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满脸狐疑地看着风炀,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试探,说道:“我不过是个柔弱女子,王爷就不觉得我不自量力?”
风炀缓缓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目光诚挚地看着她,问道:“你能保护我的心,不是吗?”
姜溪的脸颊瞬间更红了,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云霞,她微微低下头,嗔怪道:“原来王爷只是看起来寡言少语,其实也擅长说情话呢。”
风炀直直地凝视着姜溪,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深情,低声说道:“你若不喜欢我这样,以后我就不说了。”
姜溪被风炀这一本正经又带着些许乖巧的模样逗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羞涩,说道:“我喜欢听,以后要常说。”
而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风炀,这两天我突然性情大改,王爷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跟你演戏,实际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风炀紧紧握着姜溪的手,声音舒缓而笃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你连父亲的话都不听,跟霍行文也决裂了,难道这些都是在演戏?”
姜溪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顽皮的光芒,又故意逗风炀道:“如果就是在演戏呢?”
风炀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心中原本涌起的一丝浴火被他强压了下去,他只是平静地说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姜溪乖乖地躺下,轻轻地 “嗯” 了一声。
这是风炀第一次成功占据姜溪身侧的位置,两人心平气和且温馨地睡在了一起。
纵然此刻彼此心无旁骛,平静如水,但这却也给风炀的心灵深处带来了最直接的冲击和满足。
跪在地上的隐夜瞥见殿内灯火熄灭,而他家王爷的身影并没有从殿内出来。
他心中暗自腹诽:主子倒是得偿所愿了,我却要罚跪,宝宝心里苦,可宝宝还不能说。
次日一早,淮安郡主差人送来了一张请帖,邀请姜溪午时之后去清音楼听戏。
姜溪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转头对寒月说道:“差人告诉郡主,我一定会准时到。”
她心中却在暗自疑惑,觉得清音楼这个名字怎么如此耳熟,于是快速在脑中回忆了一番。
片刻后,她想起来了,前世一桩轰动帝都的丑闻就发生在清音楼。
这个清音楼是帝都最有名的戏楼,而楼中的台柱子是个年仅十九岁的漂亮公子,名叫问心。
去听戏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冲着问心公子去的。他嗓音好听,风貌柔美,受到众多有钱公子贵女们的追捧。
他也因此被秦王看中,强掳进秦王府做男宠。原本此事让整个帝都沸腾,可不到一天时间,便再也没有人敢议论此事。
因为问心被掳进秦王府的当天夜里,秦王就被问心残忍地削了脑袋,尸首分家。
皇帝勃然大怒,认为这是在挑战皇族权威,罪不可赦。
可问心却从此不见踪迹,就连清音楼都早已人去楼空。此事也成了一个悬案。
中午用膳的时候,姜溪把淮安郡主邀她去清音楼听戏这件事跟风炀说了。
风炀听完,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清音楼鱼龙混杂,让寒月和寒霜别离开你身边半步就好。”
姜溪却觉得风炀这个反应不太对劲,她心中暗自思忖,王爷就不担心我被问心公子的美貌和风姿吸引移情别恋吗?
风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疑惑,沉默了一瞬,轻轻干咳了两声,解释道:“问心有喜欢的人,这便是我没有吃醋的原因。”
淮安郡主端起一盏茶,动作优雅地递给姜溪,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说道:“难得你还记得我父亲,自从林家出了事,帝都都没人再敢提他了。那些人表面上羡慕我的风光,羡慕皇上对我宠爱有加,畏惧于长公主府的威风显赫,私底下却不知怎么嘲笑我有一个罪臣的父亲呢,都是一群虚伪的人,恶心至极。”
姜溪伸出手接过茶水,神色平静地说道:“若是不喜欢,也不用强迫自己跟他们虚与委蛇。人活一世,短短几十年,还是开心点比较好。”
淮安郡主也想肆意洒脱,奈何生在皇族漩涡之中,她只是无奈地淡淡一笑,说道:“我的父亲这辈子只怕都开心不起来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跟皇叔祖父的婚事是当真的吗?之前一直听说你是受他强迫才进王府的。”
姜溪很自然地淡笑了一下,坦诚地说道:“之前的确不是心甘情愿,但现在改变主意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摄政王这么一大株高枝放在我面前让我攀,我拒绝得了吗?”
淮安郡主闻言,脸上露出一副不信的神情,以她这几次跟姜溪的接触,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姜溪绝对不是为了攀高枝。
姜溪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人有时候也挺奇怪的,越是极力否认的,反而越像是欲盖弥彰。越像我这种大大方方承认的,反而越让人不愿轻易相信。可能是我说的不够真诚吧。”
淮安郡主轻笑了一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对皇叔祖父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我似乎已经知道皇叔祖父为何对你倾心了。”
淮安郡主觉得姜溪跟那些所谓的名门权贵家千金小姐实在是不太一样,她直白、坦率、不虚伪。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道:“姜姑娘,你得小心点,眼下许多人都记着你的仇呢。”
“我知道。” 姜溪云淡风轻地抿了口茶。
淮安郡主很是诧异,问道:“你不担心吗?”
姜溪淡笑回答:“有什么可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心又不能解决问题。”
淮安郡主闻言,连连点头,说道:“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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