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来,把手机凑到耳边,姚姚着急地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我回答得很没底气,谁知道,到后来是我放了周恒鸽子。
姚姚挂断了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声响。
我整个人浑浑噩噩,走进客厅倒在沙发上,全身无力。
周恒心中对我肯定很失望吧?
我想了很多,窝在沙发里,竟然睡着了。
咚咚!
敲门的声音把我从梦中惊醒,我惊慌地起身,一瘸一拐地去开门。门外是姚姚,“渴死我了。”她径直冲进来,到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我靠在沙发边上,看着她,只见她擦擦嘴角,便指着我的鼻子,质问:“你今天下午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都急死了。”
我:“下午在医院。”
姚姚懵了,盯着我,上下看了看:“你,生病了?”
我一瘸一拐地坐到沙发上,“脚伤着了。”
姚姚忙过来,眼珠子都快落到我的脚上,她诧异地说:“你怎么不早说,我....”
我无奈地笑笑:“你去了青云观,给你说了也没用。下午是汪泽陪着去的医院。”
“什么?汪泽?”姚姚一声惊呼,“凌小萌,那你到底是喜不喜欢周恒?你想和汪泽和好?”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根本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我本来因为周恒的事,心中不快,听她如是说,我更加烦躁。
我抱起抱枕,别过脸去,有些赌气地说:“我哪儿知道这么巧,周恒会看到汪泽和我在一起。”
姚姚愣住了,只是看着我,惊讶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回过神来,自言自语一般:“那意思是周恒一直在你楼下等你,等到的却是你和其它男人关系亲密地回来。那他岂不是心都伤透了。”
她啧啧两声,看着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我今天从青云观回来的时候,遇上小陈道长,要不是他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们今天要约会。”
我哑然,被姚姚质问得回答不上来,只能埋下下巴靠在抱枕上。
姚姚:“这几天,周道长他们去了凉山的乡下,手机根本没信号,他以为到你家来等你肯定能等到。可惜啊!你....”
姚姚叹息了几声,拧着眉头,对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咋让汪泽送你回来?”
我:“.......”
姚姚义愤填膺,说得振振有词,“你原则去哪儿了?”
“我脚都疼死了,你还骂我。”我故意揉着脚踝,转移姚姚的注意力。
果真,她蹙眉,看着我的脚踝问:“医生怎么说?”
我笑笑:“扭伤。”
她白我一眼:“没心没肺。”
这个词好像是形容她的吧。前几天才失恋的人,如今完全走出了阴影,这个速度忒快。
姚姚起身,“我懒得管你,你自己解决。”
“喂,你就扔下我走了?”
姚姚:“我让周道长来,好吧?”
我:“不,不要。”
姚姚一边说,一边掏手机,不知道她给打的电话,只听得她说:“周道长回来没?回来后,告诉他,凌小萌受伤了,很严重。”
“对,特别严重。”
我惊恐地朝着她摆手:“没有很严重,几天就好了。别....”
我此时心中害怕看到周恒,实在是不知道如汪跟他开口。更让我忧愁的是,蒋家人那边,肯定准备好了等我去吃晚饭。
她挂了电话,恶狠狠地对我说:“凌小萌,从现在开始,你的脚不是扭伤是骨折。”
我:“啊?”
姚姚:“听我的,没错。”
她过来,把我的脚抬起来,找出医药箱,喷上跌打药,给我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
最终满意地看着包裹成粽子的腿,露出了老母亲欣慰的笑容;“这下就像那么回事了。”
她临走前叮嘱我:“如果,明天周道长来看你,你一定要记得装得娇弱点。男人都喜欢这个调调,到时候,他再生气也不会气了,只会心疼。”
我被她逗乐了,捧腹大笑起来,姚姚这是教我如汪勾兑周恒。
听起来她经验十足的样子,似乎是谈恋爱的老手,其实,轮到自己就怂了。
“笑什么?我这不都是为你好。”
我:“好,都听你的。”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些担心,周恒今天讪讪而去,不知道他心下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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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威听闻我受伤的消息,第二天立马赶了过来。
当看到我脚裹成那样,他惊讶地问:“就当你休年假吧?”
我就知道抠门精不会那么爽快答应我的病假,他竟让我算年假休息。
我顿时蹭地站起来,“杜宇威,你还有没有人性?我受伤了,你不关心我,还扣我年假?”
杜宇威呵呵一笑:“我就说嘛,昨天汪泽说你扭伤了脚踝,没什么大问题。今天我一见你成这样,还以为我听错了。”
我气呼呼地坐下去,摸摸纱布裹住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和汪泽变得这么要好?”
杜宇威呵呵一笑:“也没怎么联系,就偶尔一起喝喝酒。”
我不相信,怀疑的眼神看他一眼。他忙解释:“其实,还有偶尔周末一起徒步。”
我:“呵,看来背着我做了不少事?”
杜宇威:“我可没背着编排你。汪泽他对你真的,很关心。今天还打电话让我来看看你,说他不想惹你生气。诶,凌小萌,我不就明白了。你怎么就不给他一次机会,他已经知道错了。还有啊,他还给我们公司介绍了大客户.....”
杜宇威立马住口,自己说漏了嘴,只能呵呵地对着我装傻。
我盯着他,问:“大客户?”
杜宇威:“呵呵,小萌,这事吧,我,我....”
我全部都明白了,昨天那个周总是汪泽给介绍的,难怪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并且言语里带着几分古怪。这都是汪泽所为。
杜宇威瞒着我,接了单,并且让我做主设计,负责这个项目。真是把我当猴耍!
我的怒气顿时窜上来,杜宇威吓得连忙站起身,对我摆手,讨好地说:“小萌,你,冷静。”
我咬牙切齿:“你给我走。”
杜宇威:“你别动怒嘛。”
我:“走,立刻,马上。”
杜宇威赶紧抓起包,对我讪讪地笑着:“我走,那你好好休息。就算你病假,不扣工资,不扣奖金,算工伤。”
我起身,瘸着腿,拿起抱枕扔过去:“消失,马上。”
杜宇威:“好好。”
他快速地去开门,却愣在那里,我看到门外一个人影,连忙过去。
杜宇威诧异地盯着门外的人,问:“你不是周道长吗?”
周恒来了?我一时心慌,冷汗冒了出来。
我连忙喊道:“杜宇威。”
他转头对我呵呵一笑:“保重。”
只见杜宇威跨出门去,对周恒说了句什么,我并没听清楚。但却看到周恒脸色轻微的变化,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我和周恒就这样隔着门栏看着对方,很是尴尬,不知道如汪开口。
最终,他跨出步子进来,轻轻地掩门。
我讪讪地摊手,示意他请坐。
他很客气地进来,有些局促地坐下。
今天,他穿得很休闲。米色菱花毛衣外面套了件浅色牛仔外套,修长的牛仔裤穿在他身上,显得很挺拔。
最先开口的还是他,“看起来伤的不轻。”
他柔和的语调,如春风细拂,划过我的心尖,惊得阵阵涟漪。
我结巴了:“还,还好。”
我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小陈道长已经转达到位,这都是姚姚的功劳。
周恒眉目清秀,脸上的淡然,让我几分错觉,昨晚的事,他似乎忘记了似的。
只见他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慢慢地摸出了一叠包裹好的东西。
我纳闷地看着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我却闻到了一股子中药味。
周恒动作很娴熟轻巧,他打开那东西,叮嘱我:“这是专治跌打损伤的中药膏,两天换一次,药效很好的。”
我诧异万分,他是为了我的伤千里迢迢来送膏药。
周恒:“观中的师兄弟,但凡受伤,都用这个。是师傅亲自调配的,比外面的那些膏药疗效更好。”
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些膏药,包装很简单,就是塑料膜袋子封闭起来的,和普通的膏药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但我好奇的是青云观的师傅竟然连膏药只能配置,这也太多才了。
“你的脚肿的很厉害吗?我看看。”
周恒说着,便伸手想过来瞧瞧我的脚,但他的手却没有碰上来,在半空在愣住,缩了回去。
我赶紧把脚收回去,要是让他知道我只是扭伤,故意夸大事实,那就丢大发了。
我慌忙地说:“其实,没什么的。”
我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和他共处一室,心怦然颤动,顿时手足无措。
周恒的脸也红红的,他明显的不知把手放哪里,变得结巴起来:“我,我只是不放心你的脚伤,我跟在师傅身边,这样的事,碰到过很多。虽然比不上正规的骨科大夫,但也算熟练。”
我恍然大悟,刚才他是什么意思。他以为我是因为害羞不敢露出脚给他看。天,他真当是从古墓派出来的单纯孩子。
我忍俊不禁,埋下头去,不敢看他的脸。
周恒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惊恐地望着我,“我,我是不是太唐突?”
我摇摇头,实在不想逗他。
他这么正经严肃地对待我的伤,我如果再骗他,那岂不是太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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