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陈越说,心里想,今天问我多大了的人真多。
“十八!?”那个白胡子男人扯着嗓子喊
白胡子男人把胳膊从车窗伸了进来,狠狠地钳住陈越的肩膀,白胡子男人力气出奇的大,陈越一时间竟没有挣脱开。
还是老路下了车,拉着白胡子男人的肩膀把他往后拖,陈越才松了口气,挪到另一边下了车。
老路对那个白胡子男人说:“你别看到一个年轻人的大惊小怪的。”
陈越从车的另一边绕到老路身边,白胡子男人被老路拽着,不死心的问:“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八月十五。”陈越说。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白胡子男人一直重复,低下头整个身体剧烈颤抖。
“我看过人家的身份证了,八月十五没错。”王队也从局里走了出来。
“你们是真不嫌弃这雨?都淋了一身,等你们半天了,还不进来,非得我出来请。”王队手里举着把伞,无奈的说。
这个时候李才疏嘿嘿一笑,说:“反正都淋的不成样了,再多来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就小跑着进了局里。
陈越走在最后,探究的眼神看着那个白胡子男人。
老路一转头看到了陈越的眼神,站到他旁边,低声说:“你别在意,他这两年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
“他是?”陈越点了点头,问道。
“特殊监管局,中部老大,技能:预言家,蒋将。”
“他就是……”剩下的话陈越没说出口,他原本以为老路应该对那个预言家恨之入骨,没想到居然分毫没有,甚至像是普通朋友。
老路看透了陈越心中所想,他说:“我恨他,是私事,我现在穿着警服,今日又要讨论世界重局,非他不可,这是公事,公私我还是分得清的。”
白胡子男人可能也听到了老路的话,临进门的时候扭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晦暗,有后悔,更多的是决绝。
局里已经坐了一堆人,西装革履的,一个个都面露难色。
看到他们进来,一直站在地上,走过来走过去的男人走到老路跟前说:“你说的那个小孩呢?”
老路往后看了一眼,见陈越在他身后躲着,无奈一笑,自己侧过身子,把陈越露了出来,刹那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陈越的脸上。
“和他们说说,你看到的。”老路拍了拍陈越的肩膀,安抚似的说。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整个警局都针落可闻。
就连吵吵闹闹着让王队和他解释的李才疏也安静下来,都在等着陈越说话。
陈越说:“三天前,我就看到了天上一直有一朵红色的云,雷打不动的镶在那里,我和同学说,他们都说我眼花了。”
“红云上面还有两条裂缝,看起来很像微眯的眼睛,我感觉它在打量我。”
“今天我和李叔叔和路叔叔在车上的时候,我看到云的那个裂缝突然变大了,就像是睁开眼睛的野兽,潜伏了好久,要开始捕猎了一样。”
“它的眼睛发出剧烈的白光,很像风吹散的一样云散的更大了,白光渐渐熄了下去,但是留有一片白色的空洞。”
“就是这个时候,从空洞里飞出一堆巨兽,我看到有一只巨鸟飞向我们在的车,然后喊了一声让李叔叔和路叔叔下车,我也慌忙下车,但那只巨鸟没有攻击我们。”
这些东西陈越看到东西在他对这个世界神秘一面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和李才疏还有老路讲过,剩下的则是他和李才疏还有老路一起经历的。
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所以陈越全部告诉了他们。
“现在方便再去看一下吗?”那个最开始询问陈越在哪儿的男人付天齐问陈越。
陈越点点头说:“可以。”
然后陈越走到门口,站在门沿边,抬头看。
“它不见了。”陈越组织了一下语音,最后还是决定如实说。
“什么?!”跟着陈越出来门口的几个人震惊的喊。
其他人也朝天上看着,但他们本来也什么都看不到。
王队说:“其实正常,按照陈越的说法,这个雨就是云的熔融状态,它已经落地了。”
蒋将,那个白胡子男人,也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赞同王队的话。
一道锐利的目光扫在陈越身上,陈越随着目光扭头,看到一个手里拿着笔,转来转去,目光带着探究的男人。
那个男人开口:“没人觉得他很有问题吗?凭什么别人都看不到的东西他能看到,这也忒扯了,依我看,他就是那个罪恶之子,在这里混淆视听。”
蒋将开口了:“秦余,好好说话,他不符合我的预言结果。”
“老大你预言的结果我肯定全信,谁敢质疑我打爆他的脑袋,但是年龄可以瞎说的吧,出生日期年月日可以胡诌的吧?”
“已经看过……”蒋将想解释,却又被秦余打断。
秦余阴阳怪气的说:“看过身份证了是吧?不管是身份证儿,户口本儿,还是出生证明,都能造假。”
陈越心一紧。
“就算没造假,他家有个啥情况的,故意给孩子写早一年万一呢的,要不然就是登记的时候填错的,意外多了去了。”
秦余把笔一扔,一脸看傻子的看着众人。
王队黑了脸,毕竟谁也不愿意被别人当傻子看,他斩钉截铁的说:“不用你说,我们既然把他带过来了,自然会盯着他,一但有异常举动,即刻上报,就不劳秦大人费心了。”
眼看着双方要吵起来了,老路当和事佬说:“先谈正事重要。”
然后老路指着一排房间说,对陈越说:“你去这排房间的最后一个,那是个寝室,挺干净的,这两天没人住,你去睡吧。”
陈越点点头,听话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淡淡的烟味和男士香水的味道,一看就是挺爱干净的人住的房间。
陈越把染了血的外衣脱了下来,扔在地上,然后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洗了把脸,把干涸在脸上的血渣子洗掉。
然后又搓了点架子上扔的肥皂,洗了个头,又随便把脸给带过了一下。
他不太好意思用人家摆着的洗面奶和洗发水什么的。
毕竟都不认识人家。
陈越把刚才扔地上的外衣捡了起来,扔进池子了摸了点肥皂搓了起来,洗干净后就晾在了床头上。
是双人宿舍床,但这个床明显是一个人住的,下铺上摆放着杂物,衣服,洗漱用品,照片什么的,上铺则是铺着褥子。
陈越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呵呵呵,呵呵呵,快来呀,快来,你好慢呀~”幼态的女声响起,但陈越觉着阴森森的。
突然,一张脸出现在陈越眼前。
那张脸上抹着厚厚的粉底,画着上下大小形状明显不一的眉毛,蓝色粉色红色绿色紫色眼影堆砌在脸上,艳红的腮红像是镶嵌在脸上的,没有半分自然可言,油光发亮的大红的嘴唇轻轻撅起。
就像是一个偷用妈妈化妆品的小孩子的杰作。
陈越没控制的大喊了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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