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在那剑尖仅仅二十公分的距离前,阿祖尔的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真的会在这满是武器和军备的军械室死去吗?被自己所敬仰的班长所杀?
这个念头让阿祖尔的脊椎发寒,一种未知的惧意如同寒冰一般在他体内蔓延。他想要后退,想要逃离那一直逼近的刀锋,但他的脚似乎被地板牢牢钉住,没有任何动弹的馀地。他的身体僵硬到了极点,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对他尖叫,告诉他危险正以一种难以想像的速度迅速逼近,但他却动不了半分。
此时,威廉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又深邃,他的脸上不再有平时训练时的严肃或玩笑的放肆,而是一种超脱的专注。仿佛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只有战斗的世界,他面前的不再是自己的部下阿祖尔,而是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威廉的每一次挥舞都精确无误,每一个动作都带著风的呼啸声,刀锋在空中画出了银白色的轨迹,闪烁著寒光。阿祖尔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威廉的刀锋靠近,他都能感觉到一阵阵冷风划过自己的皮肤,那是死神的气息,冷冽而令人窒息。
就在威廉的刀锋即将触及阿祖尔的喉咙的瞬间,整个军械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空气凝固,所有的声音消失,只剩下阿祖尔急促的呼吸声和自己跳动的心跳。在这极致的压力之下,阿祖尔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每一下跳动都像是在敲打著他的胸膛,告诉他生命的脆弱和死亡的逼近。
在威廉的刀锋距离阿祖尔喉咙仅有一线之隔的刹那,整个军械室突然被一声巨大的敲击声打断,重重的响声如同雷霆般在狭小空间内迸裂。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凝固,就连气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轰鸣声所震慑。
随即,一道怒吼如破雷般穿透了军械室的嘈杂:“他妈的!你们这些混吃等死的混蛋!通通在搞什么东西啊?给你们九十秒!全部换装完毕,并到岗位上报到!我操你妈的!”声音源自于军营的指挥官,他的怒火中烧似乎能将整个房间都点燃。
突然的斥责让军械室内的士兵们瞬间从戏虐的氛围中清醒过来。阿祖尔感到一阵如释重负的松弛,而威廉则似乎稍显尴尬,但迅速恢复了平常的威严姿态,他迅速将手中的刀回交给阿祖尔,一脸正经地调整自己的姿态。
周围的士兵们急忙开始忙碌起来,一个个拼命地擦拭自己的装备,调整战服,大家都知道,指挥官的怒火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尤其当整个部队的纪律和效率被他视为质疑的时候。房间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而严肃,每个人都在竭力避免成为指挥官怒火下的下一个目标。
军械室内的氛围在士官们的愤怒叫骂声中急速升温,每个角落都充斥著催促和命令的声音。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急忙装配自己的装备,空气中弥漫著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和皮革磨擦的沙沙声。
班长威廉的动作特别迅速,他熟练地将一块块铠甲扣紧,每一次金属扣合的声音都显得分外响亮。与此同时,阿祖尔的手颤抖著,犹豫地将小刀放回腰际的套中,他的动作笨拙而缓慢,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恐中完全恢复。
阿邦一边快速穿著自己的盔甲,一边半是嘲笑半是抱怨地看著阿祖尔,“干!都是你害的啦阿祖尔!妈的,害大家被钉!”他的声音虽然带著笑意,但眼神中不乏真正的不悦。
尽管阿邦的话带来了几分轻松的气氛,阿祖尔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默默地继续套上头盔,调整装备。在他心中,威廉刚才那充满威胁的眼神仍然清晰地烙印著,让他难以平静。在这种紧张与匆忙的状态下,阿祖尔的思绪仍旧在刚刚的惊险一幕中徘徊,无法完全集中精神在即将到来的任务上。
随著士官们的严厉命令和不断的催促,军械室内的士兵们迅速完成了装备的穿戴。铠甲的每一片板甲都被紧紧扣合,盔甲的金属光泽在军械室的灯光下闪烁著冷冽的光芒。一切准备就绪后,威廉班长迅速地点名确认每个人的状态,然后带领著班队向楼梯方向快步行去。
士兵们的步伐整齐有力,铠甲间的摩擦声和脚步声在长长的走廊中回响,仿佛一曲严肃的行军乐章。阿祖尔跟随在队伍的后方,他手中紧握著长枪,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枪尖,以免在匆忙中碰撞到地面发出不必要的声响。
当整队士兵终于登上城墙,一片开阔的视野和温暖的阳光迎面扑来。城墙上的风带来些许凉意,吹拂过每个士兵的脸颊。然而,即使在这样明媚的天气下,阿祖尔的心中仍然是一片混乱,刚才在军械室中的那一幕仍旧让他感到不安。此时,他的右眼皮再次开始无法控制地跳动,这个小小的生理现象在他看来似乎成了某种不祥的前兆,使他不禁心生疑虑,不知这一天他将会面临何种未知的挑战。
评论 0 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