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德天子 2: 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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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 0
宫中很少有人知道少帝刘辩幼时养在隐鸢阁,同广陵王师出同门,而刘辩也很少提起此事,更少让世人知道他学过法术一事。宫中依然会给他请夫子讲学,教他如何把握朝政,如何承担天下大统。 0
有人说天子难教,说天子顽劣,气呼呼地夹着竹简就走,而气跑夫子的当事人却坐在窗上,撑着窗沿晃着腿,等广陵王一起来用晚膳。 0
 
刘辩望着天想,真是什么人都敢说自己为帝师,真正担得起帝师之位的应当是深山上的那位。 0
今日难得是个晴天,湛蓝的天浮着游云,刘辩想,左慈才能为帝师,不过师尊常在深山之中,想要拜访都一路难寻。 0
每年总有一个日子刘辩与广陵王都在山脚下徘徊,却从未再见师尊一眼。许是不相关,许是责怪,只是见不上面,也无从探究。 0
 
年少时刘辩于三清像前早课苦修,左慈沉默地站在他身边,如一座巍峨沉静的雪山,垂着雪白的发,拂尘拂过他的肩头,左慈说:汉天子,定为江山主人。 0
刘辩手中的笔一顿,这江山,这社稷,这如重千金的玉玺,都太太沉重,他托不起来,于天下有愧之。 0
师尊是最像神仙的人,确实不该被尘世间沾染一片衣摆。 0
 
俗名也好,俗事也好,都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0
 
4、龙脉 0
人的一生,流淌着一条看不见的河流,高举着折断的脊,沉默地望向鱼肚白的天,而云雀敲响了我的窗户,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这是一个无力的夜晚,嘈杂的声响伴随着蝉鸣,天边滚出响亮的云,这是一个无力的清晨。我抬手摸不见窗的首尾,冰凉的空气侵袭了我的全身,我缩回手,眯着眼自言自语道:“我们的一生都在忍耐,这是一个悲痛的……”悲痛的什么呢?不知道,未完成的话溶解在饥肠辘辘的胃里,耳鸣的声响从未停止,更像是有人隔着无法穿透的壁垒对我嘶吼着什么。 0
 
我又说,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什么?不知道。三个字带着疑惑也带着答案,至此贯穿了我失败的一生,只要说不知道,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装聋作哑。 0
少年天子的脊梁撑不起这条龙脉。 0
 
5、香雪兰 0
年少时在隐鸢阁,广陵王笨笨的,分不清香雪兰与雀梅……争辩不过逐动手,那时的刘辩又不是天子皇太子的,更名换姓的大胆极了,滚弯了花枝,最后双双被师尊赶到三清像前跪香。 0
 
香雪兰很香,她的发间沾着雪白的花瓣,刘辩伸手去摘时却被攥住了手腕,透亮的眼睛凝视着他,然后穿过数年,与如今面前的人重叠,刘辩突然笑了起来。 0
大笑着说:“好,就由广陵王为朕配上香兰。” 0
 
6、太极 0
少时在师尊山中,每日早课随着师兄弟们,在云雾缭绕的宫台上打太极,广陵王无论做何事都极为认真,跟着领头的师兄一板一眼地练。 0
 
转身换手时高高的马尾一晃的一晃,跳在我眼前,可薄薄的终年不散的云雾将身影模糊了。 0
而后跟练半个时辰,师兄让我们休息一会儿,我唤广陵王来喝口水,她摇头,带着薄弱的弟子们继续练。 0
山中并非所有人都知广陵王与我的真身,无非有胆大的师弟用胳膊肘捅捅我说:你与广陵王感情真好。 0
 
我与广陵王为师尊座下弟子,本无需跟着众人练习,不过师尊常年闭关,便也将我们放在众人里了。 0
只是每每出关,就要将我与广陵王唤至跟前,讲许多修炼心得,与天下局势。 0
告诉我们这个天下,是吃人的天下。那时我就想,那我一定要长久长久地留在隐鸢阁,留在广陵王与师尊史君身边,绝对不要离开。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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