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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那是新到的酥脆猪皮。"
老板娘突然贴到玻璃窗上，鼻尖几乎抵住许戎的袖扣，"孩子们可爱吃了，警官要不要尝尝？"
她的牙齿在阴影里泛着贝壳般的冷光。
许戎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树干。
记忆如潮水翻涌，法医实验室的冷光灯下，那些被福尔马林浸泡的荔枝眼球在托盘里微微颤动，果肉纹理间嵌着虹膜的纹路。
而现在，男孩咀嚼时发出的"咯吱"声正与解剖剪绞断软骨的声响重叠。
夜幕降临时，刑侦队长老陈的越野车碾过满地梧桐影。
许戎握紧证物袋，里面装着从操场角落捡到的零食残渣。
"检测报告出来了，"
老陈把烟头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仪表盘蓝光照亮他眉骨处的旧伤疤，"胶原蛋白排列方式...是人类真皮层。"
地下室的冷气从通风管倒灌进来。
许戎盯着显微镜下的切片样本，电子钟数字跳到03:00的瞬间，培养皿里的细胞突然开始不规律震颤。
他想起那些总在凌晨消失的外卖骑手，想起菜市场总在黎明前到来的冷链货车，喉结滚动着咽下反酸的胆汁。
当液压剪破开郊区废弃罐头厂的水泥墙时，许戎终于明白那些异食者眼中的饥渴从何而来。
流水线上，半透明的人皮正在自动分装机里被裁切成整齐方块，传送带尽头的大型烘干机嗡嗡作响，出料口不断吐出金黄色的"酥脆猪皮"。
更深处的不锈钢舱室内，二十具悬挂的躯体正在自动剥皮机上缓缓旋转，像屠宰场里倒吊的生猪。
"欢迎来到饕餮俱乐部。"
阴影里传来电子变声器的笑声，冷藏库的铁门突然洞开，成排玻璃罐在应急灯下泛起幽蓝光芒。
许戎的橡胶靴踩在漫过脚背的血浆里，看见某个罐体标签上印着熟悉的编号——正是荔枝眼球案里失踪的舞蹈演员。
冷藏库的应急灯在头顶闪烁，许戎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凝结成白雾。
他举起紫外线灯，光束扫过玻璃罐上的编号，那些荧光数字在黑暗中跳动，像某种诡异的密码。
"B-217，"
他对着对讲机低声说，"是上个月失踪的夜店DJ。"
老陈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传来："实验室刚发来报告，在那些'酥脆猪皮'里检测到了神经肽物质，可能是记忆载体。"
许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那个在操场上啃食零食的男孩，对方瞳孔扩散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疯狂。
如果食用者真的会继承被食用者的记忆...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突然，通风管道传来细微的震动。
许戎关掉手电，屏住呼吸。
黑暗中，他听见液体滴落的声音，还有某种生物在金属表面爬行的窸窣声。
防毒面具的滤芯里飘进一丝甜腻的香气，让他想起解剖室里那些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器官。
"发现异常活动，"
他按下对讲机，"请求支援。"
话音未落，头顶的通风口突然爆裂，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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