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又一阵儿骚乱。
“来人啊,救命啊!” 又有一副门板横冲直撞了进来。
凌媛媛看过去,只见那上面的人浑身是血,像是个血葫芦一般,不敢怠慢,连忙让下人把他也抬了进去。
“快,打盆水来。” 凌媛媛吩咐道,声音急切,她要帮伤者清理伤口,这男人浑身上下,伤了不下有二十几处,到处是刀伤。
医者父母心,凌媛媛此时不禁揪起心来,不知他还有救没有救了。
凌媛媛拧紧眉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伤口,动作轻柔,将几处轻伤用布条包扎了起来。
风云歌躺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樱桃小口紧紧地闭着,清秀的容颜上心疼担心显露无遗,既善良又美丽,像个仙女一样儿,真是个可人儿。风云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静静地看着她。
他正在胡思乱想,脚腕却猛地被凌千一拧,他吃痛不过嗷嗷地叫了起来,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身体不停地扭动。
“你不过是扭伤,捣什么乱?”
凌千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那个血葫芦般的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不是,凌师傅,我真的全身不能动了。” 风云歌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脸上带着一丝耍赖的神情。
一处致命的刀伤横穿那个男人的胸口,凌千摇了摇头,这男人已经无药可医了,每每见到这样医无可医的人,凌千的心底都会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那丝痛楚划过他的眸子,好像幽暗的深潭里面一尾金鱼跃过,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惋惜。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正想将手中的药末撒上去,可以缓解他临终前的一些疼痛,可不曾想那男人忽然一跃而起,双手急点凌千身上膻中、神阙两处大穴。
这穴位是人身上的死穴,男人显然是拼尽了全力来点,如果被他击中,后果不堪设想,眼看着就要击中,一旁的风云歌手疾眼快,两根手指生生插出,挡住了男人的进攻,那男人似乎也是拼了最后一丝力气,眼珠一翻,身体颓了下去,再一摸,已经气息全无。
凌千望了望那男人,皱了皱眉头,走开了,自从鬼手圣医的名号在江湖上传开来,就不时有人对他使些下三烂的招数,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厌烦。
“你说是不是你,是你雇来的这个人?” 凌媛媛拿起剪刀,指着风云歌,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与愤怒。
“冤枉啊,怎么会是我呢?我只是想拜师学艺,到哪里弄这么个死士演戏呀?”
凌媛媛手中的白布飞舞,将风云歌结结实实地绑在了门板上,从头到脚缠了一圈,好像绑了一个肉粽,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凌媛媛将风云歌像拎货物一般打包送到了凌千的面前,双手一甩,把风云歌扔在地上。
“放了他吧,不是他捣的鬼。”
凌千行云流水般地分拣着药材,眼睛并未离开分毫,修长的手指在药材间灵活穿梭。
“还要感谢这位小哥的救命之恩。” 凌千行轻轻说道,声音平静温和。
凌媛媛的眼神立时迷离起来,师傅只是站在那里,竟然就那样优雅迷人。
她又想起五年前,她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流落在街上乞讨,她初遇他时的情景。
那时,他也是这样站在那里,白衣飘飘,好像天上的仙人,也是这样淡淡的语气,他说,我们都是可怜人,你做我的徒弟吧,如果愿意,就跟在我的身后。
于是,她就这样跟在他的身后,一跟就是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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