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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到时，龚军正在给亡妻的牌位供新鲜百合，他从屏风后闪出，唐装盘扣刮落供桌上的骨灰盒。
“弟弟总说地下冷。”他碾碎落在鞋面的骨灰，枪口顶住蒋天刑后腰，“许先生的血温正好暖他的碑。”
芯片读取器插入化工厂总控台的瞬间，警报声震落墙皮。
姜德的脸出现在所有监控屏上，他身后的儿童福利院正在举行消防演习。“看啊，孩子们学得多快。”他抚摸屏幕里奔逃的小身影，“当年慈安的孩子要是懂这些，说不定能多活几个。”
颜岚突然掀开勘查箱，老铁背甲上不知何时被刻满凹痕。
她将拓印纸按在控制面板，龟壳纹路与密码键完美重合，那竟是二十年前孤儿院铁箱的解锁图案。
倒计时暂停在00:47:33时，龚军的枪管突然调转对准姜德。“游戏该换庄家了。”他摘下眼镜擦拭，镜腿内侧刻着“慈安07”，“我弟弟被活埋时，你给的饼干盒里装的是他断指吧？”
颜岚站在解剖台前，姜德亡妻的遗体腹腔已被打开。她镊子尖夹着从子宫取出的微型胶卷，浸泡在血水里的底片显出一串账户，最近一笔汇款日期正是孤儿院地窖被挖开的那天。
老铁突然用头撞击冷柜门，龟壳裂缝渗出黑血。蒋天刑掰开它紧咬的嘴，半枚带编码的钥匙卡在喉管，和姜德办公室暗格里的保险柜锁孔严丝合缝。
化工厂的输油管道在脚下轰鸣，像条随时会醒的毒龙。
姜德的白手套按在总控台红色按钮上，身后龚军的枪管却顶着他后脑勺。
“密码是07的七次方。”蒋天刑盯着老铁龟壳上的裂纹，那些纹路在应急灯下拼出孤儿院当年的床位编号。
颜岚突然把解剖刀横在龟壳缝隙处，刀刃映出她通红的眼眶：“它会疼。”老铁伸长脖子蹭她手腕，龟壳发出空腔共振的闷响，那里头藏着最后一组生物密码。
爆炸倒计时重启的瞬间，龚军突然调转枪口。
子弹擦过蒋天刑耳际打进控制箱，飞溅的火星引燃了姜德的西装下摆。“我弟弟被活埋时，哭喊声比这警报好听多了。”
他扯开唐装领口，心口处纹着个编号“07”的条形码，“许先生要不要猜猜，当年往他嘴里灌水泥的是谁？”
姜德在火团中翻滚，手指抠进总控台缝隙。蒋天刑扑过去时闻到他皮肉烧焦的甜腥味，他扭曲的笑脸贴着蒋天刑烫伤的左肩：“你逃出来的那晚，是我亲手锁上的焚化炉。”
颜岚的尖叫刺破浓烟，老铁的龟壳被她剖成两半，血顺着解剖刀滴在密码键上。
荧光屏突然跳出解除指令，倒计时定格在00:00:01，而龟壳内壁用血描着句“妈妈错了！”是当年孤儿院医务室医生自杀前的绝笔。
龚军的子弹贯穿蒋天刑右腿时，蒋天刑正把颜岚推上水塔铁梯。
龚军踩着姜德焦黑的头颅仰头大笑，金丝眼镜映着全城此起彼伏的火光：“这么干净的毁灭，配得上我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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