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
“我说过,我会帮你,”慕容焕说,“而且,我在京城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了。
有慕容焕这样的盟友,对我来说是意外之喜。
就这样,在离开南漳六个月后,我再次踏上了回京的路。
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被迫离开的弱女子。
我是带着复仇的决心回来的。
要讨回我应得的一切!
回到京城,我没有直接去沈府。
慕容焕在城外有处宅院,他借给我暂住。
“知意,”他递给我一杯热茶,“在你行动之前,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我会派人打探沈府和季家的情况,你先在这里休息。”
我接过茶杯,手指微微发抖。
“我等不及了。”
“冲动只会前功尽弃,”慕容焕按住我的肩膀,“相信我。”
我点点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三天后,慕容焕带来了详细的情报。
季寒舟已经和沈若晴暗中来往多时。
两人感情甚笃,似乎已经有了婚约。
而我庶姐,虽然名义上是季家的少奶奶,却经常被冷落。
甚至有传言说她精神失常,整日疑神疑鬼。
“至于你的家产,”慕容焕说,“大部分被季寒舟转移走了。”
“但有一份遗嘱,说是你父亲留下的,将所有财产都给了你庶姐。”
“遗嘱?”我冷笑,“我父亲怎么可能把家产留给她?这明显是伪造的!”
“没错,”慕容焕点头,“但问题是,如何证明这份遗嘱是伪造的?”
我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一个人。
“我记得,我爹生前有个心腹,叫李正,是他的管家。”
“如果有人知道真相,那一定是他。”
“李正?”慕容焕眼中闪过光芒,“我会找到他。”
两天后,慕容焕果然带来了好消息。
李正还活着,而且愿意见我。
见面的地点是城外一处偏僻的茶楼。
我提前一个时辰到达,换上粗布衣裳,戴上斗笠。
茶楼里烟雾缭绕,三三两两的客人低声交谈。
我选了个角落的位置,背对门口,手按在袖中的匕首上。
这是慕容焕给我的,他说京城不比南漳,危险四伏。
“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
曾经精神抖擞的管家,如今已经佝偻成一个老人。
“李叔!”我忍不住站起来。
“小声点,”他紧张地环顾四周,“这里不安全。”
我们换了个更隐蔽的角落。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李正激动地握住我的手,“老爷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欣慰的。”
“李叔,”我哽咽道,“我爹他……”
“小姐,老爷是被害死的!”李正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愤怒的泪光。
我心头一震,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确认,还是如雷轰顶。
“是谁?是季寒舟还是我庶姐?”
李正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道:“是你庶姐林莫愁。”
“老爷昏迷期间,是她日日送药。”
“我曾起疑,偷偷找大夫验过,药中确有微量砒霜。”
“只是证据不足,又无人为我作证,我只能暂避锋芒。”
“那遗嘱呢?”我咬牙问道。
“假的!”李正斩钉截铁,“我亲眼见过老爷的真遗嘱,上面明确写着,沈家所有财产都留给小姐您。”
“那假遗嘱是林莫愁和季寒舟联手伪造的,还逼我画押作证。”
“我不从,差点被他们害死。”
我心如刀绞,强忍泪水。
“李叔,真遗嘱在哪?”
李正露出一丝苦笑,“老爷早有防备,真遗嘱藏在书房的机关暗格里。”
“只有您知道如何打开。”
我心中一动,记起幼时父亲教我的秘密。
书房正中那幅《松鹤图》后,有一个只有我们父女知道的暗格。
“我明白了,”我深吸一口气,“李叔,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小姐请说,老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三日后,一则惊人消息传遍京城——“沈大人之女归来,欲认祖归宗”。
沈府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我站在人群后方,看着那座曾经的家。
心跳如雷,手心渗出汗水。
林莫愁脸色惨白,季寒舟则阴沉如水。
“荒唐!”季寒舟厉声道,“沈知意早已离家出走,与野男人私奔,怎有脸面回来认祖归宗?”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铜锣声。
“让开!圣旨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我与慕容焕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嘴角微微上扬。
“圣旨到——”宣旨官高声喊道。
众人跪地,只有季寒舟嘴角还带着不屑。
“钦此,沈知意乃沈大人独女,血脉正统,理应继承家业。着即日返回沈府,恢复身份。钦此!”
季寒舟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缓步走出人群,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
“庶姐,好久不见。”
林莫愁像见了鬼,嘴唇哆嗦着,“知意,你…回来了?”
“回来继承我父亲的遗产,回来查明他的死因。”
季寒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装镇定,“知意,沈伯父明明是病逝的。”
我直视他的眼睛,“那为何我父亲临终前,要写信告诉我,他怀疑自己被人下毒?”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惊呼声。
有人窃窃私语:“沈大人被毒死?”
“天呐,这是要翻案啊!”
“放肆!”季寒舟脸色铁青,“你竟敢污蔑你庶姐和本官?”
“我已将父亲的信交给了大理寺。”
这是谎言,但我看到季寒舟眼中的恐惧,知道这一箭射中了靶心。
我昂首阔步走进沈府,身后是他们惊慌失措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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