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收敛情绪喊道:“大姐,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一定好好侍奉母亲。姐姐这一次就原谅我好吗?”
姜溪淡淡一笑:“以后看你的表现,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姜娇以为有戏,心头一喜,刚要说话,姜溪打断他的话:“这次什么?你们母女一天内接连来闹,还请来了父亲,真以为我是没脾气的纸老虎!”
姜娇绷不住了,直接露出本来面目正要说话,却蓦地对上姜溪那双清冷疏离、遍布寒意的眸子,只看得姜娇满腔的怒火被瞬间浇灭,只剩下惧意,心中暗惊:真是见了鬼,大姐,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冷冽的气势,竟比那些郡主还让人心悸。
“回去吧,以后不得母亲允许,别再轻易踏入听雨楼。”
姜溪说完直接把门关了起来,守在门口的寒霜霸气开口:“还不快滚!”
没有如愿以偿的姜娇气的脸色铁青,双眼冒火,却也只能离开。
姜夫人又劝解姜溪:“姜娇母女只是性子骄纵,真要说有什么心计,反倒是抬举他们了。所以溪儿,你别太把他们放在心上。”
姜溪点点头:“娘说的对。”
如今真正值得放在心上的,其实是姜月的母亲柳氏。
柳氏以前是青楼的花魁,不仅有一等一的美貌,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
她还格外善解人意,所以轻易就能掳获男人的心。
就连姜溪那位自命清高的父亲,也没能逃过柳氏的魅力风情,十六年前就给她赎了身。
想到这里,姜溪突然眉心微皱,才注意到他爹跟柳氏的关系维持了十六年,而她今年也才十六岁,等于她母亲怀她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与柳氏有染。
柳氏,青楼花魁柳氏一等一的美貌,心计也非常人能比,所以轻易就掳获了姜溪父亲的心。
自命清高的姜行之为其赎身,还生了个小心机女姜月。
姜溪有些气愤地问她:“娘亲,我爹跟柳氏的关系维持了十六年。”
姜夫人摇了摇头:“也不是一直维持着,柳氏毕竟是勾栏之地的女人,你爹又看重声誉,所以他们之间断过几年。”
“此事一开始我是完全被蒙在了鼓里,根本不知道柳氏的存在。当年我有身孕的时候,你爹开始抬小妾进门,而且当年很多官家夫人故意跟我示好变相的在我面前强调着男人本该三妻四妾的言论。”
“久而久之,我好像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说法,却没想到你爹变本加厉,小妾纳了一房又一房,我也对他越来越失望。”
说到这里,姜夫人嘴角浮现嘲弄,“可能功成名就之后,他就不再稀罕糟糠之妻对他的帮助了。”
姜溪听到这里,始终觉得不简单,怎么就有了姜月呢?
十六年前的柳氏可是炙手可热的青楼花魁、勾栏院的摇钱树,老鸨怎么可能允许她怀有身孕?
姜夫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概在你六岁的时候我才知道,当年柳氏在跟你爹共度春宵之后,瞒着所有人生了个女孩,这事就连你爹都被蒙在鼓里。”
姜溪凝眉,眼神中满是疑惑,轻声问道:“那娘当初是怎么知道柳氏有了孩子的?”
姜夫人没有隐瞒,只是平静地说:“是我身边护卫告诉的。”
姜溪心下有些疑惑,娘亲身边有护卫,她怎么从来没见过,却也没再多问。
姜夫人又接着说:“直到三年前,你爹当了丞相,柳氏才派人告诉你爹这个消息。时隔多年,她依然是风情万种,两人很快就又打得火热。”
姜溪神情有些凝重,微微皱眉说道:“我爹当年遇到柳氏时还不是丞相,为了自己的仕途和声誉,他也不会真的跟柳氏纠缠,可柳氏却独自生下这个孩子,一直熬到我爹当了丞相再出来相认,不得不说,她这份隐忍的功力实在让人佩服。”
姜夫人点头,认可道:“是,虽然看不起她,却也不得不佩服她这份耐心和心计。”
姜溪不解,继续追问:“柳氏又是如何确定我爹就一定能飞黄腾达的?”
姜夫人想了想,分析道:“柳氏出身青楼,见多了形形色色的男人,她或许一眼就看出你爹日后能成大器。就像我当年无条件供他读书赶考,不也是相信他的才华和能力吗?”
“溪儿,你今天怎么对你爹跟柳氏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姜溪轻声回应:“因为柳氏不得不防。姜月心心念念想进丞相府,背后未必没有柳氏的撺掇,我可是防不住姜月的。”
姜夫人不解地看着姜溪:“娘怎么瞅着你对姜月的敌意似乎比姜娇还深。”
姜溪微微点头:“姜娇只是自讨其辱,给她些教训也就罢了。姜月却是要不死不休的。”
姜夫人心头暗惊,不由猜测,姜溪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突然间对姜月怀有如此强烈的恨意。
一个外室的女儿其实并没有姜娇的威胁大,只要自己不同意,在府内财务上拿捏住,姜行之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退一步说,就算柳氏能进府,她的身份也注定一辈子只能是个侍妾,永远不可能成为正妻。
冯姨娘和姜娇眼下却已是名正言顺的妾室庶女。
按着姜行之对冯姨娘的宠爱,只怕早有了废正妻而把冯姨娘扶正的打算。
冯氏又是出身世家,身份上甩勾栏地出来的柳氏不知几条街,姜溪怎么会舍了冯氏母女,而直接把敌意加诸在柳氏和姜月的身上,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姜溪从摄政王府回来之后,就明显跟以前有了些不一样,解除婚约,跟霍行文反目成仇,跟姜月也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
在摄政王府的这一个多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姜夫人没有多问,只要是自己女儿想要的、想做的,就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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