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能形容那种感觉,一定是温暖。
但下一秒,他碰触过他后背的手全是温热的鲜红的血。
谭洺的心霎时颤动。
谭洺出在一个家中有三个男孩的家庭,又为他是老二,所以他来都是被忽视的那个。
家里面,他大哥一直以来就是优秀,而他弟弟一直以来就得更多的偏宠,此,他曾在躁动的叛逆期强烈的反抗过,而他的反抗于他的家庭而言却是离经叛道,他没有此得更多的关怀,相反他得了更多的冷眼。
言清这种可以把命给他的冲动,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感动,也是他从来都没有得过的偏爱。
谭洺当时非常震撼,比自己亲眼目睹一场火山爆发还要震撼!
命对谭洺来说是而为人的全部,他绝不会为了所谓的旁人而轻看自己的命,更不会把自己置身于只有百之一存概率的危险中。
这是他的处事原则,也是他给自己定下的与朋友相交的法则。
当,他的规则不是一成不变的,若真的有那么一个头脑发热的人,真的能不顾自己性命,义无反顾的冲他,那么他必定奉那人为知己、心头的蒹葭。
外面。
言清趴卧在一棵树下,睡梦中也梦了谭洺。
他从餐厅出来后,如谭洺所料,那些变异了的动植物把他认作了同类,没有对他发起攻击。
而,他在外面听著那些动植物的嘶鸣狂吼,他心底潜藏的兽欲怎么都压制不住。
那些叫声,与他产了共鸣,似受同一样东西的号召,让他变得狂躁,疯狂,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吃人。
他一旦压制自己意识里面的冲动,他的头就像是被斧头劈开一般撕裂般的疼痛。
他只知道,他的意识慢慢的消,他变得越来越不清醒。
那些变异了的动植物,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人撕碎嚼吧嚼吧吃了。
他最终跟那些野兽一样,只想吃人。
他在餐厅门外疯狂嘶吼,他喊的声嘶力竭。
言清不知道在餐厅门口嘶叫了多久,他被压抑挤轧的一丝不剩的意识突挣破束缚,解脱的一瞬间,那群野兽的目标就成了他。
各色眼瞳的变异动物,凶戾的目光,垂涎的口水,将言清逼退,直他退无可退。
他清醒的意识,它们要把他撕碎,就像是泄恨一般,后再把他的碎肉囫囵吞咽了
他冲开它们的庞大的身躯,拼命的狂奔,他一直跑,一直跑,身后一群变异动物在身后如敏捷的恶豹般锲而不舍的追著他。
他跑了南苑十五号宿舍楼的路口。
路口中央,一棵梅花树开的灿烂热烈,那一树鲜艳夺目的红梅,每一朵都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花瓣薄如蝉翼,色泽鲜艳欲滴,红的热烈纯粹,仿佛是燃烧著命的火焰。
而梅花树的躯干,颜色如墨,散发著古朴而又沉的气息。
那些动物追这里,不敢再上前一步,甚至凶戾的目光变得畏惧。
言清不明所以,却不由自主的伸出爪子,对著梅花树虔诚的拜了拜。
梅花树抖动一下,一片花瓣飘落,落他的头上,融化成一缕淡红色的烟霞,消散。
他在闻梅花的清香后,沉沉的睡了过。
睡梦中,一道细柔的声音问他,你为什么才来?
你答应过我,等山上的梅花开了,你就来看我,可为什么那么久了,你一直没来?
我言清想说我不是那个你一直等待的人。
那道声音又道:你不来,我也不会怪你的。我愿意在这里等,不管多么的漫长。为我知道你最终还是会来,就像是我一直牵挂著你,你一直想著我一样。
言清想问,她是谁,在等谁,可他发不出声音,他能感受她满是思念的情绪,但他又像是一个旁观者,看著一棵孤寂的红梅,漫长的等待著该来这里的人。
那道声音浅浅的叹了叹气,声音空灵,烟消云散!
她在说完这四个字后,言清的意识消,沉沉的睡了过,一直睡谭洺叫他,言清,该进食了。
他一下醒来。
鼻子一动。
是人的味道!
变成狼人后,他的鼻子异常灵敏,对人的味道也特别的灵敏。
他看了看四周,动植物还在异变,校园里面充满危险,怎么会有人的气息?谁会不要命的跑出来?
言清追踪著气味,跑商业街这边,在路口,迎面看一只绵羊。
这只绵羊没有变异,身躯只有正常绵羊大小,毛色洁白柔软,它似也发现了言清,转过头。
两只动物四目相对。
绵羊眼里闪烁著柔和的光泽。
那目光凉薄理性,很是熟悉。
言清一下扑绵羊身上,爪子在它身上抓了两下,鼻子凑它的脖子下面使劲嗅。
是我,言清。谭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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