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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郑警官？"保安的呼唤从走廊尽头传来，他手里的强光手电晃过我眼睛，"刚接到内线电话说证物室有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光束定格在我身后某个位置。
我转身时只看见飘动的白色窗帘。
老式木地板吱呀作响，某种潮湿的气息残留空中，像是暴雨前的铁锈味。
保安说监控显示这层楼整晚只有我一人，但那个瞬间，我分明瞥见走廊拐角有抹深红裙角掠过，红得像新鲜伤口的血。
回到实验室已是凌晨三点，显微镜下的油墨样本显出骨胶原微粒。
这种从牛骨提取的黏合剂，只可能出现在1988年以前的教会印刷品中。
我抓起外套冲向地下车库时，雨刮器刮开重重雨幕，挡风玻璃上突然浮现出幻影——三双舞鞋的磨损部位在暴雨中组成等边三角形，尖端正对江北的圣心堂尖顶。
证物室电脑记录显示，2001年失踪的登记册里包含1988年6月的证物调用记录。
而就在那个夏天，明德女中舞蹈教室翻新，所有把杆都被替换成奥运会指定供应商的产品。
雨势渐弱时，我把车停在汉江大桥边。
晨雾中，当年奥运会主体育馆的穹顶轮廓若隐若现。
手机突然震动，鉴证科发来的邮件标题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在舞鞋衬布里发现的皮屑组织，与1986年教会孤儿院火灾失踪者的DNA高度吻合。
天光微亮时分，我站在教务楼顶层俯瞰操场。
穿着深蓝校服的女孩们正列队跑过跑道，某个瞬间，她们的裙摆被朝阳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我揉着彻夜未眠的眼睛翻开学生档案，1986届舞蹈特长生名单里，有个被红笔划掉的名字正在晨光中渗出血色的墨迹。
舞蹈教室的镜面墙裂了道三米长的缝隙，像道闪电劈在1986年7月14日的暴雨里。
李恩熙用脚尖挑起电源闸刀，备用照明亮起的瞬间，镜中映出四个扭曲的人影——本该空无一人的教室，三号把杆正在诡异颤动。
"谁在那里！"她的呵斥声撞在镜面上反弹出多重回声。
把杆末端的铜制旋钮突然崩飞，擦着她耳畔扎进身后的钢琴谱架。琴谱《天鹅湖》第三乐章的页码间，夹着片带血的指甲盖。
警报器响起时，李恩熙正用镊子夹起那片指甲。
紫外线手电扫过琴键，暗紫色荧光显露出数枚反向指纹——指腹纹路全部朝左旋转，如同镜像拓印的恶魔之瞳。
"李老师！"校长冲进教室时踩碎了什么东西，他僵硬的意大利皮鞋底沾着铂金发卡碎屑，"选拔赛录像带..."他喉结滚动着吞咽后半句话，手里紧攥的磁带外壳渗出黑色粘液。
法医组封锁现场时，李恩熙在更衣室发现了第四套训练服。
深蓝色罩裙左胸绣着"崔美善"的名字，但储物柜登记表里根本没有这个学生。
刑侦技术员用静电吸附仪扫过衣物，提取出大量钛合金粉末——这种航天级金属只可能出现在军方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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