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溪在清音楼听戏之时,她那自视清高的父亲正忙着和外室阖家团圆。
柳氏和姜月两朵白莲花正在拼演技。过几天就是老爷四十寿辰了,柳氏满脸堆笑地说道:“妾身也想跟月儿一起进府给老爷拜寿。月儿长这么大,都没能光明正大地喊一声爹,我这个做娘的想起来就觉得心酸。”
姜月抹着眼泪,接话道:“娘,别太难过,爹也有爹的无奈。大姐毕竟是丞相府嫡女,他若不同意……”
姜月直接委屈得说不下去了。自从上次被摄政王一脚踹伤后,她在霍行文的宅子里养了好些天,肚子里的孩子也掉了。
她一直没敢出门,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太刺耳,可她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她至今还想不通,姜溪究竟为什么要陷害她,明明姜溪以前那么好骗的,但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放弃进入丞相府认祖归宗这件事。
她心中暗自想着,自己爹是丞相,那丞相府的尊荣凭什么自己不能享?
姜行之看着姜月那副乖巧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不禁对柳氏母女又多了几分心疼和愧疚。
他心中暗自思忖,柳氏虽然出身低微,可性子好,教出来的女儿也好。
想到出身商户的正妻和姜溪,想到最近用钱不再那么自由,他就恨不得休了姜夫人。
姜行之随即表示:“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公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看你们。” 说完,便抬步往外走。
姜行之走后,柳氏心情特别好,揽着姜月说道:“月儿,娘今天带你去清音楼听戏,以今日运势,说不定还能遇上个贵人。”
姜月娇羞地摇着她的手臂,说道:“什么贵人,我就喜欢行文哥哥,不要其他贵人。”
柳氏顿时沉了脸,呵斥道:“霍行文,他算个什么东西?姜溪眼瞎,你也跟着眼瞎了。之前让你接近他是为了利用姜溪,现在姜溪都跟他闹掰了,还跟他啰嗦什么。”
姜月不敢吱声了,她也没敢告诉她娘亲,自己已经委身给了霍行文,还怀过他的孩子,不跟他还能跟谁?
与此同时的清音楼,秦王的十几个护卫团团围住了问心。
众人沉默间,却见问心漫不经心地一笑,说道:“既然秦王如此盛情,那就有劳带路了。” 说完,转身从台上走了下去,跟着秦王府的护卫一起往大堂而去。
淮安郡主看到这一幕,有些担心地说道:“问心公子今日怕是有麻烦了。秦王府势力庞大,连皇上都受牵制,秦王又心狠手辣,谁知道会对他做些什么?”
姜溪却宽慰她道:“放心吧,问心公子可不像会让自己吃亏的主。”
恰在此时,姜溪视线里映入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不是姜月吗?还真是冤家路窄。
姜溪立刻对寒月说道:“寒月,我看见姜月在清音楼内,你去打探一下。”
寒月立即禀报:“我正想跟姑娘说此事呢,刚才跟踪相爷的暗卫给我递了消息,相爷中午去了柳氏的别院,还盘算着借寿辰宴求皇上赐婚,好接姜月母女进府,给他们名正言顺的身份。”
姜溪听后轻轻一笑,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他们心情大好地跑来听戏。”
淮安郡主听了寒月的禀报,不由诧异道:“姜溪,那两个人就是你父亲养在外面的妾室和女儿?”
姜溪点头。
淮安郡主皱着眉头,有些气愤地说道:“你父亲糊涂了,堂堂一国丞相,养外室不算,还要把这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和女儿接进府。姜相这样做,根本是没把姜夫人和你这个嫡女放在眼里,他嫡庶不分,尊卑颠倒,简直不配为相。”
姜溪见她一副愤慨模样,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他想归他想,并不代表他能如愿。”
淮安郡主还是愤愤不平,问道:“姜溪,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姜溪淡定地摇头,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风炀不让他们进府,皇上哪敢跟他抗衡?”
淮安郡主恍然大悟,说道:“是,怎么忘了还有摄政王呢?”
就算姜相借着寿辰跟皇上求得一道圣旨,可只要摄政王说一句不合规矩,皇上也绝对不敢跟摄政王叫板。
那么丢脸的不仅是姜相,皇上定然也会觉得难堪恼怒,到时候只怕谁都不好收场。
而柳氏母女这两个罪魁祸首,以后就更不好过了。
姜溪淡淡一笑,心中暗自思忖,杀鸡焉用牛刀,柳氏母女这样的菜鸡用不着风炀出手,想想姜月前世害她不浅,不亲自动手难消心头之恨。
寒霜突然推门而入,神色匆匆地说道:“姑娘,秦王对问心公子动了武力,我过去看看。”
姜溪听闻,立刻站起身来,转头看向淮安郡主,语气轻快地说道:“佳佳,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去英雄救美之后,让问心公子过来给你单独唱上一曲。”
淮安郡主赶忙追了出来,满脸担忧地问道:“你要亲自过去?”
姜溪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说道:“我若不亲自过去,又如何引姜月母女上钩呢?郡主等着看好戏吧!”
淮安郡主心中权衡了一下,想着自己毕竟有母亲护着,一咬牙,直接豁出去了,说道:“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反正我有母亲护着,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姜溪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再说什么,两人一起快步走下楼梯,抵达一楼大堂。
秦王的护卫们黑压压地守在厢房门外,淮安郡主走过去,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大声说道:“本郡主听戏听得好好的,是谁把问心公子叫走,打扰了本郡主的雅兴?”
为首的护卫连忙上前行礼问安,恭敬地说道:“小郡主您怎么来这里了?我家王爷有些话想跟问心公子单独谈谈。”
淮安郡主眉头皱得更紧,不悦地表示:“我跟姜姑娘也有话跟问心公子谈谈,你们应该不会阻拦才是。”
护卫面露为难之色,说道:“王爷有令不许任何人进去。”
淮安郡主故意提高了嗓门,质问道:“如果本郡主非要进去呢?”
整个京城都知道,淮安郡主深得圣宠,秦王府的护卫首领有些为难,心中深知小郡主是不能得罪的,最终还是只能叩请郡主恕罪,说道:“王爷之命,属下不敢违抗。”
姜溪见此情景,神色平静地开口说道:“我跟小郡主不进去也行,你进去帮我们把问心公子叫出来。他的戏还没唱完呢。”
护卫首领还不认得姜溪,只当是哪家无足轻重的小姐,便对她的话不予理会,站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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