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平淡地说:“王爷放心,我不是想用今天的示好换取回去的机会,此次只是有些事要回去做。”
刚走进店里就听到这句话的隐夜,终于忍不住开口,“姜姑娘说来说去不就是想逃离王府吗?主子掏心掏肺对你,你怎么一点都不领情呢?你真以为那个霍行文是什么好东西?你是瞎了眼才放着……”
“珍珠选了榆木。”
风炀冷声呵斥,“闭嘴。”
隐夜恨恨地闭了嘴,脸上明显还带着几分不满。
“隐夜说的对。” 姜溪淡笑,“我以前就是眼瞎才…… 弃了珍珠选榆木。”
隐夜一愣,狐疑地盯着姜溪看,她2居然认同我的话是对的。
今日之前,姜溪在摄政王府就是各种作天作地,一心想要逃离王府。
可今日她再次醒来后,会主动亲吻摄政王,会好言好语,展颜一笑,更是自伤手臂、嫁祸白莲花妹妹,像是看清姜月真面目,不再来往一般。
隐夜第一反应,姜姑娘今天是中邪了吧?还是不解地问:“姜姑娘都这么说了,那为什么还着急回去?”
姜溪轻笑着解释,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回忆:“王爷应该知道我娘是个商户女,身份比不上名门权贵,但家底殷实。我那个风流好色的父亲当年是个穷小子,靠着我娘的全心付出,十年就坐上了丞相之位。”
风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他知道确实如此,姜行之能在权贵中混得风生水起,能在皇子夺嫡斗争中全力支持这位新帝,归根结底是靠妻子庞大的财富支持。
“我爹现在出人头地了,一国丞相,他早已忘记当初一穷二白时对我娘的承诺,忘记了我娘的情深义重,处处嫌弃我娘是个充满铜臭味的商户女,嫌弃我娘配不上他的身份美貌,妾室不断抬进府,连养在外面的母女都想登堂入室。”
隐夜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丞相大人真是个渣渣,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狼心狗肺,我鄙视他。”
姜溪淡笑,“所以我要回去,不能让我娘被欺负了不是。”
隐夜下意识点头,“姜姑娘说的对,不能让坏女人登堂入室。”
随即一愣,立马大声反驳:“不对,你回去了,我家王爷怎么办?”
姜溪垂眸看向不发一语、小心翼翼为他包扎的风炀,金贵俊美的风炀此时紧抿着唇瓣,一眼就看出他阴郁的心情,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姜溪晃了晃被风炀绑成蝴蝶结的手腕,柔声开口:“我住在相府东院的锦兰苑,王爷若是想见我,随时可以去找我。”
“姜姑娘居然不再厌恶躲避主子。” 隐夜又惊又喜,“姜姑娘这意思是让我家主子夜探香闺,当采花贼。”
话音刚落,就对上风炀投过去的冷眼。
隐夜脖子一缩,乖乖闭上嘴退了出去。
姜溪转眸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风炀虽是尊贵的王爷,却也是领过兵上过战场的主帅,征战沙场难免受伤,所以处理伤口的手艺还挺好的。
他又慢条斯理地说:“现在我住在王府,也名不正言不顺,于王爷不好,于我名节也不利。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情,王爷若是愿意,可以去相府提亲。”
风炀蓦地抬头看着姜溪,像是在探究她话里的真实性。
站在屏风外的隐夜也是精神一振,“提亲?姜溪姑娘果然是受了刺激,不行不行,惊喜来得太突然,只怕有诈,我得保持冷静。姜溪姑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不会是故意好话哄着主子,然后想什么计策对付主子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恶了。王爷要言有言,要权有权,她没道理放着王爷不喜欢而去重复她娘的悲剧。”
姜溪此时只想让风炀放心,所以说的话格外真诚,是她醒来之后真正发自内心的感受。
之前她都是作天作地,现在醒悟过来,想让风炀也放下心房,相信她不是在想法逃走。
事实上这一点却是姜溪多虑了。
风炀对她的要求向来言听计从,除了从王府离开,只是以前姜溪从不屑于对他提出什么要求,唯一的坚持就是逃离摄政王府,而这一点,偏偏又是风炀所不允许的。
此时她主动放下身段开口,对风炀来说已然是一个惊喜,预示着两人美好的开端。
不管她所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还是打的什么别的主意,风炀都不会拒绝她。
隐夜忍不住又开口:“对了,主子,那姜二姑娘该怎么处理?要送回相府吗?”
风炀淡笑,“送回相府干什么?她又不住相府。”
“那送去哪里?” 隐夜自顾自地嘀咕,“若留在王府,还得派个人照顾。”
姜溪突然插了句:“她伤势如何?”
隐夜想了想,“主子那一脚的威力,足以让一个七尺大汉瞬间嗝屁。好在最后收了七分力道,大概也就是断手断脚吧,可能会伤残。”
想起以前她俩姐妹的关系,担心姜溪不高兴,连忙开口解释:“不过这也不能怪主子,主子看到姑娘受了伤,一时心急才……”
姜溪打断了他,微微一笑,“我知道。既然她受了伤,就暂时送去霍行文的府上吧。”
“送去霍府?” 隐夜有些无法理解姜溪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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