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家的叶晨还是不可思议的一路颠着手中碎银子,这真的假的?不过看那些人的装扮倒也不至于这样骗他,所以这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叶晨抬头,直视老天奶!
真嘟假嘟?!他有钱了!
那他还等什么,有这钱他回头出去随便找个地都能盘活,还受柳芽那女人什么气。
说干就干,站到大门前,叶晨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扇老旧的大门踹去。
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像是不堪一击的朽木,瞬间被踹开。门板直接向后倒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了一堆尘土,弥漫在院子里。
而屋内的柳芽和孙柱正沉浸在梦乡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直接从床上翻滚了下来。
“怎么回事,谁踹的门?” 孙柱扯着嗓子,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意与恼怒,大声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大半夜扰人清静。”
柳芽也是美人蹙眉,她飞快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带着一丝慌乱地快速穿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窥视。
只见院中地上正倒着两块门板,旁边站着叶晨。
月色下,少年形单影只,此刻正双手抱胸眼神冰冷地看着门这边,看这模样分明是在等她出来。
柳芽的火当即冒了出来,她二话不说,猛地拉开门,衣衫领口也没有扣紧,手里紧紧捏着一方手帕,快步走到叶晨的面前,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臭小子,你干什么,你没看到已经深更半夜了吗?人不需要休息啊,你这大半夜踹门,还把门踹烂了,要闹哪样。”
柳芽平日里身姿婀娜,只是此刻盛怒之下,往日的温婉荡然无存,活脱脱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
叶晨不屑,狂妄的直接绕过她,进到她房间里将正在穿衣服的孙柱扯住,“我说你们这奸夫淫妇也是够了,我爹才死了一年,你们就苟合在一起,你们这么做,对的起我爹吗?”
柳芽跟在叶晨后面也进了房间,她还没想明白今天晚上叶晨抽什么风。这叶晨又开始抓住孙柱的衣领,双手紧紧攥着将孙柱往院子里扯。
叶晨一边拉人,还一边大声哭喊,“爹啊,你死的好惨啊,才半年尸骨未寒我娘就为我找了个后爹,这可怎么办啊!我娘她不要我了,我以后怎么活呀!!!”
看着叶晨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旁边的孙柱和柳芽一愣一愣的,两人一时间都想起了一件事——这小子的疯病是不是还没好,要不然大半夜这小子闹哪样?!
叶晨踹门的时候,靠近叶家的农户就醒了好几家,现在倒好,高分贝的声响直接惊醒半个村,一些看热闹的村民站在叶家的门外,看着叶晨小小的娃在哭喊,最里还不停地说自己娘找了个爹,一些不知所以的开始问旁边看热闹的人。
“芸娘,这叶家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觉门都被踹烂了,这叶晨哭哭喊喊的说啥呢?这叶坊不是早都死了吗?”
芸娘本就是个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她微微踮起脚尖,往里面瞄了一眼,然后扭头摆手说:“这叶家的娃呦,命苦的嘞,这柳芽一个青楼的货色被老叶娶了回来当后娘,才几年这叶家就被败光,这老叶活生生被气死,儿子年纪又小,这不……” 说着,她又往里看了一眼,“又干起了老本行。”
顺着她的视线,众人才注意到柳芽的房间里似乎有一个男人的身影,看样子还有些眼熟。
“是孙柱!!”有人眼尖,当即指着里面的黑影大声道。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孙柱的脸瞬间黑下来,可惜大半夜的人都看不出来。他顿时心急如焚,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这叶晨又扯着他的衣服,他怎么用力拉扯,却也拉不开。
“松手,我叫你松手,听到没。”孙柱皱着眉大手握在叶晨的胳膊上,凶狠道:“你再不松开我就不管了。”
“不,我不松开。”叶晨演技十分逼真,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的围观群众都有些感同身受。
一些人见此都开始纷纷唾弃柳芽和孙柱,“这干什么不好,非得当着孩子的面干这些,人家爹才下葬半年,这都是干啥子!”
“是嘞,这烂柳脏桃花咋就被老叶娶回家,估计他儿子现在都快要被折磨死了。”
“我呸,一个青楼女子被人赎身不想着好好过日子报恩,还在这儿干这种事,她对的起老叶吗?”
听着门口的骂声,柳芽也是咬着唇不知所措,她看着还在哭喊的叶晨,眼睛里满是恶念,她自认为不少他吃穿,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眼见舆论越来越大,看热闹的人更多,孙柱生怕自己家那凶悍婆娘找过来,当下心一横,朝着叶晨的肚子猛踹一脚。叶晨顿时吃痛,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身体蜷缩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地上。
成年男子的力气不容小觑,这一脚下去,叶晨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一时半刻都站不起身继续拉住孙柱。
挣脱叶晨的撕扯,孙柱也顾不上衣服有没有穿好,就直接闷头往外冲,冲的时候还被一些村民趁机打了几拳,他也懒得计较的往外跑。
眼见孙柱远去,众人的视线又开始落到柳芽的身上,女人们的眼里是嫉妒和嫌弃,男人们的眼里则是欲望和打量。
柳芽心底冷笑,她微微抬起头,朝外看去,冷声道:“看够了没有,看够就回你们自己家。”
芸娘几个看不过去的,走进院子将倒在地上的叶晨扶起来,“娃呦,快起来。”
“谢谢,芸婶。” 叶晨借着力捂着肚子站起来,朝着她道了声谢。
芸婶看着面前的孩子,一时想起了叶晨的亲娘,这娃眼睛和她娘也太像了。但随即她又更加伤感了,扶起叶晨的时候她都没察觉多少重量,这十几岁的男娃哪有这么轻的啊!
想到这些芸娘更是气愤的看向柳芽,“你这毒妇,你不守妇道也就算了,但你看看,这好好的一个孩子你看看他现在瘦的都皮包骨了,你有没有良心啊!”
柳芽想笑,她冷着脸扫视着这群指着她骂的起劲的人,侧过身不咸不淡的说:“你要是觉得我苛待他了就带他走,反正我也能多省口吃的。”
提到吃的,芸娘刚想大声反驳但又想起自己家这两年的收成不好,家里没多少余粮就又闭上了嘴,“你… 你……”
芸娘指着柳芽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好放下自己的手,轻轻拍了拍叶晨的后背,语重心长的说:“孩子啊,我们家粮食也不多,但你要是饿了就到我家来,吃上一两顿还是没问题的。”
旁边的几位大姑大婶也点了点头,“是啊,孩子你要是饿了就说一声,婶子给你端碗饭,你瞧你这瘦的。”
说着说着,这群伤感的女人眼角还挂上了泪水,看的柳芽心底恶心。
这叶晨也没被他养的饿死,一个个的跑过来哭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他的亲娘,这群狗妇人。
叶晨不知怎么的,自己突然也涌上来一股伤感之情,可能是离家太久了,现在有人关心他,心里多了几丝不一样的感觉。
“我说,大伙戏看够了是不该离场了。” 柳芽甩了甩帕子,看了一眼不存在的大门,示意众人离开。
眼见柳芽赶人,大半夜的众人也不好再留下去,毕竟这叶家男人死的早,叶坊又是外来户,他们没那么多的交情,犯不着为了叶晨和柳芽撕扯叫骂。
和活人计较死人,是愚人才干的事。
又是和叶晨交代了几句,芸娘几人才缓缓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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