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站牌距离雷亚尔的家只是咫尺之遥,一段短短的五分钟步行就能到达。周遭的环境对他来说既熟悉又亲切,一栋栋低矮的居民楼夹杂在绿树丛生的小区内,时不时还能听到孩童在楼下的游乐场欢快地嬉戏声。
雷亚尔的脚步带著一丝疲惫而自动地停在了那扇熟悉的房门前。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轻巧地一转,门锁发出了“咔嚓”的一声响,那是回家的信号。推门进入,一种家的温馨和宁静立刻迎面扑来,使他放下了一路上的匆忙与紧张。
雷亚尔几乎是机械性地褪去了身上的繁文缛节——那件束缚了整日的西装外套被他轻松地抛在了一旁的衣帽架上,随后是那双整日包裹著双脚的皮鞋,被随意地踢到了门口的鞋柜旁。一种脱下枷锁的轻松感瞬间在他的全身蔓延开来。
雷亚尔随手打开了冰箱,冰凉的冷气和一瓶瓶排列整齐的啤酒迎面而来。他选择了一瓶最吸引他的啤酒,冷冽的玻璃瓶在手中感觉格外舒爽。啤酒的瓶盖在开瓶器的作用下轻轻弹开,那独特的“嘶嘶”声伴随著冒出的白色泡沫,如同一种解放的乐章。
他沉重地坐在了那张他最喜爱的沙发上,沙发的缓冲让他的身体瞬间陷了进去,如同被轻柔的云朵所拥抱。雷亚尔伸手拿起了遥控器,随意地按下了电视的开关。屏幕上的画面逐渐亮起,充斥著生活的动静和电视节目的嘈杂。
他的一只手懒散地搁在了沙发扶手上,另一只则提起了那瓶冰凉的啤酒,啤酒的凉意在嘴唇边流转开来,每一口下肚,都带走了一份疲惫,带来了一丝自在。此刻的雷亚尔,不再是那位急匆匆赶车的乘客,也不是那位充满责任的职业人士。
屏幕上流转的画面带著一连串的社会新闻,有的紧张刺激,有的平淡无奇。但雷亚尔对此全然无觉,他的眼神空洞,仿佛穿透了那冰冷的电视屏幕,凝视著更遥远的何方。
女主持人的声音从电视中不断地流淌出来,那是一种节奏感极强的语调,有著莫名的韵律,宛如一首摇篮曲。雷亚尔任由那声音在他的耳边缭绕,它并未带来任何信息的负担,反而是种疲惫后的安慰,一种随意聆听的放松。
随著时间的流逝,雷亚尔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每次闪烁的间隔都拉长了几分,好似沉重的舞台幕布,在一场长剧结束后缓缓降下。他的意识在现实和睡梦的边界上徘徊,这一刻的疲惫像是所有力量的流逝,让他无法抵抗那即将到来的睡意。
他感到身体中每一丝力量似乎都被抽离,只剩下纯粹的疲劳和欲望——渴望得到一个完整无扰的休息。在心中默念著“只是闭目片刻”,雷亚尔终于放弃了抗拒,让自己的意识慢慢沉入了一片模糊而平静的暗色空间之中。
当雷亚尔意识恢复时,他的眼皮重重地翻开,雷亚尔只觉得自己仿佛从深渊中爬上来,四周是一片漆黑,屋内静悄悄的,唯一的光亮来自于他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他的手笨拙地伸进口袋,取出了发出嗡嗡声的手机,亮度几乎是在黑暗中的一束刺眼光芒,瞬间让他眼前一亮,有那么几秒,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雷亚尔揉了揉眼睛,等到视线逐渐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后,他迷糊地盯著屏幕。通知栏里的未接来电数字一眼看去,是如此的突兀,五十通——一个不小的数字。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这种频繁的来电只能意味著一件事:有急事。
莉莉,他的副手,如果她这么急切地寻找他,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必须立刻知道的事。在这种情况下,莉莉绝不会无的放矢。
雷亚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清晰起来,他试著回忆睡前的最后一刻,却发现记忆中模糊一片。他摇了摇头,尝试驱散那份沉重的睡意,决定立即回电。他的手指在触屏上轻轻滑过,找到了莉莉的联系方式,按下回拨。
随著电话的响起,雷亚尔起身,开始在黑暗中摸索,寻找开灯的开关。雷亚尔一边焦急的拿著电话听著对面传来的嘟嘟声,一边找著电灯开关,他跌跌撞撞的走著,双脚因为有点麻,差点跌倒在地板上,最后他扶著墙壁,终于摸到了开关,并打开电灯。
光芒突然灌入整个房间,瞬间驱散了四周的黑暗。雷亚尔眯起了眼睛,暂时被这强烈的光线刺激得有些适应不良。他的视线在慢慢调整之中,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逐渐清晰起来,从杂乱无章的沙发,到那地上散落的皮鞋,以及躺在沙发旁边的西装外套。
电话依旧嘟嘟作响,没有人接起。莉莉怎么会没有立即接电话呢?她平时应对迅速,从不会让手机离身。这种异常的情况让雷亚尔心中的不安感更加浓重。他的眉头紧蹙,嘴里不自觉地呢喃著:“莉莉,到底怎么了?”
终于,在第四次响声之后,那头的嘟嘟声戛然而止,换来的是莉莉急促的呼吸和杂音交错的背景声。
“雷亚尔!你终于回电话了,太好了。” 莉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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