作一气呵成。
安乐王子翼的篆体大字,顿时清清楚楚地印在了那张折子上,字迹刚劲有力。
“咦?这是什么东西?” 李子翼摸着头凑近一看,顿时吓得差点从美人榻上滚下来,脸色变得煞白。
只见他一伸手,食指尖尖戳向元心蕊,手指微微颤抖:“蕊儿,你你你……”
“我和斯扬哥商量过了,要找到当年那个神秘的女人最好用的办法就是案件重演,将当年出席过那场宴会的人统统再宴请一次。而能请动这么多人,又排得出这么大阵仗和排场的人,当然就只有王爷您了!” 元心蕊说着眨了眨眼睛,一点也不打算掩饰自己眼中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李子翼翻了个白眼:“你想请这么多人我没意见,想放在我安乐王府设宴我也没意见,可是,可是凭什么是发喜帖啊?本王什么时候说了要成亲了?况且,就算要立侧妃,本王也要立你啊,为什么是流云那丫头?为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几分委屈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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