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親,七妹妹欺負人!”雲冉站在正堂中央,一副被人欺侮的可憐狀,“求你們給女兒做主”
雲揚和傅憐音分別坐在上首的凳子上,麵露不悅——這雲冉也不知怎的,自從雲可馨過繼到三房,她的話就多了起來,且總是處處要強,分毫不讓,仿佛在跟七姑娘“爭寵”似的。
七姑娘有什麽,她也要有,沒有就鬧騰發脾氣,後來漸漸學會耍萌賣乖,這次怕又是故技重施。
“馨姐兒比你還兩歲,”雲揚不相信的質疑,“怎會欺負到你頭上?”
傅憐音沒話,隻是用拿眼睛瞥了雲可馨一眼,隻見她站在雲揚身邊,一臉呆憨無辜的啃手指,心下不屑,又將目光移向雲冉——
“七妹妹怎麽欺負你了,清楚,”傅憐音漫不經心的開口,忽而眼睫一顫,聲音提高一個音鍵,“要是冤枉了馨姐兒,掌嘴!”
雲冉也不畏怯,她今晚可是做足了精神,有備而來的,隻見她忽然皺著眉頭,雙手扶住胸口猛烈咳嗽,容嬤嬤忙上前給她捶著背,嘴裏叨咕:
“五姐,你這是怎麽了?”微頓之餘,用手摸了一下雲冉的額頭,突然老臉一滯,驚叫出聲,“呀,燙手,這是發燒了?!”
這是在雲揚麵前做樣子吧,裝得跟真有那麽回事似的!
雲可馨心下冷笑,之前傅憐音裝出一副秉公辦事卻袒護她的嘴臉已經為她所不齒——還當她是前世那個懵懂無知的女孩,光靠表麵功夫就想唬住她嗎?!
現在容嬤嬤和雲冉又配合著來了這麽一出,這是鬥演技?還是在比賽誰更蠢?兩年來,三房主仆的這些伎倆她早看透,也膩了。
雲可馨也不拆穿,由著她們繼續惡心自個兒,因為還不到她出手的時候。
“爹爹,娘親,”雲冉又使勁咳了幾下,方才看向雲揚和傅憐音,虛弱的,“今晨我到水池站台上,想撈幾隻魚蝦送給妹妹作為上元節的禮物,可是七妹妹也要上來玩,我娘親不許她不聽勸,我隻好順了她的意思,讓她抓著我的手上來,”雲冉微頓,迅速掃了一眼雲可馨,眉眼掠過譏誚,“哪知七妹妹抓住我的手,卻趁著我用力往上拖的時候突然鬆手,害我掉進池水裏,感冒了。”
上元節的禮物?她不聽勸?順了她的意思?
雲可馨紅撲撲的臉蒙上一層寒霜:別的不,就雲冉這顛倒黑白的功夫自己就得多“學學。”
雲揚眉頭一蹙,伸手拉過身邊的雲可馨,撫了一下她的頭,輕聲問:
“馨兒,是你故意捉弄姐姐,讓她掉下水裏的嗎?”
雲冉心中已備好腹稿來反駁雲可馨可能的自辯,料不到雲可馨停止了啃手指,眨巴幾下眼眸,認真道:“是。”
傅憐音與代春妮交換一下眼色,臉上掠過諷笑:雲可馨承認了惡作劇,勢必會被雲揚批評,要她道歉,而這時候就是她傅憐音扮好“慈母”角色的好時機,豈會錯過?
隻是還未等她開口,雲可馨就後退一步,道:
“爹爹,娘親,女兒確實是抓著姐姐的手,但並沒有故意捉弄她——”
“哼,還狡辯,”不待雲可馨完,雲冉就急不可耐的打斷,“你突然鬆手害我掉進水裏,還不是故意捉弄?隻可惜當時沒人在場,否則也能給我做證。”
雲可馨真是憋不住要笑出聲來:這是算準了當時沒人在場才敢這麽,要真是有人眼見了全部經過,隻怕早被人告知傅憐音,然後罰禁足了。
雲可馨也不多做辯解,隻是伸出兩隻手在雲揚麵前攤開,委屈道:
“女兒手,抓不實姐姐的手,她手又圓又胖,我沒抓多久就酸了疼了,還有,姐姐的手沾了水,所以沒抓牢就打滑了。”
一屋子的丫鬟仆婦憋紅了臉:想笑不敢笑的樣子:雲冉時候很能吃,又貪嘴,因此吃的肚皮滾圓,白胖胖的手比起同齡人要大一圈,兩歲時,幾個年齡的丫鬟或上了年紀的嬤嬤抱她沒幾步便氣喘籲籲。
“你過來。”雲揚看了雲冉一眼。
雲冉嘟著嘴,不情願的走到雲揚跟前。
“把五姐的袖子拉上去。”雲揚吩咐身邊的仆婦。
因為冷衣服穿得多,加上手臂又肉嘟嘟的,仆婦費了點勁才把雲冉的袖子拉到手肘處,而雲可馨的衣襟倒是毫不費力就折了上去。
雲揚讓雲可馨用手抓住雲冉的手試試,雲可馨照做,果然抓不實,隻抓在了雲冉手腕的三分之一處,確實抓久了雙手會泛酸……
“好了,這事到此為止,”雲揚將視線從眼前的兩雙手移開,抬頭道,“冉兒,七妹妹並不是故意捉弄你,的確是抓著你的手久了酸疼,加上打滑才失手鬆開的。”
“爹爹,”雲冉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氣得跳了起來,“七妹妹的話你也能信?”
“你的話爹爹能信,七妹妹的話為什麽就不能信?”雲揚板起臉反問。
雲冉語塞,半晌,撒潑道:“不,七妹妹謊!什麽抓不實,根本就是騙人的,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邊邊嚶嚶哭泣,我見猶憐。
“冉兒,你看看你這胖胖的手,再瞧瞧妹妹瘦弱的手,她她握不住並沒有謊。”雲揚仍舊耐心的解釋——
雖這女兒不討喜,但總歸是自己的孩子,加上她親生娘親早逝,他不能讓她沒有父愛,所以對於雲冉從的任性胡鬧,隻要不過分都聽之任之。
“哼,爹爹就會偏袒七妹妹,我討厭她,討厭她……”
雲冉一跺腳,哭著跑出去堂外衝進臥房,緊接著就是“砰”的關門聲。
“翠花,你去陪陪冉姐兒,”許久未開口的傅憐音終於發話了,她對門口的丫鬟道,“再給她弄點好吃的哄哄。”
“遇到這樣的事,夫人應該給孩子講講道理,而不是一味的拿吃的去堵她的嘴,還有,都是三房的女兒,夫人切不可厚此薄彼……”
雲揚一想到雲冉那白胖手和滾圓的肚皮,再一看雲可馨瘦弱的身板,眉頭不禁皺起,便隨口出這麽一句,卻讓傅憐音麵色一白,還想問雲揚是什麽意思,就見一個仆婦手提著個食盒上前道:
“老爺,三奶奶,這是二房少爺和姐送來的點心,是**奶親自下廚給七姑娘做的點心,補補——”
“身子”二字尚未出口,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傅憐音手中的菊瓣翡翠茶盅猛得一頓,茶水潑了一桌,她屁股像長了彈簧似的整個人彈起來,厲聲叱問:“二嫂這是什麽意思?七姑娘已是我三房的人,她的吃穿用度我何曾少過半分?搞的好像馨姐兒在我們三房像遭了多大的罪似的,”傅憐音頓了頓,想起雲揚之前的那番話,怒火更甚,“三房上下丫鬟仆婦嬤嬤可都是睜著眼的,倒是去問問,我虧待過七姑娘沒有!”雲揚張口就要勸,又見一個丫鬟進門道:“老爺,三奶奶,大房和二房的老爺、夫人、少爺、姐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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