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 凤儿咬了咬唇,嘴唇轻轻咬住,看了看身旁的女人,“凤儿虽然不才没读过什么书,但自幼受爹娘教养,却也知道是非黑白。如果要凤儿杀的是规规矩矩的老实人,就算给凤儿一座金山,凤儿也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来!”
“逛妓院那种地方的男人,通常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这样说,无非是想为自己辩解!” 水灵韵不以为然地道,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的!” 凤儿红了眼,眼眶泛红,“方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赶紧把你的遭遇说给大人们听啊!”
那女子却一脸漠然,表情冷淡:“总之,我承认是我叫凤儿杀那畜生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方姐姐……”
“她不姓方!她姓乔,她叫乔芳儿,是你杀死的那位裴老板的原配夫人。” 秦期许话一说完,顿时语惊四座,众人皆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的?” 乔芳儿大惊失色地望着秦捕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在来之前,凤儿就跟她说过这个姓秦的不简单,还有她那个漂亮的主子,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隐・瞒得很好的身份会这么轻易被人揭穿。
秦期许努了努嘴,指着她手指上的玉扳指:“昨晚我听清儿说在客栈见到你,有人注意到你这个扳指跟裴老板手上的是一对。所以我特意把你家小厮找来问了话。他说这扳指的确是当家的和主母一人一个。所以,方才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当年他爱慕我的美丽,花言巧语骗了我,还没成亲就让我成了他的人。可是成亲不到半年,他就腻烦了。整日里借着做生意为由花天酒地,还扬言要休了我,霸占我父母留给我的家产。这种败类我不杀他如赵咽得下这口气?”
说起这些话时,乔芳儿眼里进发出毒蛇般的阴狠,眼神中充满恨意,钩起的嘴角充满阴冷的杀气。
“那你为何还要来投案?” 赵心清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我……” 乔芳儿语气一滞,望向她,仿佛被人踩到了痛脚般,身体微微一缩。
“要怎样的绝望,才舍得杀了最爱的人呢?而这世上,有什么比亲手毁了最爱的东西,更让人难过的呢?若真是穷凶恶极的歹人,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么洒脱,就应该逃之大吉,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你却自己来投了案,你骨子里,其实还是希望与他生死相随的,不是吗?”
“你胡说!我恨死他了,我恨死他了,我怎么可能还想跟他生死相随?不可能的!你胡说!”
乔芳儿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脸。秦期许无奈地挥了挥手,一旁站着的衙役们便将她们带了下去。
水灵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世上背叛比失去更令人难以接受!”
他像是喝醉了酒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体左右晃动,又恢复了平日嘻嘻哈哈的样子,“一大清早的被吵醒,就为了这么没成就感的案子,真不划算!我还是去睡个回笼觉好了!”
秦期许揉了揉眉心,手指轻轻按压着眉心:“最开始,看到尸体时,我还以为这次的案子跟王五的死有什么关系,觉得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神秘的斗篷人呢!没想到,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情杀……”
“怕什么?呵呵,邪不胜正!你看,只是一天一夜的工夫,咱就破了个大案。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再说,那人只要是做坏事,就肯定还会再犯案的!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赵心清含笑给他打气,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他们身后 “明镜高悬” 的匾额上,有细碎的阳光,洒落星点温暖,光线星星点点地洒下。
赵心清抱着秦期许最爱吃的糕点走出苏记酥饼铺的时候,夜色已经将整个金阳县拥进了一片青黑色的怀抱里,整个县城被黑暗笼罩。
穿过绮香楼后门的小巷时,眼角的余光里,忽然瞥见一抹飘忽的黑影。
一身黑色的斗篷,从绮香楼的后门走了出来,迎面有风吹起那人身前的罩纱,将一阵熟悉的香味带到她的面前。
“是她?” 赵心清下意识地跟了上去,脚步轻轻抬起,呼吸不由自主地放轻了,生怕被前面的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般,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月光凉凉地迤逦一地,须臾,一团温热的纸包悄然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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