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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平平……」
我小声叫着。
我听到平平在房间内缩在墙角抚着肚子瑟瑟发抖。
她吓坏了。
我迟疑着走到她身边,想伸出手抱抱她,却又尴尬的摸到脑后。
三年的物事人非,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我嫂子了。
「平平,我回来了,你别怕。」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突然扑到我的怀里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
「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我不是婊子,也不是醉酒钻了你哥的被窝,我真的不知道,很多次我都想一死了之,可是等不到你回来,不跟你面对面解释,我死不瞑目。」
我心疼的抱着她,不住的安慰:「我明白,我明白,是我害你受苦了。」
平平抽泣了好大一会,终于安静下来。
她说自从那夜「戳子」之后,娘就得了怪病。
家里老有野男人跳进来,不管不顾的往娘屋里钻。
家人去阻拦,娘就拿着刀乱砍。
白天娘又对自己做过的事,记不大清。
残存的记忆让娘一直误以为是她到处勾搭的野男人,爹和大哥跟娘解释,娘就说他俩也被自己迷惑了,说什么她鬼妓附身,要吸干男人的精气啥的。
「你哥和爹每天晚上既要挡那些野男人,又要看着她,由于长久不休息,他们的身体很快就垮了,爹由于被娘挠伤过,也得……」
「我得什么?」
突然,门被撞了一下。
我娘在外面,阴沉沉的问。
平平吓的一哆嗦,她下意识的抓住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春生,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
「嗯,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种,我没跟你哥洞房,新婚夜,我等到的是你,虽然你醉醺醺的,可我知道,那就是你。」
我脑子乱了。
「那为什么,你后来不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你走了,不见了,我怎么告诉你?」
平平哭着说:「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会被你娘折磨死,可是,我没想到,你回来了。」
「春生,等救了孩子,我任凭你处置。」
「可是,我怎么救你?」
正说着,门又被撞了一下。
我使劲顶着门,冲平平大喊:「你快躲起来!」
平平转身朝灵台方向跑去,掀开灵布,竟然从灵桌底下的小柜门里钻了进去。
她刚钻进去,门就被我娘给撞开了。
她站在门口,阴恻恻地看着我,问:「春生,你干嘛呢?」
「我,我给哥守灵呢。」
「守灵?用得着抱着门守么?」
我娘走到我面前,阴森森地看着我的眼睛。
她伸出一只手,放到我的额头上。
她的手上,全是血。
那些血,凉飕飕的,冷得要命。
她看着我,幽幽地说:「春生,今晚,跟娘一起睡吧。」
「睡,睡,睡哪儿?」
「睡你屋里。」
「娘,我,我还是给哥守灵吧。」
「不,春生,今晚你必须跟娘一起睡。」
我娘的手,就像是一把钳子,死死地抓着我的手。
她拉着我,往门外走去。
此时,我已经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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