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被带进女眷所在的天蓝院。
她来的有点晚,天蓝院已经到了不少的官家小姐,众女子坐在四面通风的花厅里,喝着茶、聊着天,气氛颇为热闹。
“启禀郡主,姜姑娘到了。” 侍女话音落下,刹那间鸦雀无声。
花厅中众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端着茶盏酸溜溜地开口:“姜娇,这不是你家嫡姐吗?你们怎么不一起过来?”
姜娇看到姜溪突然到来也有些意外,可她心里记恨着没有要到的三千两银子,跟着一起冷嘲热讽:“大姐,昨天晚上去了摄政王府,我就算想跟大姐一道来也没机会啊。”
淮安郡主林嘉起身朝姜溪走去,并开口怼这些酸溜溜的小姐们:“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姜溪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姜娇没跟他一道过来不是挺正常的吗?有什么可问的?”
说着主动揽上了姜溪的手臂,“姜姑娘过来这边坐,别理他们。”
看着今天的寿星这般对姜溪,其余人都暗暗发恨。
姜溪心头微动,淮安郡主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样霸道骄纵了,反倒有些亲切。
这时一女子阴阳怪气地开口:“佳佳,本郡主不想跟作风不正的人坐在一起,你把姜姑娘安排到别处去。”
此言一出,花厅里空气一凝,坐在桌前的几个女子都流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说话的女子是端王府的小郡主风乐,当今皇上的堂妹,跟长公主是一个辈分,淮安郡主还得喊她一声堂姨。
不过因为两人年纪相仿,又同是皇族宗亲,辈分什么的早就被忽略了,两人见面都各喊对方的名字。
淮安郡主听到这样的话,微微皱眉,说道:“姜姑娘,难得来一趟。风乐,你别为难她。”
风乐冷笑一声:“我为难她?昨天皇城中的流言,哪条不是议论这位姜姑娘的?她敢做那些事,还怕别人说不成?”
姜溪沉默地看着她们,心中暗自思忖:这些权贵世家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起我,就因为我娘是商户出身,这些人还真是可笑。
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跟着接口:“就是,既然做了不要脸的事,就该承受非议。不过商户出身的女儿跟咱们毕竟不同,恐怕都不知道羞耻心是什么。”
“啪” 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响起,打得正在说话的少女一个猝不及防,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女子又惊又怒地站起身,大声呵斥:“你竟敢打我?”
寒月甩了甩手,霸气开口:“我叫寒月,是摄政王府的护卫,奉我家王爷之命保护姑娘,任何人敢对姑娘无礼,我都可以出手教训,若有不服者,请去找我家王爷理论。”
一番话铿锵有力。
刚要大怒的女子脸色骤变,捂着脸 “嘭” 的一声坐回了凳子上,脸色极其难看,一句话说不出来。
众女子都脸色难堪地低下了头,心头既看不起姜溪,又震慑于摄政王风炀的铁血威压,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主动开口说话。
寒月见状,嘴角不由泛起几分得意和轻视,心想:权贵家千金还敢看不起我家姑娘?怎么听到王爷的名头就不敢吭声了呢?
姜溪淡淡一笑,优雅地坐了下来,平静地说:“原来我不仅在三姑六婆的嘴里出了名,各位郡主大小姐也对我的事情如此感兴趣。风乐郡主刚才说我做了那些事,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如郡主给我解解惑。”
风乐郡主冷冷看着姜溪:“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还让本郡主给你解惑,你算个什么东西?”
姜溪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嗯。我的确不算什么东西,风炀说要娶我为妻,到时候风乐郡主还得乖乖喊我一声。不知道这算不算资格?”
此言一出,风乐郡主暴跳如雷地站了起来,大吼:“你在做梦?”
姜溪浅浅一笑,寒月就笑眯眯地开口:“姑娘不是做梦呢,我家王爷确实说过要娶姑娘为妻,眼下就等着姑娘点头了。”
风乐郡主的脸色彻底僵住,心里仍然不相信,皇叔怎么可能会喜欢姜溪这种庸俗的女子。
其他女子则面面相觑,摄政王是皇上都要忌惮的人,她们都畏惧了,怕被秋后算账。姜溪看了过来,淡淡开口:“风乐郡主你还没帮我解惑呢?”
风乐郡主猛地放下茶盏,冷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朝三暮四抛弃霍行文改投皇叔的怀抱,真当你做的这些事没人议论。”
风妙妙也低声讽刺:“就是,你就算堵住了我们的嘴,难不成你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姜溪唇角微扬,眸光平静,清冷地看向眼前这些人:“为何堵不住?把所有乱说话的人舌头拔掉,让他们从此不能再说话,不就堵住了吗?”
众贵女一凛,脸色瞬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身为丞相府嫡女,只因娘亲是商户出身,便走到哪里都被世家小姐刁难排挤。
姜溪参加淮安郡主生辰宴,毫无意外再次被皇族小姐冷嘲热讽。
姜溪却不恼,眸光平静,清冷地看着眼前这些人,想要堵住悠悠众口有何难?把所有乱说话的人舌头拔掉,让他们从此不能再说话,不就堵住了?
“寒霜,你告诉王爷,明日开始让王爷派人在皇城中巡逻,但凡敢议论我和王爷的人,全部抓起来把舌头割掉。”
听到姜溪这句话,寒霜冷冷地应了声:“是,属下定会给王爷转达。”
说干就干,让众贵女一凛,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姜娇勉强笑着开口:“姐姐何必大动肝火?我们都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姜溪眉梢轻跳:“你们拿我的名节开玩笑。寒月,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你都记下,回去让王爷也听听,看王爷会不会觉得这是开玩笑?”
寒月脆声声道:“得令,属下一定一字不漏地转达。”
风乐郡主死死地盯着姜溪,眼底尽是讽刺,像是在无声地嘲讽。
姜溪根本不在乎,风炀的名头好用,为什么不用?
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贵女们,不也同样是仗着自己的出身来压人?若真论本事,她们谁又比她强了多少?
前世吃了太多的亏,今生难惜,除了需要补偿她娘和风炀,其他人休想再在她面前占一丁点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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