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受到惊吓,杨天元趁机说周越没他根本活不下去,他们两个拿的就是相爱相杀的剧本。
林栩骂杨天元神经病。
杨天元桀桀怪笑,无缝切换成居委会大妈嘴脸,问他家是不是出了事,缺钱可以问他借,多少都可以,言下之意也不赞同他下彩棋。
“要不你回来吧,你呆的地儿太鸟不拉屎了,我给你在道场找个教小孩儿的活儿,不比在那儿瞎混强。”
“你打住。”林栩想也不想拒绝。他当初就是不想当陪练才走,脑抽才要回去。
“林栩,我怎么感觉你变了啊。”杨天元嚼着奶油爆谷脆。
“你以前老说我,天元,你现在浑身透着浮躁,我建议你先去冲个冷水澡。你现在就跟我那时候一样。”
“哦。”林栩撇嘴。
杨天元不高兴:“你可别不信我第六感超准的,小时候一个白胡子道士说我有慧根,死活要渡我当徒弟,不是爷爷拦着我现在都是大方丈了。”
林栩觉得杨天元这一刻简直蠢出升天,他那么大个脑壳白长了,道教佛教从来没分清过。
杨天元还在叫:“林栩你说话啊,你以前不这样的。”
“行行行我请您老人家感觉一下,我为什么浮躁?”
“因为……想女人了……吧。” 杨天元随口诌了个。
林栩一哽,被他捕捉到:“卧槽我说对了。”
“……”
“长头发短头发,皮肤白不白,腰细不细,跟我们裴允琳比呢?”杨天元灵魂发问。
林栩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不好比,类型不同。”
“那就是一样好看了。”
杨天元如嗅到肉味的狗,激动得咖啡泼手上都不烫:“你给我争点气抓紧时间上全垒啊,老单着不是个事儿。对了你知道什么是全垒什么是半垒吗,要不要哥哥给你解释解释。”
林栩起身,有点没耳朵听。
许是年龄到了,如今的杨天元对男女之间那点破事格外好奇,鼻子灵得跟雷达似的,嗅到肉味就亢奋。
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个万年海王,实际连女生小手都没拉过,典型的挫逼口嗨。
林栩耐着性子等杨天元叨完,掐断通话。
手机又“叮”,一看杨天元居然赶着给他银行卡打了十万块钱,备注上写着“恋爱经费倾情赞助无需返还。”
接着又发短信:“郑重提示林某人:包治百病,没有女人能抵挡。一个不行,就来两个。”
林栩嘴角一抽,这二世祖真特么大方,他要把用在自己身上的这劲儿拿出去泡妹子,孩子该满地爬了。
回到围棋教室,老板老板娘不在,卷闸门都关了,白佳橙也不知道野哪里去,门口她的小单车也不在。
因为过了饭点,林栩打算睡个觉起来直接吃晚饭。
上到三楼,走廊上多了两只塑料袋,林栩蹲下察看,大袋装的宠物用品,花花绿绿的外文字。小袋是乱七八糟的零食,印着周杰伦的可比克薯片,塑料瓶百事可乐,泡椒鸡爪香干卤蛋,底下还有几根真知棒棒棒糖。
某人真拿自己当小孩了,这点东西就想收买他?
林栩嫌弃地把东西拎起,脑子想着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吃甜食,手却不受控地剥开那根橙子味棒糖。
只是没尝出个什么味儿,开门一股尿骚差点给他熏吐。
小黄猫精神十足在他床上兜尾巴圈儿玩,枕头上一滩半干水渍,显然是它的杰作。
怪不得白佳橙要把猫放这儿养——
林栩重重拎起始作俑者的颈皮,人已经走出门去,可是又折回来,蹲下,轻轻把它放进鞋盒。
他撸了把毛茸茸的猫脑袋。
心里想可恶的明明是人,他跟只什么都不懂的猫置个什么气。
最后只有枕头被扔掉。
林栩叠着羽绒服枕了一夜,清晨起来脖子疼。
不过今天不是矫情的时候。
老板回归第一天上工,怎么也要留个好印象才行。
因此林栩郑重换上比赛才穿的黑衬衫和白西装长裤,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直到找出自己最精神的表情,才施施然下楼。
一楼卷闸门此时已经开了,太阳光射穿玻璃,凝固在地板上。
老板宋清辉端坐前台,对着新打印的热乎棋谱,一副羽化升仙的模样。
林栩见他复是棋王赛杨天元逆转周越的那场,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跟着看起来。
一局过半,宋老板终于发现身边杵了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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