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岸南此时还发现自己的身上长满了黑棕色的毛,他头皮发麻,接着用力拍了拍铁笼,骂道:“喂,你个疯女人在干什么!”
白宁没有理他,关掉了煤气,提着一煲还在沸腾的开水慢慢走了过来,她嘿嘿地笑了一声,道:“该死的玩意。”
一大煲开水从解岸南脑袋倒了下去,热气四溅。
解岸南一声惨叫,从沙发上猛地坐起身来,不停摸着自己的脸,看到阳台外面已经亮了。
在旁边饭桌吃面条的白宁被吓了一跳,道:“你发什么神经?”
解岸南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他喘了几口气,看着外面的阳光,心仍旧无法平缓,刚才那个梦实在太过于真实。
缓了好一会,解岸南起身去冰箱拿了瓶水仰头大喝了起来,冰冷的感觉让自己醒神了不少,但心里仍旧忐忑不安。
“你怎么了?”白宁面色怪异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惊慌。
解岸南转身,死死看着她:“你神情怎么有点不对劲?”
话音刚落,门忽然被急促敲了敲,解岸南精神一下又紧绷起来,他立即闪到一边,透过猫眼望了出去,发现门外已经站满了警察。
“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开门我们就要破门进去了!”一个警察厉声叫道。
听着这语气明显是要来抓人的,但这群警察怎么知道自己躲在这里呢?
解岸南想了几秒就明白过来,他狠狠掐住白宁的脖子,瞪眼道:“妈的,你敢举报老子!”
外面的警察开始猛地踹门,门框震得松动,解岸南推开白宁,一个转身,冲向阳台,毫不犹豫地从三楼跳了下去。
此刻铁门被撞开,轰然倒地,几个警察冲了进来,白宁不停咳嗽,喉咙的疼痛还没缓过来,一下又被两个警察按在饭桌上。
“喂,你们抓我干嘛,搞错了吧。”
其中一个警察道:“我们调查你很久了,涉嫌诈骗。”
白宁这才明白这些警察是冲着自己来的,便看着阳台冷笑了出来,这一天终于到了。
15
又下起了小雨,冷风润透了整个黑夜。
解岸南两条腿都摔断了,小腿白骨直接折露了出来,地上全是鲜血,被雨水冲刷着。
他爬到一条胡同躲了起来,翻起垃圾桶打算找点东西填一下肚子,补充体力,他实在饿得不行了。
垃圾桶里有几只老鼠吱吱地爬了出来,解岸南扯开一袋餐厨垃圾,抓起一些米饭骨头,往自己嘴里狂塞。
还没吃上几口,昏暗的街道又有手电光在晃动,解岸南扭头一看,几个警察正往这边巡逻走来。
解岸南扔掉米饭,忙地爬到井盖旁,翻开,爬了下去。
下水道暗黑的污水,一下没到了腹部,冰冷的水碰到伤口,疼得解岸南龇牙咧嘴,但也只能忍痛不停往前面淌去。
在黑暗中不知道前进了多少条管道,解岸南累得神志不清,趴在管道边上晕倒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抬眼便看到了一只老鼠头正盯着自己,似乎是之前那只巨鼠。
一丝阳光从井盖孔照了下来,解岸南虚弱地低下头,看到水面映照着自己脸,长出了不少的老鼠一样的毛。
解岸南惊慌失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急忙抬头看着那只大老鼠,说道:“这,这怎么回事?”
大老鼠没任何回应,在它的身后,站着一大群湿漉漉的老鼠,散发着恶臭味。
16
一年之后。
解岸南像往常一样,顶开井盖,从下水道爬了出来觅食,垃圾桶已经被环卫工人清理掉,便只得爬到了附近的便利店仓库。
他从窗户翻了进去,发现外面店里的老板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播放着《奇闻异事》栏目,上面放了一段监控画面:一大群老鼠在浸水的街道,运着一具尸体,扔到了一栋居民楼下......
解岸南双眼通红地盯着电视画面,忽然明白了这一切。
又过了一年之后,城里闹起了鼠疫。
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病毒,被老鼠咬伤的人,变得如同丧尸一样,僵硬地趴在地上,浑身长满了老鼠毛。
全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灭鼠活动,几大辆雾炮车往下水道灌入大量消毒雾水进行消杀,几乎家家户户也都出到大街上,用新出的除鼠剂喷洒在各个阴暗角落。
不久后,环卫工人从下水道捞出大量被毒死的老鼠,其中有一只湿透的老鼠尸体体形十分硕大,近乎一个成人,而且老鼠脑袋长得如同没了半块鼻子的人脸。
一时间,所有戴着防毒面罩的人都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是老鼠变异了。
也有人说,这或许只是一个一直活在下水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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