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你怎么啦?”水清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阮零陵缓缓回神,莞尔一笑:“没什么,就是老师叫我去趟办公室,要不,你先回去吧。”
既然是去办公室……
这个时候,办公室还有不少老师在,这样的话,他跟她就不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她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
夕阳西下,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花草香,倦鸟返巢,“唧唧喳喳”的,穿梭在枝叶间。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学生们,三五成群,嘻嘻哈哈地走出学校。
“报告!”阮零陵敲了敲门,听到某位老师说了声“请进”之后,才踏进了办公室。
“你找谁?”坐在靠近门口的那位女老师和颜悦色地问她。
“我找林老师。”
女老师往办公室深处一指,“林老师在最里面那张办公桌办公。”
“谢谢老师。”她抬腿往办公室里面走去。
她才刚见到那个埋头工作的林长泽,他便心有灵犀般,突然抬头看向她了。
他仍戴着那副金边眼睛,一副冷静自持、禁欲疏远的模样。
“老师,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道,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得他的心都融化了。
他从堆积成山的练习册中,拿出放在最上面的那一本,摊开。
阮零陵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过封面,翻开书页,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昨晚的作业,怎么没做?”他淡淡地问她,声音毫无起伏。
她双手扯了扯单肩包的肩带,口吃了般:“我……我昨晚……”
她昨晚因为实在不会做,所以就空着了,本打算今早找本学霸的作业抄一抄,结果不小心给忘了。
“对不起,老师,我不会做。”她羞愧地低垂着头,脸上一片绯红。
“既然不会,那就好好学。”他说道,似乎有些无奈。
阮零陵抿了抿唇,低低地“嗯”了一声,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毕竟,心虚得很。
眼角的余光忽地瞥见他将升降转椅往后挪了下,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另一侧搬了一张比较小的,有靠背的椅子过来,摆放在她身侧。
他将桌上的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下,腾出了一小片空位,然后将摊开的数学练习册摆在她面前。
“坐下吧。”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他腰杆笔直,端正地坐在转椅上,手里拿着红笔,认真地批改着作业。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这儿批改作业,而她在他旁边写作业?
她在心里憋屈地哀嚎了两声,表面上,却是异常乖巧地坐下,从包里拿出黑笔和草稿本,没精打采地演算题目。
人们总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
阮零陵实在想不出解题思路,索性放弃治疗,右手晃荡着黑笔,左手则懒洋洋地托着下巴。
她将头一偏,开始欣赏起他的盛世美颜来。
橘红色的余晖从窗外泼洒进来,为他染上了一层柔和温暖的光圈。
她细细端详着他的侧脸,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轮廓深邃,精致无暇。
他额前的墨色碎发随风摇曳,眼窝微陷,高挺的鼻梁架着那副金边眼镜,薄唇轻抿。
她突然涌生出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有点想恶作剧地将他的眼镜摘下,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可不敢打扰他,免得被他注意到她。
那样,她就不能偷懒了。
“做完了?”清零温润的嗓音乍然响起。
阮零陵晃悠着黑笔的右手一僵,妈了个蛋,被他发现她开小差了。
“没有。”她仓促地回了一声,端正坐姿,再次将眼睛黏在练习册上。
“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你做了多少?”
话音未落,阮零陵便见他那只白皙好看得叫人嫉妒的手,伸向了她的练习册。
“我,我没做多少。”她想把练习册抓回来,奈何晚了一步。
林长泽扫了一眼她那本练习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只做出了两道题而已?而且,有一道题还做错了。
“既然不会做,那就直接说,一直憋着,问题是得不到解决的,只会越堆越多,还会影响其他内容的学习。”
他边说,边将自己面前的那一大摞作业本收好,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一边。
他动了动椅子,跟她离得稍微近了一些,这样比较方便辅导她做作业。
嗅着他身上既陌生又熟悉的好闻的味道,阮零陵的身体不由得紧绷了起来。
“林老师,你还没弄完呀?”办公室里最后一位女老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拿上手提包,将椅子推进了桌子下。
“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回应着,礼貌而疏离地笑了笑。
“都放学了,还记着教导学生学习,林老师还真是认真负责呢!”
那名女老师笑弯了眼睛,特地走到阮零陵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不要辜负你们林老师的一番苦心,好好学习!我先走了,拜拜~”
说罢,就走出了办公室。
阮零陵顿时慌了。
这偌大的办公室里,现在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完了,这下真的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她一想到今天中午和他在休息室发生的那些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让你看题,你在想什么?”身侧,男子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她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意,“老师,现在已经六点多了,打扰了老师那么久,我感觉不大好意思呢,要不,我还是把作业带回家做吧。”
“我监督着你,你都不肯做。让你回“这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不大敢收下。
“跳蛋……至于你的内裤,我回头再帮你找找。”
闻言,阮零陵羞赧地接过那个纸子,忸怩道:“那个……老师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吧?”
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她有自慰的习惯,那些人肯定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
“当然。”他回答得很坦荡,也不戏弄她,表现得像个值得信赖的正人君子。
她暗暗在心里不屑地送了他一个白眼,呿,要不是他,她今天怎么可能会这么狼狈不堪?
直到现在,下体都还有点红肿呢!
“谢谢老师愿意帮我保密。”她面露浅笑,虚伪地恭维着,“时间不早了,老师早点回去休息吧!老师再见!”
说完,她微微弯腰,来了个礼貌性的30°鞠躬,然后,转身溜了。
他看着她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思百转千回。
……
往后几天,林长泽都会特地在下午放学后,把阮零陵留下来,偷偷给她开小灶。
就算她再怎么不情愿,但,作为一个学习成绩十分一般的好学生,在面对一个为了自己的学习操碎了心的老师时,她怎么也不好意思拒绝他。
更何况,他真的只是辅导她做作业,帮她补习而已。
他现在总是会刻意跟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她偶尔不小心靠得近了些,他都会悄无声息地挪远。
他像个不容亵渎的神祇,连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一种猥亵。
她有时候甚至会怀疑,那天在休息室,给她口交,让她高潮到潮吹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当然,每次去办公室接受他私人教导的后果,就是回家的时间比较晚,好在他愿意顺便载她回去。
尽管他们大多数时候,在车上都处于沉默状态……
至于那条男士内裤,她洗干净晾干后,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还给他。
还吧,可是她都已经穿过了,总不能两人交叉着穿对方穿过的内裤吧?
不还吧,她总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心里有愧。
前思后想,她从网上重新买了新的内裤,打算趁着今天下午去办公室补习,他送她回去的时候,还给他。
今晚一如往常,她在写作业的时候,他在批改作业。
“老师。”她突然开口,声音甜润如蜜,手中的笔始终在草稿本上计算着。
这几天,经过他的教导,她竟感觉做数学题似乎没那么讨人厌了。
“嗯?”
“您貌似只教我们一个班吧?为什么总会有这么多作业要批改呢?”
像那些老师,又是当班主任,又是教两个班的,早就改完作业,离开学校了。
貌似只有他,总是恋恋不舍地待在办公室批改作业。
“呃……”他微愣,其实他是特地把作业留到这个时候批改的——只是为了让她觉得他看起来像是个称职的老师而已。
作为英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ceo,他日常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每次在馨德女高讲完课,他就得赶去公司处理事情,直到快放学了才赶回来,假装自己专注于教学的模样。
“没办法,我的效率比较低。”他莞尔一笑,儒零斯文。
好帅……
她一时竟看痴了,良久,才傻愣愣地将作业本送到他面前,结结巴巴道:“老师……这个,呃……作业,我做完了。”
他扶了扶那副精致的金边眼镜,接过她的作业本,一目十行,习惯性地快速查看。
“这几道题都做错了。”他边说,边用铅笔在本子上,将错误的地方圈出来。
阮零陵拿回本子一看,严重怀疑他所谓的效率低,到底是不是故意想骗她……
照他刚刚那速度,几秒钟就能改完一份作业了……
她只好继续为那烧脑的数学题抓耳挠腮。偶尔,会忍不住烦躁地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
林长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以为自己教得还不错,可是,看样子,成效似乎不是很明显。
“这道题,需要在这个地方画一条辅助 线……”他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给她讲解。
……
一段悦耳的钢琴声乍然响起,她一惊,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
林长泽看了眼手机来电,接通,声音沉稳有力:“怎么了?”
过了半晌。
“……嗯,好。”他挂了电话,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阮零陵没能扛住他眼中的璀璨光芒,率先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等下有个饭局……刚好你家里没人,你也没吃,一起去吧。”他开口邀请,表面看起来泰然自若,随性得就像是询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实际上,衬衫下,那颗被肌肤骨肉包裹着心脏,紧张地砰砰直跳着。
“啊……”阮零陵迟疑了下,“这,不好吧?”
虽然听到有吃的,她眼睛忍不住亮了一下。
见她面露犹豫之色,他便晓得,她动摇了,“来的都是一些朋友,只是简单地吃顿饭,聚一聚而已……反正你的作业也做完了,走吧。”
说罢,他将她的作业合上,放到她手中,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把作业本收进包里。
她慢吞吞地跟着他出了办公室,下楼,去停车场。
直到快上车的时候,她再次忧心忡忡地问他:“老师,我跟您一起去,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吃饱喝足之后,我会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家的。”
他心情似乎不错,笑容浅浅,甚至还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见她错愕得睁圆了眼睛,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他匆忙松了手,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见她仍踟蹰不定的,索性动手虚虚地揽了下她的肩膀,把她送进车里。
阮零陵战战兢兢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想着他刚刚那些亲昵的动作,脸上如火烧般灼烫。
“很热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林长泽匆匆扭头看了看她,降下了车窗。
清冷的夜风灌了进来,将她吹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如醍醐灌顶般,她这才惊恐地想起,“老师怎么知道我家里没人?”
他那双迷离醉人的桃花眸闪过一丝慌乱,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忽的使力,隐隐浮出手背的青筋。
他不小心失言了。
他之所以知道她家没人,还是因为之前跟她通话的时候,她说她爸妈要到周日才回。
他抿了抿唇,佯装轻松道:“我猜的。你上次留下来补习的时候,不是接了一通你家里人打给你的电话吗?”
阮零陵歪了歪头,陷入了沉思,她貌似昨天还是前天来着,的确跟她妈妈通过电话。
“那个时候,你一直在跟你家里人汇报你的情况,听起来,你跟你家里人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她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他怎么会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了,一边叹服他敏锐的洞察力,一边将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卸了下来。
林长泽悄悄松了口气,刚刚差点没瞒住。
之前用l先生的身份跟她聊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说,他们现实中是不会有交集的。
再加上,他听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他也不想再以l先生的身份出现,参与她的生活了。
而是想在现实中,以林老师的身份慢慢攻破她的心防,接近她,蛊惑她,叫她移情别恋,抛弃旧爱,转而……爱上他。
偏偏她打了很多通电话给l先生。
每每听到为她特别设置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硬是堵着一口气,没有接。
他最近这几天因为她那句话而感到心烦意乱,所以待她如陌生人般疏离冷淡。
刻意保持距离,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对她心怀不轨。
可是……今晚,因为她答应和他吃饭,所以,他开心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呵,感觉自己像个因情窦初开而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
……
白色的宝马缓缓停在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的大门前。
阮零陵趴在车窗边,看着那座气势恢宏、美轮美奂的建筑,大脑有点发懵。
他不是说,这只是朋友之间,简单地吃顿饭,聚一聚而已吗?
为什么会来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一定是走错了吧?说不定要去的其实是在酒店附近的哪个餐馆?
直到林长泽带领着她,穿过那扇高大的旋转门,走进了五星酒店的大厅,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傻愣愣的模样,竟让他觉得很是呆萌,像只傻兔子。
“林总,8888包厢需要从这边搭乘电梯上去,我为您带路吧。”一个身穿制服的女服务员恭恭敬敬道,做了个“请”的动作。一双眼自他踏入酒店起,便没再从他身上挪开过。
阮零陵在心里暗暗摇头叹息,又一个沦陷在他的颜值中,无法自拔的无知女人。
俨然忘了不久前,她还盯着他那张脸,看得入了迷。
“嗯。”林长泽点了点头,往服务员指示的方向走去。
刚迈出两步,蓦然想起后头还跟着一条小尾巴。
回头一看,发现她正好奇地仰头,望着头顶那个偌大的水晶吊灯。
“走了,别发呆了。”他说着,竟攫住了她纤细的皓腕,驾轻就熟的动作,像是重复做过几百上千次。
阮零陵尚在云里雾里,感觉到自己手腕处传来一抹陌生的温热,心中似有一头小鹿乱撞。
那个女服务员见他俩牵起了手,心里说不出的嫉妒,再瞧瞧少女那青春靓丽的面容,和曼妙婀娜的身姿,更觉得心里不爽了。
阮零陵任他牵着,由他带着她往前走去。
他心下讶异于她居然没有排斥他的碰触,眉梢眼角不由得染上了几分欣喜。
她一路上好奇地左顾右盼着,表现得就像是刘姥姥初入大观园。
一行衣着打扮都十分正式的男男女女从她身后走过,她瞧了一眼,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堪称朴实无华的校服。
至于林长泽,他从来都是一副衣冠楚楚、斯文儒零的模样——除了那次在休息室,差点和她擦枪走火……
他一丝不苟地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搭配一件藏青色的双排扣马甲。衣服的质感看起来极好,估计价格不菲。
他的身材很好,就算是层层叠叠的衣服也掩藏不住他富有力量感的恰到好处的肌肉。
肩宽背阔,双腿修长,他不去当模特简直就是辜负了上帝的苦心。
阮零陵吞了吞口水,行走时,双腿摩擦间,嫩穴狠狠抽搐了一下,竟有些想念那时他帮她舔弄,给她带来的极致快感了。
她摇了摇头,天哪,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搭乘电梯上了三楼,一路走到尽头,才看见那个所谓的8888号包厢。
门外站着几个身穿制服的服务员,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看着像是保镖的魁梧男子。
他们在见到林长泽之后,齐齐鞠躬,“林总好!”
林长泽微微颔首,领着她从这两排人中穿过。
阮零陵艰涩地吞咽着唾沫,这架势,怎么那么像古代皇帝出巡?
包厢门徐徐展开。
入目,金碧辉煌。偌大的包厢内,摆放着一张直径约有六七米的圆形餐桌。
已经有不少人围坐在桌边,高谈阔论了。
她扫了一眼,感觉整个人瞬间怂了,蔫巴巴的,往他身后缩了一下。
他不是说,这只是朋友间,普通地聚一聚而已吗?
来五星级酒店就算了,居然还是这么豪华的一间包厢。
最重要的是,在座的人中,有几个是她在电视、报纸杂志上看过的,那都是出名的政要巨贾啊!
“哇哦!长泽这可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在座的某个男子朗声道。
“抱歉,临时有事。”林长泽莞尔一笑,牵着阮零陵入座。
其他人自然是没错过这一幕的,纷纷阴阳怪气地询问,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还穿着校服来的,啧,长泽,一直没见你找过女人,原来好的是这一口,长得还挺不错的嘛,发育得也……哎哟!”
坐在林长泽隔壁的那名男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手肘一击,然后抱着胃部哀哀嚎叫起来。
阮零陵紧张地攥紧了校裙,在座的人,都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动物园里,被人参观的动物一样。
“别想多了,她只是我的一个学生而已。”
“你的学生?好好的霸道总裁不当,你跑去当老师?”
他们表示不能理解。
林长泽浅浅呷了一口茶,默不作声。
“喝什么茶?喝酒啊!来,给我们林总满上!”
服务员拿着醒酒器就要往林长泽手边的高脚杯中倒酒,硬是被他给拦住了。
“我还要开车,就不喝了。”
“开车?”那些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叫司机过来就行了嘛!喝啦!迟到得自罚三杯的!”
阮零陵顺着众人的视线,落在了林长泽身上,只见他摇了摇头,拒绝了,还扭头吩咐服务员上菜。
那群人也不再纠结于此,各个举杯对饮,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坐在林长泽左手边的秦彦细细端详着阮零陵,开口,用暧昧不清的语调道:“小姑娘,做个自我介绍呗!”
突然被人叫到,她微微一愣,然后努力保持从容不迫的模样,“我叫阮零陵。”
“哦~馨德女高的?”他瞅了眼她校服上的标志——那是馨德女高的校徽。
“嗯。”
秦彦明了地颔首,打趣道:“说起来,你们这位林老师,可还是校董之一呢。”
校董之一?阮零陵脸上浮现出错愕的神情,俨然没料想到林长泽居然还有这一层身份。
直到这时,她才忽的明白,为何馨德女高会打破原则,招入一名男老师了。
但是,让她不解的是,他看起来,身份地位貌似还挺高的,而且还帅气多金……
自然是不可能为了老师那点薪资来她们学校当老师的。
就像那些人问的那样,他放着好好的总裁不当,为什么要当老师呀?
她眨了眨眼,稍微回了点神。
再往左侧看向林长泽的时候,发现他正和别人聊着天。
她收敛了目光,小手捏着茶杯,无聊地把玩着。
“据我所知,林总向来不近女色,怎么今天他会带你过来?”坐在阮零陵右边的女人突然好奇地问道。
阮零陵掀起眼帘瞧了她一眼。
是个长相妩媚妖娆的成熟女子。
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身后,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眼角有一颗美人痣,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唔……”她斟酌着言辞,“我因为功课不好,所以被留下来补习了……刚好老师有个饭局,就顺便把我捎来了。”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见她如此拘谨,嫣然一笑,“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嗯,这里坐着好多大人物。”
“所谓的大人物,只是在外人看来……在这里,他们不过是一群关系比较好的大学同学而已。他们每隔半年,就会聚上一次。”
大学同学?阮零陵正在把弄茶杯的手一僵。
她也想要有这么多厉害的大学同学。
她扫了一眼,在座的,男男女女,约有二十人了。
“都是大学同学?”
温凝轻笑,竟觉得她傻得有些可爱,“男的是,至于女的嘛,有可能是老婆、女朋友,也有可能是秘书,还有可能是情妇……现在,甚至有可能是学生了。”
所谓的学生,指的是她。
阮零陵抿了口茶,又瞧了她一眼。
这个女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情妇那一类的。
温凝好像能读懂她的所思所想,“我是跟着我哥哥来的,唔,他也是我的顶头上司。”
说着,美目瞥向身侧那个正与别人交谈的男子
阮零陵好奇地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长相坚毅冰冷的男人,有别于林长泽的温润斯文,他冷得像是一块亘古不化的大冰山。
“喝一杯?”温凝拿起一旁的醒酒器,给她手边的高脚杯倒了些红酒。
“我不会喝酒。”
“出门在外,迟早要学会的。而且,红酒没那么容易喝醉。”她说着,冲她举了举酒杯,示意她和她碰杯。
阮零陵扭捏着端起了那杯红酒,跟她碰杯后,小小地抿了一口。
发现味道还不错后,像个小娃儿初尝糖水般,忍不住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着。
终于等到上菜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服务员一一呈上了餐桌。
那香味勾得她食指大动,垂涎三尺。
她小心翼翼地左右观望了一下,发现大家仍在兴致勃勃地聊着,根本就没人动筷子。
如此一来,在这里算是辈分最低的她,怎么也没那厚脸皮,恬不知耻地先动筷子。
真是煎熬啊……
她只好端起酒杯,品尝着香醇的酒液。
一双筷子突然伸向她盯了很久的烧鹅。
终于有人动筷子了!
她努力吞咽着口中大量分泌的涎液,右手握上了筷子,准备向那只外皮酥脆的烧鹅伸出魔爪。
在那之前,一块鹅肉先掉入了她的碗中。
“少喝点酒。”
阮零陵诧异地抬起头,凑巧对上林长泽那双深邃似海的桃花眸。
“谢谢老师。”她羞赧道,忽然意识到,作为晚辈,应该是她给他夹菜才对。
于是,她赶紧也夹了一块烧鹅放入他的碗中,“老师多吃点。”
乖巧讨好的模样,叫他的心里暖洋洋的,像是有一泓暖流流经。
作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吃货,阮零陵只专注于吃吃喝喝,全然不顾那些一直在聊天喝酒的人。
菜还在上着。
她看着转盘上摆着的几十道菜,暗暗摸了摸肚子,寻思着,自己还能吃多少。
碗里突然多了一块鱼肉。
阮零陵寻着那双筷子往上看去,林长泽正悠然地喝着香茗。
她冲他粲然一笑,然后低头乖乖吃下了他送来的鱼肉。
居然连细小的鱼刺都给剔干净了。
她不得不佩服他的细心。
后来……
就算她没有伸筷子夹菜,她的碗里也会堆满一座小山似的食物。
她负责吃,他负责夹,倒也算是和谐。
“这是什么?”阮零陵疑惑地看着碗里那块黄黄的东西。
“蟹黄,你不喜欢?”正在剥蟹的林长泽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呃……”她用勺子舀起蟹黄,送入嘴中,口齿不清道,“第一次吃,味道还不错……”
“以前都不吃螃蟹么?”
“嗯,觉得太麻烦了。”所以,有时候,她连最爱吃的虾都懒得剥来吃……
“只要掌握了技巧,蟹很好剥的。”他将蟹腿肉放在她的碗中。
她边咀嚼着嘴里的美味,边心不在焉地点着头。
她好像喝得有点多了。
感觉头晕乎乎的,连夹起碗里的菜都感到费劲。
在她不知道第几次夹不到菜时,她恼了。
将筷子一丢,就要伸出手去抓碗里的菜。
右手却被人及时拉住。
她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小嘴一瘪,可怜兮兮道:“我想吃肉肉……”
“你喝多了。”林长泽说罢,扯下她的手,让她的手老老实实地放在桌子下。
他用筷子夹了一小块鸡腿肉,送入她的口中。
她心满意足地享受着他的喂食,觉得口渴了,右手一抬,正要摸上酒杯。
林长泽抢先一步,赶紧叫人把她的酒杯撤了,给她换成蜂蜜水。
她喝了一口,甜丝丝的。
“还想吃什么?”他问她。
阮零陵眯着眼睛在餐桌上巡视一圈,“想吃……小米粥。”
他给她舀了一碗小米粥,将勺子放在她手边,“可以自己吃吗?”
她娇憨地摇了摇头,傻兮兮地笑着,“你喂我嘛~”
尾音软绵,听得他骨头都酥了。
“好。”他也不顾其他人会怎么看待他们,像是喂小朋友吃东西一样,一手端着粥,一手拿着勺子,喂她喝粥。
“原来当老师,还得喂学生吃饭啊~”秦彦忍不住调侃他,却被他一个眼刀甩过来,顿时噤声了。
隔得有点远,她吃着不方便。
阮零陵蹙了下眉,将椅子往他那儿拉了拉,让两人能够靠得近一点。
桌布下,她的手本还乖乖地摆在腿上,但,不知怎的,竟摸到了他的大腿,甚至还不安分地挠了下他的大腿内侧。
林长泽拿着勺子的手一颤,感觉被她碰过的地方,如同火烧般滚烫。
“老师,你长得好好看……”她可爱地眨巴着眼睛,两颊染上了酒醉的酡红。
说话间,有淡淡的酒香逸出,熏得他都快跟着一起醉了。
“你也很好看。”他说着,又喂她吃了一口粥。
忽地感觉私处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自阴茎流窜到四肢百骸。
他往下睨了一眼,桌子下,她的手已经色胆包天地摸上了他的裤裆。
“零零,把手收回去。”他皱了皱眉,那个地方,在她的挑逗下,渐渐起了反应。
但是,这个场合……如果被人发现了,难免尴尬。
“唔~”她娇俏地噘着嘴,坐直了身体,贴向他,在他耳边,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般,小声道,“老师的大肉棒变硬了。”
她的左手在他的裆部抚弄着,感受男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在她的手中变大变硬,竟觉得有些奇妙。
林长泽清咳一声,刚刚她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廓上,说不清的暧昧。
随着她的逗弄,阴茎充血勃起,直顶着他的裤子,像是支起了一顶帐篷。
“一只手不够啊……”她懊恼地说着,右手也加进了逗弄的队伍,两只手隔着层层布料,在他肿胀的大肉棒上不断摩擦着。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差点连碗都端不稳了。
“你怎么了?”秦彦瞧着他神色不大对,好心好意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他说着,放下了碗。
然后,一把钳制住她的双手,叫她不能再乱来。
他将椅子往里面挪了挪,试图用桌布遮挡住他勃发的欲望。
“放手~”阮零陵娇嗔地瞪着他,水汪汪的杏眼,明亮璀璨。
“早知道你酒量这么差,就不该让你沾酒。”也怪他,先前见她喝酒跟喝饮料似的,还当她酒量不错。
结果,她才喝了小半杯,就成了这副德行。
“放开我……”她挣扎着,想将双手从他手中挣脱,“人家还没玩够……”
“想玩,回去让你玩个够。现在,你给我乖一点。”
听了他的话,阮零陵憨笑一声,还真就变得稍微乖巧了一些,“老师要说、话、算、话。”
……
饭局差不多步入尾声了。
但那些人似乎还未尽兴,打算下半夜再去别的地方玩乐。
林长泽看着那个连站都站不好,醉醺醺地倒在他怀里的阮零陵,无奈道:“我们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这么早?长泽,你这样可不好,迟到早退,给学生当了坏榜样啊!”某一男子戏谑道,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没办法,”他低头瞧着她娇俏的面容,“要是她的家长知道她跟着我,学会了宿醉晚归,说不定要投诉我这个当老师的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阮零陵一脸呆相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偶尔眯着眼睛,像是要睡过去的模样。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昏睡过去的时候,竟莫名清醒了几分。
“老师,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啊?”她懒懒地说着,酒还没彻底醒过来,难免有些伤春悲秋的。
刚好是红灯。
林长泽扭头盯着她的侧脸,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嗯。”
“如果,你喜欢的人,突然一直不接你电话,该怎么办?”想到l先生,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既有后知后觉的喜欢,又有对于见面的渴望和忧虑,还有他突然不接她电话的担心害怕。
“你喜欢的人,不接你电话?”这无疑是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是啊……突然就联系不上了……”最后一次跟他通话,还是那次视频裸聊。
他不会,只是想这样玩玩她而已吧?
“要么,想办法当面说清楚,要么,放弃吧。”如果她放弃了,自然是好的。如果她要去见她的心上人,那他刚好能会会他的情敌。
“可是,他不接我电话,我想约他见面都约不了……”她小声地嘀咕着,“我想向他,表明心意啊……”
她想在现实中见见他,看看拥有那么好听的声音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回想起隔着电脑屏幕,看到的那根粗壮的阴茎……如果是跟他做爱的话,应该很爽吧?
她懒洋洋地扫了一眼那个正在开车的林长泽,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他的裤裆上。
林老师的大肉棒,规模也很壮观呢……
他还说,会给她玩个够。
林长泽将车停在了停车场,刚想叫她下车,便见她那双眼睛牢牢地黏在了他的下半身。
他吞了吞唾沫,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该下车了。”
阮零陵猛地清醒,惊异于自己刚刚竟对他产生了淫邪的念头。
她慌乱地扯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林长泽紧跟着下车,不过,看样子,她的酒劲似乎过去了。
她匆匆跟他道别后,逃也似的小跑着进了楼里,先他一步搭乘电梯上楼了。
他不禁哑然失笑,看她那模样,好像晚一秒钟,就会被他吃掉般。
他想要她不假,但,他也不是会霸王硬上弓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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