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回到出租房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半,外面的天空的一片暗青。
解岸南按亮了客厅的灯,却看到客厅茶几摆放的牛奶饼干全被咬烂了,牛奶流到了地板上。
“妈的,又进老鼠了?”解岸南盯着茶几散落的饼干,心里一股怒气上来。
他一边大骂一边把袋子里的牛奶饼干扔到了垃圾桶里,想到了那晚在厨房窗户跳走的那只巨大老鼠,猜测一定是那一只了。可它明明看到我是怎么把那只小老鼠烫死的,怎么还敢来我这里?
“难道是母子,跑来复仇?”解岸南摸了摸下巴。
思索了好一会,解岸南觉得倒不是不可能,心里便越发憎恨起老鼠,他点了一根烟,盘算着要怎么把这只玩意搞死。
“行啊,要跟我斗是吧,明天耗子药,老鼠贴全他妈给你安排上。”解岸南抽了几口烟,捻灭,直接在沙发上睡去,刚才喝的那瓶劣质红酒,让他脑袋有些疼。
这一觉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中午,解岸南起身洗了一把脸,下楼打包了盒饭,再到街上买了老鼠贴跟老鼠药。
他把老鼠药放到厨房的下水槽旁边,老鼠贴由厨房摆到客厅的通道处,所有老鼠会经过的路线,他都考虑到了,现在就等那只该死的老鼠上门。
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多,楼下喧闹声逐渐安静下来。
解岸南躺在床上,没有睡去,静静听着外面的声响,可惜听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动静,他终是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客厅响起了塑料袋喳喳的声音,解岸南被吵醒,张开眼咬了咬牙,心中烦躁,静静听着这声响,明显是老鼠翻进塑料袋里偷吃饼干了,他听了几分钟,心里骂了一句就轻轻起床,蹑手蹑脚摸到客厅。
开灯的那一瞬,一只大老鼠从茶几闪过,几秒间窜到了阳台,跳到了树枝上。
“妈了个巴子。”解岸南嘴里骂了一句,望了一眼阳台外的夜色,又跑去厨房,发现老鼠帖跟老鼠药都未曾被动过,心里恼怒的同时,无法理解老鼠怎么会躲过这些陷阱。
这时外面树枝响了一下,解岸南转头就看到那一只大老鼠在树枝上,正静静地盯着他。
现在的老鼠都这么聪明了么,还懂得挑衅人类,解岸南看了一眼,发现它果然就是之前在窗户的那只,毕竟身形这么硕大的老鼠非常少见。
解岸南盯着老鼠低声骂了一句,却也拿它没办法,只得关掉窗户作罢,回到床上继续睡了过去。
在熟睡中,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长出了一身耗子毛,呆在潮湿阴暗的下水道中,面前是密密麻麻的一群小老鼠对他俯首称臣。
3
夜晚,长安街道的这座老破小区只剩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亮着灯,几栋旧楼房都是6层,墙面铺是一层石米,已经脱落了不少,布满了黏腻的青苔。
解岸南在这个小区里已经转悠了几天,他知道在这里住的基本都是些快要痴呆的老人,反应迟钝,偷窃这些老人的钱财是最方便的。
等到了夜里一点钟,解岸南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吐掉烟头踩灭,走进了其中一栋楼房。楼梯通道的铁门锈迹斑斑,用的是九十年代的铁锁。
解岸南掏出那一大串钥匙,翻了翻,发现没有适合的钥匙,最后找了一根铁丝捅开了铁锁,铁门吱呀一声地开了。
楼道的感应灯已经坏掉了,解岸南摸黑上了三楼,停在了左边走廊的303户门,这家住的是独居老头,解岸南已经观察了三天。
他花了几秒钟便开了门锁,小心翼翼摸了进去。
屋里是一室一厅,月光从窗户照到木沙发上,整个客厅都是杂物,唯一的电器是一台旧电视机,解岸南扫了几眼就轻轻走到了房间门。
他推了一点门缝,房间里也有月光透进来,床上的老头正打呼噜,解岸南便直接进去开始翻找床头柜。
一般老人都喜欢把钱放在月饼盒、枕头底,床垫底下这些地方。
解岸南没有在柜子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俯身去探老头的枕头底,摸索了几下就碰到一沓用塑料袋包着的纸币,他心里当即喜了一下,缓缓抽了出来。
可这时,老头动了动身,解岸南心中一惊,急忙蹲下身,缩在了床底。
静默了一分钟左右,老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响,似乎只是翻了个身,床底的解岸南心稍微松了下来,爬起身看了看昏暗中的老头,伸手继续摸向了枕头底。
手刚碰到那一沓钱,解岸南却顿觉有点不对劲,他仔细看了看老头,发现有一只大老鼠正蹲床头上。
看体形又是跟之前在家里那只差别不多大,难道是同一只?
解岸南还没思考太多,那只老鼠忽然就跳到了老头的脸上,咬了一口老头的鼻子,老头嚎叫了一声,疼得整个人一下坐了起来。
他娘的,解岸南心中大骂,猛地转身往客厅跑了出去,床上的老头懵了几秒,随即大叫抓贼,慌慌张张地地追出到客厅时,解岸南已经没了影。
老头喘了几口气,缓过神来,才惊觉鼻子被什么咬了一口,他抬手摸了摸,冒出了些许黏黏糊糊的血。
他回到房间,拉亮了灯,一只巨大的老鼠从窗户猛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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