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莊槐是在午後進入賭場的。在他剛進賭場的時候,郭字謙坐在賭場對麵咖啡廳靠窗的位置看見了他,還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賈廣仁問郭字謙在看什麽,郭字謙隻簡單地回應,以為是見到了一個故人。
事實上,郭莊槐哪是郭字謙的一位故人這麽簡單?他就是郭字謙的父親。
郭莊槐與郭字謙的父子關係到了後麵的內容會詳細地去講,在這裏,我們就講郭莊槐走進賭場賭錢的故事。或許,你還能從他嗜賭如命的本性猜測點什麽。
廢話不多了,單這郭莊槐拎著剛從賬房領出來的三百大洋走進這賭場,就把手頭上所有的錢丟給了櫃台年輕的賬房先生,豪氣地道:“全部換成籌碼!”
賬房先生把兌換好的籌碼放在櫃台。
郭莊槐拎著籌碼納悶道:“怎麽就這麽點啊?”
賬房先生解釋:“先生,我們扣了您上次欠我們賭場的錢!”
郭莊槐點頭:“哦!想起來了!行!這點也行!這是賞給你的!”
郭莊槐一隻手拎起籌碼,另一隻手掏出幾枚丟給賬房先生,然後神采奕奕地走進煙雲繚繞、混亂紛雜的賭場大廳。
郭莊槐是這裏的老主顧了,他不時地跟熟人打著招呼,直到他被一群人圍著的一個賭桌吸引。
這是一個賭大點的賭局,莊家負責搖色子,客人們可以壓大或者壓。郭莊槐站在旁邊看了兩局,這兩局都是壓大的贏了,他便擠進人群。
莊家搖色子,把色盅扣在桌麵上,很多人紛紛壓大,郭莊槐卻取出一些籌碼壓。莊家開色子,果然是點。眾人垂頭喪氣,郭莊槐高高興興的把眾人的籌碼收到自己的身邊。
“再來!再來!”
一局開門紅,讓郭莊槐的賭癮更加強烈。就這樣,他連贏了幾把,後麵的運氣漸漸不如先前,他的籌碼開始被莊家一批一批地劃走,他越來越焦躁起來。
他用手揉著腦袋,牙齒咬著嘴唇,麵紅耳赤。現在,他隻剩下了最後幾枚籌碼。
“壓大!”
郭莊槐孤注一擲,把所有的籌碼都推到賭池上。
莊家將色子裝進色盅,開始搖晃。郭莊槐焦躁、迫切的看著莊家手裏的色盅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在這喧囂的賭場裏,他聽到色盅裏色子碰撞的聲音格外響亮。“嘭”,色盅扣在賭桌上。賭桌周圍的人起哄叫著“大”或“”,郭莊槐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色盅,細汗已經布滿他的臉上。
莊家揭開色盅,是“”點。郭莊槐失望地用拳頭擂打賭桌桌麵,他的籌碼再一次被莊家劃走。
旁邊的一名賭客見郭莊槐沒錢了,便想占用郭莊槐的地兒換換手氣,心一急,出的話就有點張揚了:“你還有錢嗎?沒錢往後站點兒!”
焦躁氣憤的郭莊槐正沒地兒撒氣呢,他一把就抓住這個賭客的衣領:“我告訴你,老子有的是錢!這是老子的地兒,等我回來,你要站在這,老子削了你!”
那名賭客被郭莊槐嚇住了,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郭莊槐把賭客丟在一邊,徑直朝櫃台走去。莊家示意旁邊的打手跟上。
郭莊槐走到櫃台把手一伸:“再給我來一點籌碼!老子要翻本!”
櫃台年輕的賬房先生不卑不亢地:“先生,您是我們這兒的老客戶,我們這的規矩您應該知道!”
“少廢話,給我二十大洋的籌碼,快!”
受到驚嚇的賬房先生無奈地看向身後的掌櫃。賭場的掌櫃從後台走上前來,擲地有聲地:“郭先生,您隻能佘十塊大洋的籌碼!”
郭莊槐急著翻本,不想跟他胡扯:“十塊也行,快點給我!”
賭場掌櫃朝賬房先生示意,賬房先生從櫃台拿出兩遝籌碼遞給郭莊槐,郭莊槐接過,轉身直奔賭桌。
這發生的一切,賭場的打手都站在一邊,遠遠地看著。
郭莊槐的地兒果然沒人敢占,可是他的手氣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好。很快,郭莊槐又把這十塊大洋的籌碼給輸光了。莊家把郭莊槐的籌碼全部劃走的時候,郭莊槐暴躁的垂著賭桌桌麵。
突然,郭莊槐抬頭,目光淩厲的看著莊家:“你一定在作弊!我不服,我還要賭!”
一個打手看了籌碼兌換處賬房先生後麵的掌櫃,掌櫃朝他使了個眼色,打手會意,走到了郭莊槐的身後。
打手拍了拍郭莊槐的肩膀:“郭先生,等您下次帶錢來了再賭,成嗎?”
郭莊槐一把把他推開,看到了籌碼兌換處的掌櫃,直接走過去。
郭莊槐拍著櫃台嚷道:“李掌櫃,我可是你們這兒的主顧,你的人竟然要趕我?”
賭場掌櫃早就是一根老油條了,他慢條斯理地:“郭先生,我知道。可是幹一行有幹一行的規矩,您就算是主顧,也得按規矩來!”
郭莊槐的身後有幾名打手隨時待命,他的囂張氣焰收斂了些,最終賭氣似地道了一聲:“我一定回贏過來的!”便大搖大擺地推開賭場的門,走出之後,又一把將門甩了回去,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這時,賭場的外麵已經進了深夜。這個時候,賭場對麵的咖啡廳早已因為程玉婉昏迷的事件早早地關了門。
郭字謙和賈廣仁道別,然後和程玉瑤在路邊打了黃包車,一起將程玉婉送回家中。黃包車在程玉瑤和程玉婉租住的樓下樸一停下,郭字謙和程玉瑤就匆忙地攙著程玉婉衝進樓內,爬上樓梯,順著走廊急匆匆地到了家門口,大聲地敲門。
門被裏麵的程淑華打開。程淑華見狀,趕緊把程玉婉接了過去。郭字謙跟著程玉瑤想要進來,卻被程淑華一把攔住。
“他是誰?”顯然,這是程淑華在問程玉瑤。
程玉瑤含含糊糊地:“他是咖啡廳的一名客人。”
“既然是客人,你怎麽把他帶家來了?”
郭字謙想要解釋,程玉瑤卻打斷道:“郭先生,我母親就這個樣子,您不要見怪!而且,這裏隻有我們母女三人,您現在進來恐多有不便!”
郭字謙十分地紳士:“哦。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郭字謙轉身,順著走廊走了幾步,程玉瑤卻叫住了他。
“郭先生!”
郭字謙回頭:“還有什麽事嗎?”
“謝謝您!”
程玉瑤衝郭字謙莞爾一笑,郭字謙也格外舒朗起來:“都是我應該做的。”
程玉瑤關上了房門,郭字謙依然站在原地,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程淑華把程玉婉放在床上,程玉婉開始渾身打顫。
程淑華急道:“快到我的抽屜把藥拿來!”
“哦!”
程玉瑤走進程淑華的臥室,在程淑華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支藥劑和一根注射器匆匆地走了出來,遞給程淑華。程淑華用注射器抽了一定量的藥劑,注射進程玉婉的體內,程玉婉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好了,沒事了。”程淑華一邊整理注射器和藥劑,一邊詢問,“玉瑤,今送你們來的那個男子好像在哪裏見過。”
程玉瑤一怔,知道在母親麵前無法隱瞞,就把實情了出來:“咱們昨行動,是他救了您。”
程淑華追問:“他是敵是友?”
“暫時還不清楚。”到這兒的時候,程玉瑤的眼神裏掠過一絲不安與擔憂。
程淑華收拾桌麵的雜物,程玉瑤突然問道:“媽,咱們都回到上海了,為什麽您還不讓我們去見我們的父親呢?”
程淑華停下手頭的動作,感慨道:“這樣太危險了!”
“我們不是孩子了,我們能保護好自己!”
程玉瑤的話音剛落,程淑華就斷然否定道:“那也不行!隻要有人還在研究‘生體’,你們回去就會有危險。”程淑華看著剛剛平靜下來的昏迷的程玉婉,“你妹妹是唯一被注射過‘生體’藥劑,還存活了七年的人,你們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些研究‘生體’的人肯定會再次把她抓走。不定,他們還會用你們脅迫你父親重新開啟‘生體’項目。”
程玉瑤失望地坐在椅子上。
程淑華轉身走到程玉瑤的身邊坐下,輕輕地拍著程玉瑤的肩膀:“孩子,我必須確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我才會讓你們跟你們的父親相認。會有那麽一的,隻是會晚一些罷了。”
“我知道。”程玉瑤無奈地回應。
就在這個時候,程淑華家的電話響了。程淑華走過去接聽電話。
“喂……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
簡短的幾句對話之後,程淑華憂心忡忡的將話筒放下。
程玉瑤詢問道:“媽,怎麽了?”
“陶氏醫藥有兩名藥劑師,今晚上會有一名離開上海。還有,今晚上,他們還會有一場交易。”
程玉瑤站起來:“媽,我去刺殺藥劑師。”
程淑華搖頭:“藥劑師肯定有高手保護,你去我不放心!你去碼頭搶他們的貨,我去刺殺藥劑師!”
程玉瑤還想爭取,程淑華又補充道:“別了,就這麽定了!”
上海麗江飯店包廂的門口站滿了黑衣保鏢,包廂裏麵是一個圓桌,圓桌周圍坐滿了上海灘有頭有臉的黑幫大佬。
在兩名黑衣保鏢的陪同下,韓昭走進包廂,把風衣脫下,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然後就坐在了圓桌上座,隨意地翹起二郎腿兒。
郭老板是一位身材闊卓的大佬,他見韓昭來了,身體前傾,手臂支在圓桌上,向韓昭發難:“韓昭,我不明白你今是什麽意思。在座的各位都跟你有仇,怎麽著?今擺個鴻門宴,想把我們一鍋端了不成?”
郭老板帶頭針鋒相對,其他大佬也紛紛發難:“一個月前,你還派人燒了我家煙館。今你叫我來是何居心?”
“你的手下殺了我的兄弟,難不成今你要連我也殺了嗎?”如此雲雲。
韓昭淡定自如的翹著二郎腿,讓旁邊的弟給自己點上一根雪茄:“我今叫你們來,還確實就是一場鴻門宴!”
圓桌上寂無聲,韓昭悠閑的吐著煙絲:“今這場鴻門宴,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跟各位化敵為友。大家在上海灘打打殺殺這麽多年,為的不就是錢嗎?我這有一筆大生意,能跟我合作的,從今起就是我韓昭的朋友,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跟我合作的,你們誰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
一位年長的大佬顯然沒把韓昭放在眼裏:“就你,能有什麽好的生意?老子十幾歲就在上海灘,混了幾十年,什麽樣的大生意沒有做過?還差你這一單?老子不做,照樣從這個房間走出去,我看你能把老子怎麽著!”
這位大佬站起來就朝門口走去。門口韓昭的手下突然用槍頂住了大佬的腦袋。韓昭示意手下開槍,這位大佬還沒來及反悔,就被韓昭手下一槍擊斃,鮮血濺了郭老板和其他大佬一臉。
郭老板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條隨身攜帶的白色手帕,慢慢地擦掉臉上的血滴,悠然地道:“雕蟲技!不過,我倒想知道,你有什麽樣的大生意能分給我們做呢?”
韓昭放下二郎腿兒,一副認真談事的樣子:“我有大量從英國直接進口福壽膏(大煙)的渠道,比市麵上的價錢低三成。但是,我家老爺子不讓我在我們的賭場售賣,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們。”
郭老板問:“那咱們怎麽合作?”
韓昭:“我負責發貨,你們隻管在你們的管轄範圍銷售經營。”
“那利潤怎麽分配?”
“六四分成,我占六成!”
圓桌上大佬們議論紛紛,唯獨郭老板胸有成竹。
一位大佬提出了異議:“我感覺你這分成有問題!”
韓昭吐一口煙霧,逼視著提出異議的這位大佬:“你們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要麽合作要麽死!”
其他大佬議論紛紛,隻有郭老板沉吟片刻後,突然道:“我同意合作!”
見郭老板表態,其餘大佬紛紛表示讚同。
韓昭的意圖達到了,於是爽朗地道:“既然這樣,那就讓後廚上菜吧!今我請客!”
接著示意門口的手下,讓後廚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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