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仙 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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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栾终于明白了临渊神情闪烁的原因。 0
 
在她养伤的这段时间,有官兵突然闯入莫遮家中,将白头族女子强行带走,莫遮也成了待罪之身,临渊念着旧情将他囚禁在宫中,可却未料他竟会提着剑找上了她。 0
 
临渊带着侍卫一瞬便汹涌而入,她红着眼眶怔怔地动弹不得:“师傅我,我……” 0
 
“不要叫我师傅!我与你不过几面之缘,为何你要这么害我跟我的妻子!” 0
 
她说不出话来。 0
 
下一刻有人将莫遮制住押解下去,她哭得手忙脚乱,下一刻便想追去,可却被临渊猛地拉住。 0
 
心中的怒意不可抑制地蔓延开:“是你对不对!那时我说漏了嘴,所以你就……” 0
 
脑中是一片滔天的怒意,她已经找不到理智。 0
 
恍然中她想起了在天界时师傅临终前的景象,那时的她也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师傅因为临渊的诬告而被带走。她一开始便不应该相信临渊! 0
 
“不!”他打断她,紧紧地拉住她,“我并没有……” 0
 
“啪——”声音戛然而止。 0
 
临渊被她打得偏了头,身形僵硬,她缓缓站起,赤红着眼睛望他,仿佛倾注了所有恨意般一字一句道:“我不会相信你! 0
 
一切顷刻翻天覆地,她被囚禁了起来,五天后,她的房门被打开,临渊满面疲惫地说:“那个白头族的女子被处死了,莫遮因私藏不祥之人,被流放边疆,可在出发 0
 
的那天,被人发现死在……” 0
 
 
她尖叫着疯了一般地冲上前捶打着他:“你这个坏人!一切都是因为你!” 0
 
“不是的。”他红着眼眶一动不动地任她打着,仿佛一座雕像,“是有人在他身上多次发现女子白色的头发,这才不得不追查,我虽是皇帝,有些时候也没有办法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0
 
她再没了力气,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0
 
临渊上前来想扶她,却被她狠狠地推开。 0
 
一时房中寂静,她眯眼去看他。 0
 
他憔悴了许多,下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胡茬,而这时,他与她一样,眼角缓缓滑下泪来。 0
 
她不是不相信临渊,而是气着自己无力保护莫遮。 0
 
他不止一次来看过她,却都是挑她睡着的时候,可要知道,那样的悲伤放在心中,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0
 
这样一日又一日,直到一个夜晚,他坐在她的床边轻轻地说着:“明日我便要出发去前线征战敌国,这几日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0
 
她假寐着没有说话,只是被子下的手悄悄攥紧。 0
 
恍然中他像是叹了一口气,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她的额上,他语气悲凉:“素栾,相信我这么难吗?” 0
 
她落下泪来。 0
 
脚步声缓缓响起,他慢慢离开,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她泣不成声。 0
 
第二天,临渊便带着征战的军队离开了。 0
 
 
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寝宫里攥着玉佩一遍遍抚摸,曾经她讨厌的东西此时像是变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0
 
她想,等临渊回来她会跟临渊和好,可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半个月后,前线传来了噩耗。 0
 
临渊在战争中因重伤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死去。她的天像是在一瞬间坍塌下来。 0
 
尸体是在三天后被运回来,她手脚发颤地跪在尸体前。 0
 
临渊睡在巨大的棺木中,满身的伤都已经被包扎过,俊美的容颜苍白而安静,像是睡着一般,可她知道,他不会再醒来。 0
 
耳边依稀还能记起他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0
 
“素栾,相信我这么难吗?” 0
 
那时她与他闹别扭生气让他难过,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用这样的方式狠狠地报复了她。 0
 
她死死地抱住他,歇斯底里地哭着,脑子生疼。 0
 
下一刻,四周的一切突然扭曲变作白色,她怀中的临渊渐渐消失不见,她慌乱地胡乱抓着却终是无果,一个女子缓缓向她走来,望着她眼中满是悲伤。 0
 
她怔怔地望着她,女子在她身前缓缓蹲下,身上的白衣萎然垂地,腰间一枚玉佩清晰可见。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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