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抱著少帝,两人相拥痛哭,泪水浸湿了衣襟。少帝的声音已经沙哑:“母后,我不想死……”
李儒冷冷地站在一旁,眼神如刀般刺向二人,手中的长剑微微抬起:“相国正在等回报,你们还奢望谁来拯救吗?速速了结吧!”
何太后猛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怒火,狠狠地瞪著李儒:“董卓这贼子逼迫我母子至此,天理难容!而你等助纣为虐,早晚必遭报应,全族覆灭!”
李儒被激得火冒三丈,脸上青筋暴起。他一把抓住何太后的手臂,将她粗暴地拖离少帝,毫不顾及她的身份,直接推下楼梯。何太后跌倒在石阶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却仍旧咬牙骂道:“董卓这妖孽,终有一天会被忠义之士诛杀!你这帮贼人,也休想逃脱天谴!”
李儒不再忍耐,回头冷冷地看了少帝一眼,语气冰冷如刀:“既然太后这么爱骂,那就让她安静些吧!”随即挥手示意,一名武士上前,用白练直接勒住唐妃的脖子,将她的挣扎压在地上。少帝扑过去,嘶声大喊:“不要!放开她!我求求你们!”
唐妃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微弱地喘息著,最后望向少帝,艰难地说:“陛下,妾身不能再陪您了……”她的身体随即一颤,垂下了头。
少帝瘫倒在地,哭喊声充满了无助与绝望。李儒毫无动容,将那壶鸩酒塞入他的手中,冷声说道:“该你了,陛下。这是最后的仁慈。”武士们齐步上前,刀尖闪著寒光,将少帝逼至角落。
少帝已无法反抗,仰头将鸩酒一饮而尽。他缓缓跪倒在地,眼神开始涣散,喃喃低语:“我本想做个好皇帝……但这天下,却不允许我……”
不久,何太后和少帝的尸体被匆匆装进简陋的棺木,由士兵抬出永安宫。李儒带著冷笑回报董卓:“一切已妥当。”
董卓闻讯大笑:“这些不知天命的小人,早该如此!”随即下令将少帝与唐妃葬于城外无人问津的荒地。
几日后,董卓再次显示其残暴本性。他率军出城巡视,来到阳城,适逢当地村民举办社赛,男女老少正在祭祀与欢庆。董卓坐在高处,冷冷地注视著这一切,突然阴森一笑:“把这些人都围起来。”
他一声令下,士兵如潮水般涌入,手持刀戟,将无辜的村民团团包围。尖叫声撕破了夜空,血染满了田野。董卓亲眼看著尸横遍野,无动于衷,反而命令士兵将年轻女子掳掠回营,还把村中财物尽数装上车辆。
数百颗人头被砍下,挂在车轴下随车而行。董卓得意地说:“传回洛阳,就说这是大胜贼军之后的战果。”
队伍浩浩荡荡地回到洛阳,城门下焚烧那些“敌首”,将掠夺的妇女与财物分给士兵作为赏赐,士兵高呼万岁,百姓却敢怒不敢言,纷纷暗自落泪。这座城池被笼罩在恐惧与压抑之中,百姓心知,又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正在酝酿之中。
面对董卓的荒唐事迹和暴虐无道,越骑校尉伍孚早已对董卓的暴行忍无可忍,日日夜深难眠。他握著藏于衣袖中的短刀,目光冰冷,心中下定决心:“若我不能活捉这虎狼之辈,便以性命换一丝天下太平。”
这日清晨,董卓气宇轩昂地入朝,他高坐马背,身边簇拥著如卫星般旋绕的护卫,眉目间满是得意。伍孚立于朝门前,手捧玉笏,表面恭敬,目光却如刀锋一般刺向卓。
当卓刚跨步进入阁门,伍孚猛然上前,从朝服下掏出闪亮的短刀,疾步冲至董卓身旁,大喊:“天下今日浊乱,皆因你董卓一人!拿命来!”
董卓听见这声怒喝,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他的本能反应极快,立刻用双手抓住伍孚挥来的刀刃,刀锋嵌入掌心,鲜血顿时渗出。卓大吼一声:“来人!救我!”
伍孚眼神犹如猛虎,拼命压下刀刃,嘴角因用力而抽搐,低声咬牙:“今日你命休矣!我不杀你,何以对得起天下苍生?”
正当刀刃逐渐逼近卓的胸膛时,吕布猛然从帐外冲入,如雷霆般挥戟撞开伍孚。他一手揪住伍孚的后领,硬生生将他从董卓身上拖开,摔倒在地。刀从伍孚手中脱落,响声清脆。吕布狠狠地踢了一脚,喝道:“反贼!竟敢刺杀相国!”
董卓捂住满是血迹的双手,狼狈地后退几步,气喘吁吁。他的怒火犹如燃烧的烈焰,咆哮著问:“谁指使你来行刺?说!”
伍孚跪坐在地,身影笔直,目光却不曾一丝惧意。他怒吼道:“董卓!你禽兽不如,罪恶滔天!我杀你,何须有人指使?是天下百姓恨你,人人欲杀之!可惜你狗命硬,今日竟留得残喘!”
董卓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他拔出自己的佩剑,怒声命令:“将此贼拖出去剖剐!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与我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伍孚被士兵押住,却昂首大笑:“董卓,笑吧,嚣张吧!你的末日快到了!你罪行累累,天理不容,终有忠义之士诛你于乱刀之下!”
董卓怒火更盛,脚步踉跄地靠近吕布,咬牙切齿:“这个疯子留不得!立刻执行!”
士兵将伍孚拖出,途中,他仍然高声怒骂,声音在朝堂内回荡:“董卓,忠臣义士会替我清算一切!你这个国贼!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不久后,行刑场上刀斧起落,鲜血染红了土地,伍孚始终大义凛然,目光如炬,至死未有一丝惧意。他的喊声穿透宫阙,久久不散,而朝堂之上的董卓却愈发不安,手心的血已经不知是伤口所致,还是对命运的恐惧所化。
董卓自伍孚行刺后愈加警觉,无论出入宫廷还是巡视城中,必定带著全副武装的甲士护卫,犹如一头被惊动的猛兽,随时准备扑杀任何靠近的人。街头百姓望见他的车马驶来,便如遇猛虎,纷纷避入巷中,不敢抬头直视。
远在渤海的袁绍得知董卓废帝立新的消息,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盏,碎片四溅。他愤怒地来回踱步,终于提笔写下密信,命人星夜送往洛阳交予王允。
信中言辞锋利:
“董卓这国贼,欺天废主,横行不道,人人不齿!而您身为朝廷重臣,却听任他如此肆虐,难道不觉愧对国家吗?袁绍正在集结兵马,欲扫清王室,但若无内应相助,未敢轻举妄动。若王公有意,当乘此机会联手除贼。若需相助,袁绍定当随召随至。”
王允接过信时,脸色凝重,眉间紧锁。他展开书信,反复读了数遍,胸口翻涌著怒火与焦虑。侍女见状,小心翼翼问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王允沉声道:“急事?天下大事!董卓这逆贼,毁我王室,乱我国法,令天下百姓陷于水火!袁本初此书意在诛卓,与我心意不谋而合。”他将信紧握在手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低声自语:“时机未到,还需再寻盟友,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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