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我微笑:「漫漫,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小姑娘。」
我几乎失声痛哭:「可你知道吗?刚才我差点杀了沈镜。
「我才意识到,我会对他有这么浓烈的恨意,全来源于我对他的爱。」
我哽咽到泣不成声:「我爱我笔下的每一个人,甚至连身为反派的他我都给予了偏爱。
「可这一切都失控了……这都是我的错……」
车停到路边。
白清伸手揽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小漫啊…你没错,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我们。」
她温柔地摸摸我的脸颊。
笑容坚定又强大。
「我会送你平安回家的。」
白清跟我回到她家。
她的手机里,却突然收到了一条白曼发来的信息。
「姐姐,带上我想要的东西,咱们见一面,如何?」
白曼,也就是白月光漫漫,确实是白清的妹妹。
在原漫画里,沈镜把白清当做了白月光的替身,打算对女主巧取豪夺。
跟男主傅京展开一系列的角逐。
白清早就跟这个恢复健康后作恶多端的妹妹划清了界限了。
她回复:「有见面的必要?」
可接着,白曼发来了一张照片。
那上面,是被绑住的傅京。
白清脸色大变。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止不住的轻轻发抖。
我画里的女主白清,她倔强骄傲,冷静超绝。
她是完美的,也有着刀枪不入的意志。
可偏偏傅京,是她唯一的软肋。
我知道她犹豫了。
白曼约她见面,也是因为白清手里还有沈镜的其他犯罪证据。
再加上傅京跟沈镜是死对头。
她搞这些,无非就是为了获得沈镜的欢心。
我拿走她手机:「我去见吧,比起你,她更想杀死的人是我。」
白清摇头,攥紧我的手不松开。
我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咱们的 B 计划还得靠你,白清,谁都可以死,偏偏你跟傅京不可以。」
她咬牙仍是不松手。
我笑得一脸轻松:「你傻呀,忘了我是死不了的么?
「漫画画完后,我照样能回家的呀。」
白清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仍是不放心:「当真?」
我点点头。
漫画画完,我靠着漫画手稿就能回家。
但那是以前了。
没有被抽血的我,那时候抱着手稿每晚会做梦,梦里面有一个发光的大门。
很温暖。
那就是回家的门。
但从被抽血过后。
就算抱着新画稿,我也已经一年足足一年没有梦到过那扇暖黄色的门了。
所以,其实我并不确定我是不是还能回去。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总之白清不能出一点意外,毕竟以前的漫画情节是由我一手掌控的。
白清最后能跟傅京顺顺利利的活到大结局,他们还能回北京结婚,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
而现在,这些情节的发生都是超出我的控制之外。
我绝对,不能让白清跟傅京冒一丁点儿的风险。
跟白曼约了两天后。
早晨,白清给我做了早饭,牛奶和煎鸡蛋。
我俩喝完牛奶,白清郑重其事的拍拍我手背。
「小漫,我还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牛奶里加了点睡觉的药。
「放心,等你睡醒,我已经带着阿京回来了。」
她起身,刚拿上手枪就一阵站立不稳:「这…怎么回事……」
我立刻上前接住她,将她扶到卧室床上。
我温言安慰她:「我多了解你啊,猜到你肯定在牛奶里加药了,给你换啦。」
白清最终还是抵不过药力的
「好梦,白清。」
我拿上白清的手枪,轻轻掩好门,独自赴这一场鸿门宴。
这两日,倾袭,睡了过去。
沈镜被重伤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缅甸。
缅北长期以来帮派割据,沈镜这一伤,其他被压制的帮派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沈镜被其他帮派牵制,他的注意力将会从白清和傅京的身上转移不少。
我驱车前往缅北佤邦。
夜晚的街头,罪恶滋生的乐土,街边站立着眼神麻木又迷茫穿着暴露的小姐们。
流氓打手们三三两两的站在旁边,她们连求救的希望都没有。
眼下我却没功夫注意这些了。
我往后视镜看了眼,故意放慢了车速。
我被人盯上了。
头疼。
我这趟是来见白曼的。
要是中途被别的什么人盯上了就完了。
我油门踩到底,玩命地加快车速。
狭窄的街道上,我的车跟失控了一样横冲直撞。
后面的车也加快了速度。
由于对地形的不了解,我的车拐入了死角中。
后面的车子堵住了去路,车上的打手们走下来。
是白曼的人。
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现在除了白曼,其他人插手都是来增加任务难度的。
白曼原本就是我以我自己的五官代入画的。
白曼白清又是姐妹,我自然跟白清也是很像。
这些打手借着手电筒在我脸上扫了几下,电话里给白曼回话:「曼姐,白清人接到了。」
我刚准备说话,脖子上一阵尖锐的疼痛。
有人往我脖子上来了一针。
我又做梦了。
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是梦中梦,但分明又是以前真实发生过的。
我梦到在画白曼跟沈镜山洞相识的那段情节了。
但事实,好像跟我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梦里的那天我还在现实世界里,漫画主编打了无数个催稿电话。
主编吼:「爆点!爆点!你画的是少儿不宜漫画啊!得给我大尺度爆点!」
而我,偏偏就卡在不知道怎么画这里的情节。
喝着啤酒,我抱着漫画手稿突然就睡着了。
我的手稿,突然出现了暖白色的光芒。
我被卷了进去。
就是在悬崖边上。
梦到这里,我还挺吃惊。
明明记得当时这个情境是我做的春梦后才有了灵感画出来的。
怎么变成身临其境了?
难道我那个时候就穿进过漫画里了?
梦境继续往下,我站在悬崖边上,背着个竹篓。
突然一个带着浓烈血腥气的少年从树林中跑出来,他直接箍住了我的脖颈。
我被他当做了人质。
少年的嗓子干涩到嘶哑:「别动,敢动老子弄死你。」
久违了。
这就是,十八岁的沈镜。
他被其他军阀的人追杀了。
沈镜的父亲,是东南亚地区最大的毒枭。
手里的权利登天,一朝病死,树倒家散。
唯一的继承人沈镜自然也就成了无数人眼里的眼中钉。
除之以后快。
而被他挟持的我,还以为这是梦中发生的情节。
我:「额,大哥,你还在吐血。」
沈镜用手背抹了一下嘴。
红唇笑得可怖:「死不了。」
脚步声近了。
他勒着我慢慢朝悬崖边挪去,眼神似恶狼,不容侵犯。
对面的人居然认识我,还很急迫的样子。
「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然后他对着沈镜说道:「别伤害她好不好,求你,放了她吧。」
沈镜咳嗽了两声,朝旁边吐了口血沫,他扯着唇角邪笑:「放了她?那你们会放过我?」
对面的人:「会会会!!」
沈镜笑了声,勒着我向山崖下倒去:「呵,鬼信。
「老子死了也要做鬼上来索你们的狗命!」
眼看他要带着我一起下地狱时。
临了我听到他突然松开手,推了我一把。
一声轻笑:「找个女人跟我一起死,太晦气。」
鬼使神差下,我突然旋身伸出手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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