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每次过来干吗总站着,我不是给你安排了位置吗?快坐下吧。”
乔委员长看着一言不发、低头站在萧少瑾身边的妃琉璃,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萧少瑾每次来乔府都会带着她,可不知为何,即便每次都给她安排好了坐席,她却总站在萧少瑾身边,一脸恭敬,只有偶尔喝上萧少瑾递来的一杯水酒时,眼中才会明显流露出欣喜之色。
“愣着干什么,委员长赏你坐下,还不快点。” 听到萧少瑾小声的呵斥,妃琉璃赶忙向上位的人鞠了一躬,慌慌张张地坐下,却不想猛然碰到了昨夜的伤口。
她身子猛地一抖,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如电流般直冲脑门,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忽然被轻轻拖起,又缓缓放下。
妃琉璃低头一看,身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棉蒲团,还带着淡淡的体温。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萧少瑾,而他却已别过头去,声音闷闷地说道:“赶紧坐好了,别丢我的人。”
“对了,少瑾,一会儿散席之后你们别急着走,有个人说一定要见你。” 乔委员长这话虽是对萧少瑾说的,眼神却不时瞟向他身边的妃琉璃。
妃琉璃隐隐有种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果然,当她看到如旋风般飞奔着扑向萧少瑾的马天舒时,她万分真切地明白了方才乔委员长那焦虑眼神的含义。
她原本还期待着萧少瑾对自己那微乎其微的关怀能逐渐增加,可另一个人的出现,让这一丝可能彻底化为泡影。
“少瑾哥,想死我了,真的想死我了。” 马天舒紧紧搂住萧少瑾,那热情的样子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
第一次被如此反客为主紧紧搂住的萧少瑾,一时之间完全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幕。
过了半晌,他才轻轻握住马天舒的双肩,温柔地问道:“怎么了,天舒?你不是和锦程在一起吗?他人呢?”
“别提他,求求你,不要再提这个人。” 马天舒说出这句话时,像是咬牙切齿,又像是噙着眼泪。
站在一旁的乔委员长实在看不下去,悄悄拽了拽妃琉璃,示意她走开。
“琉璃,天舒忽然回来,说什么也要见少瑾,你也知道她那寻死觅活的小性子,天王老子都拿她没办法,我…… 我也是逼不得已,你别怪我。”
乔委员长早已把这个乖巧的妃琉璃当成自己的亲女儿看待,此时见她如此失魂落魄,心中满是歉疚。
妃琉璃报以微笑,轻声说道:“您不必如此,我都明白,这也不是您能左右的。况且天舒本就是萧家的人,前段时间出去了,现在有事回到府里,也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她心里满是苦涩,但面对着这个既是首领又如同父亲般的存在,她又能说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妃琉璃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留意着萧少瑾和马天舒的对话,这才微微明白了马天舒回来的缘由,大概是和许锦程闹了矛盾,所以离家出走了。
“天舒,既然锦程对你不好,你就回府里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
萧少瑾将马天舒抱进房,轻轻放到床上,自始至终都没看站在一旁的妃琉璃一眼。
等确定床上的人儿已经睡着,他才转身走开,冷冷丢下一句:“跟我来。”
他知道妃琉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过来,她一向都是这么听话。
“你不是很了解我吗?那你猜猜现在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妃琉璃一抬头,就对上萧少瑾那玩味十足却又透着丝丝寒光的笑容。
不知为何,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异样:“当初锦程是由我引见才认识天舒,把她从你身边带走的,现在她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我不知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 萧少瑾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在他印象中,妃琉璃从未如此锋芒毕露。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稍稍侧过身,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这么大醋味,都让你连主人、下人的身份都不顾了,既然你觉得不欠我什么了,那你走就是。”
妃琉璃心中一紧,最终还是无奈地垂下眼帘:“下人知罪,主人有什么吩咐,下人立刻去办。”
她终究还是离不开这个一直以折磨自己为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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