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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警察问：“你没想过报警吗？”
我苦笑：“报过。”
“但是没用。”
警察皱眉：“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我爸知道报警后，打我妈打得更狠了。”
“有一次，我偷偷报了警。”
“警察来了，我妈却不敢说实话。”
“我爸当着警察的面，使劲打我妈。”
“警察问他为什么要打我妈，我爸说：‘我打老婆，管你什么事？’”
“‘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
“警察没抓到证据，没办法把我爸带走。”
“后来，警察跟我说，只要我妈愿意去验伤，就能把我爸的暴力升级到法律层面。”
“我问妈妈为什么不验伤，她说，如果我爸坐牢了，就没人管她了。”
“她一个人拉扯我不容易，要是再没收入来源，我们两个人都得饿死。”
警察皱眉道：“那你奶奶呢？”
“她就没想过帮你妈妈吗？”
我苦笑道：“她？”
“她恨不得我妈早点死。”
“警察来之后，她大骂我妈，说我妈教唆我报警，想要害死我爸。”
“她说我爸打我妈，天经地义。”
“哪个男人不打女人？”
“我爸打我妈，那是我妈犯了错。”
“我妈就该被打。”
“警察听了，也没办法，只能走了。”
“从那以后，我爸就更嚣张了。”
“他变本加厉，打得我妈更狠了。”
“不过，他学聪明了，不打我妈的脸，让我们看不到伤。”
“有一次，他当着我的面，脱光了我妈的衣服。”
“他用脚踹我妈，我妈痛得跪在地上。”
“他一边踹一边骂：‘臭婊子，你不是喜欢报警吗？’”
“‘你报啊！’”
“‘让警察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打你！’”
“我冲过去，想要保护我妈。”
“我爸一脚把我踢开。”
“他指着我，恶狠狠地说：‘你他妈最好给老子老实点！’”
“‘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从那以后，我妈就不让我管她了。”
“她让我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
“她说，只要我考出去了，她就能脱离这个家了。”
警察问：“你上大学之后呢？”
我叹了口气：“我上了大学，就住宿了。”
“我以为，我远离了家，就不会再看到我爸打我妈了。”
“但我错了。”
“我每天晚上都能感觉到，我妈又被我爸打了。”
“我劝她离婚，她不肯。”
“她知道，我爸不会放过我。”
“我只能努力学习，希望考上大学，能带我妈离开这个家。”
警察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
“所以，这就是你对爸爸死讯这么冷漠的原因吗？”
我冷笑：“我冷漠吗？”
“我不冷漠又能怎样呢？”
“大哭一场？”
“那样，我妈会不会又遭到我爸的暴力？”
警察皱眉道：“所以，你觉得你妈妈杀人是对的？”
“因为长期受到家暴，所以杀人就是对的？”
我反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妈妈杀人，真的是因为长期受到家暴吗？”
警察问：“你什么意思？”
我冷笑道：“你们应该查过了吧？”
“案发当时，我家水表在转动。”
“这说明，当时，我妈在用水。”
“她是在做饭，还是在洗澡？”
“如果是做饭，为什么饭还没做好，我爸和我奶奶就死在了家里？”
“如果是洗澡，为什么洗澡的时候，我爸和我奶奶会死在家里？”
警察冷冷道：“你妈妈的说法是，当时，你爸因为菜太咸了，要打她。”
“她一时冲动，就拿刀捅了你爸。”
“你奶奶看到这一幕，想要逃跑，你妈妈追上去，也捅死了你奶奶。”
我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警察问：“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摇头：“我妈不可能这么冲动。”
“她要是真的这么冲动，早就跟我爸离婚了。”
“而且，就算我妈一时冲动，捅死了我爸。”
“我奶奶跑什么？”
“她应该第一时间报警才对啊。”
警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会调查的。”
“今天就先到这里。”
“你不能离开，我们还要找你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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