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这三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于登天。
尽管实验室里还囤积着一些食物和水,但也撑不了太久了。
一包饼干、两罐豆子、半打矿泉水,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些变质的肉罐头。
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杂食动物,对于一个搞医学研究的知识分子来说,没有新鲜果蔬和牛排,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更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在这个封闭空间里愈发感到孤独和崩溃。
实验鼠成了我唯一的"谈心对象",可即便对着一只老鼠絮絮叨叨,也解决不了内心的恐慌。
我开始频繁做噩梦,梦见自己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操场上,周围都是感染者的尸体。
他们绝望的脸庞和残缺的肢体就这样定格在死亡的一刻,而我只能无助地看着,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必须要改变现状,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
多可笑啊,三个月前我选择当缩头乌龟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为人类的未来而战,现在我连自己都保不住。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下定了决心,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外面看看,去寻找活下去的希望。
是的,我马修·莱特不是懦夫,我是一名医者,体内流淌着济世救人的热血。
即便前路漫漫,即便困难重重,我也要迈出这一步。
为了未来,为了生命,我必须直面恐惧,哪怕最后化成一捧白骨。
夜色渐浓,我的心跳也逐渐平复下来。
我从储物柜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凝视着上面妈妈慈祥的笑脸。
妈妈,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活着回到你身边。
想到这里,我感到一阵释然。
合上双眼,我渐渐坠入梦乡。这一次,噩梦没有再来侵扰我。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防空洞的缝隙照进来时,我已经收拾好了背包。
两瓶矿泉水、一把手术刀、一卷绷带,外加几包压缩饼干,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走出这个伴随我三个月之久的"避难所",我的心情异常复杂。
习惯了黑暗与死寂,外面的世界显得如此陌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感染者的尸体,残破的建筑物如同巨大的墓碑,诉说着这场浩劫的残酷。
我小心翼翼地跨过一具具尸体,生怕惊动了什么。
过去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空无一人。
我仿佛是这座城市最后的幸存者,在废墟中踽踽独行。内心的恐惧与孤独感愈发强烈,我掏出了口袋里的对讲机。
"你真的决定要出去?外面太危险了!"对讲机那头传来詹姆斯焦虑的声音。
作为我为数不多的战友,他一直反对我离开实验室。
"我必须去,再不找到食物和水,我们都会饿死。"我故作轻松地说,尽管内心早已乱成一团浆糊。
"可是..."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你就待在安全的地方,保护好自己。"我打断了他的话,生怕自己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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