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望月楼,水灵韵便拣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一屁股坐下后,说道:“叫厨房准备一盘鲜烧河虾和芙蓉酿豆腐,一大早才只吃几口茶就被拉了出来,我都饿死了。”
“好嘞!” 小二高兴地去传菜,却听赵心清吩咐道,“叫你家掌柜的出来说说那死了的裴老板的事吧!”
“来喽!” 王掌柜点头哈腰地从柜台后走出来,“他昨天中午才来投的店,跟二狗子打听咱们这儿的花街在哪儿。
二狗子这兔崽子好死不死,跟他说了绮香楼那个新来的花魁流云姑娘才艺双绝的事,那家伙听得差点没流口水!”
赵心清一听,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鼻子里轻轻出气:“是吗?二狗子,那你倒是说说,那女人怎么个了得法?”
叫二狗子的小二急得直抓头,双手在头上乱挠:“赵姑娘,天地良心啊!我当时也只是把我在客栈里听客人们说的话告诉了他而已……”
“那你就一字不漏地把原话再说一遍。”
“我也只是听说的,这流云姑娘来金阳没多久就因为长得太漂亮啊,曾经被一群地流氓绑到秋棠湖边上,差点被非礼了。”
“秋棠湖?” 赵心清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眼眸中满是惊讶,“之前田家小姐不就是被人沉尸秋棠湖的吗?”
“没错!不过她比田家小姐可命大多了。她后来不知怎的居然就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而且传说这流云姑娘的琴技啊,绝对是绕梁三日,玄乎得不能再玄乎了。好多人听着她的琴声,都能听得如痴如醉,真的跟喝醉了酒似的……” 二狗子说得满脸痴迷,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他?他当时就拍着桌子说晚上一定要去会会佳人!哪知道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水灵韵皱了皱眉,眉毛微微聚拢,说道:“那他住店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人来找过他?或者听他说过什么人跟他有仇或者想杀他的事吗?”
“没有这回事!当天店里就只来了两个客人,都是住下后就一直在屋里没出来。这姓裴的一直到晚上才穿得花里胡哨地出了门,心情好得很,不像是来避仇的!” 二狗子答得十分肯定,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这么说,还是绮香楼里的人嫌疑最大了!” 赵心清以手支颐,手指轻轻点着脸颊,显得有点兴奋,却发现水灵韵本该舒展的眉心,却轻轻蹙起。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你刚才说,流云姑娘曾被人绑去过秋棠湖,而那秋棠湖又与之前田家姑娘的案子有关,这二者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联系?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把这裴老板的死跟前几天王五的死联想到一起。两人都是表情安详却死状奇惨,秦老头儿好像也一直怀疑王五的死的确不是白原春所为。假如真的如他所料,那么这个流云姑娘,倒是有点可疑……”
水灵韵的话说到一半,王掌柜却亲自端着热腾腾的河虾上来了:“赵姑娘,加量不加价,慢用啊!”
“谢谢王掌柜!” 赵心清点头客气了几句,转头时,却发现水灵韵正细心地将虾仁剥出来,放到自己面前的碟中。
一颗心蓦然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似的,赵心清忙粗声粗气地道:“哇,你就这样剥给我吃?手洗没洗啊?”
“放心吃吧,毒不死你的!” 他难得没有玩世不恭,而是很温柔地展颜一笑,嘴角微微上扬,“尝尝看好不好吃。不好吃的话,下次我带你去宫里吃御膳房的厨子们煮的,绝对比这儿正宗得多!”
赵心清垂下眸,眼帘轻轻落下,这两样菜,是她平时做得最多的。
没想到,他这个永远没个正经的王爷居然有留心。他大概以为是她喜欢吃的,其实,这是秦期许最爱吃的两道菜……
她心头一暖,夹着虾仁到嘴边,嘴唇微微张开:“期许哥也不知道跟那个流云有什么关系,连我都不肯告诉……”
“这种事不要跟我说。你想知道就去找他严刑逼供!” 他有点不爽地扭头,脖子用力一转,自顾自地夹了豆腐吃了起来。
赵心清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要是期许哥不要我了,你就将就着娶我吧!”
“嗯哼!” 他剥着虾仁的手微微一颤,手指轻轻抖动,再抬起头时,笑容变得异常促狭,嘴角咧得更开,“臭丫头,也太禁不起考验了吧。这么点小恩小惠你就变心,我还是再考虑好了。这么善变的女人,好像不是很适合我这种长情的男人啊!”
“你去死吧!” 赵心清刚要打他,手臂高高举起,却发现水灵韵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楼梯上一个正下楼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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