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香一路小跑之后,回头张望,竟然不见有人追来。
好吧,她承认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了,怎会以为晏柯禾会舍不得她呢?
忆起他指尖轻抚过头发的温柔触感,胸口便觉闷闷的,她害怕自己是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他。
“喵呜……” 几声悲鸣从河堤边传来,乔语香循声望去,只见一只花斑幼猫被遗弃在竹篮里,篮子卡在岸边石阶与碎石之间,只要河水一涨,便能轻易冲走竹篮,小猫咪恐怕亦是危在旦夕。
她小心翼翼地沿着河堤边的草地缓缓爬下去,踏上石阶,感觉黄昏时分的河水已有些许上涨,帆布鞋已然被打湿,她索性脱下鞋子。
望着那急速流淌的河水,她心中不禁战战兢兢,赤脚踩着粗糙的石阶,她必须大步跨越才能抵达猫咪所在的碎石处。
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她终于够着了竹篮子,抱起了猫咪。
“别怕,我带你回去。” 她脸上漾起喜悦的笑容,转身之际却一脚踩空落入水中,双手却本能地将猫咪高高举起,浅滩边的水虽说不深,但对于一个不会游泳的旱鸭子而言,却足以致命。
“救命!咕噜噜…… 啊,段…… 柯禾,救我…… 咕噜噜……” 在面临危险的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所能捕捉到的唯有 “晏柯禾” 这个关键词。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迅速落入水中,他动作矫健地划着水,须臾之间便追赶上了被河水冲开的乔语香,他托起她的头,不一会儿就游回岸边。
猫咪被乔语香护得极好,除了白毛被水浸湿,竟是毫发无损,倒是乔语香自己被碎石撞得鼻青脸肿,手臂还划开一道血口,看得晏柯禾不禁皱起那好看的剑眉。
“小雅,醒醒!” 进行一番胸口按压之后,见她依旧昏迷不醒,晏柯禾决定施行人工呼吸,就在他的薄唇即将落下之时,她挣扎着睁开双眼,待视野清晰之后,她猛地推开他,还喷了他一脸河水。
“你要干嘛?死色狼!”
“你终于醒了。” 见她醒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多事!” 她倔强地别过头去,实则是心虚不敢面对他,明明想要开口道谢,却又因无法原谅他将自己当作替代品的事实而难以启齿。
“你这个蠢女人!” 他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敲了敲她的额头,一脸严肃地呵斥道,“你要是出事了该如何是好?你可知我会担忧?”
乔语香咬了咬嘴唇,他真的会担心自己吗?还是说仅仅是担心失去她这个替代品?
晏柯禾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不防地打断她:“我从未将你当作替代品,而且你也替代不了它。”
“我知道我比不上她,你何必说这般伤人的话?就算成为不了她,起码我比她拥有更多的时间,我能够一直爱着你,我就不信她能做到的事情我做不到!”
内心压抑许久的情感爆发之后,却换来晏柯禾的一阵傻笑。
“喂,笑什么?!” 她此刻可是满心伤心与困扰,好不好?“你说它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 他强忍着笑意,又重复问了一遍。
“她能替你生孩子,难道我就办不到吗?” 那个女孩到底有何特殊之处,难不成她乔语香同为女人就办不到?
“我对跨物种的恋爱可不感兴趣,更何况它能咬着拖鞋递给刚下班回家的主人,我就不敢保证你是喜欢咬着拖鞋还是拿着拖鞋给我换了。”
他轻轻拭去她脸上流淌的水珠,露出一脸宠溺的神情。
乔语香也并非迟钝到毫无察觉,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对,该不会是宝盖头的‘它’吧?”
“我想是的。”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乔语香那震惊又挫败的表情,她涨红了脸,恨不得即刻找个地洞将自己活埋进去。
“你怎么不早说?!” 她竟然和一条过世的哈士奇吃醋,这脸可真是丢到太平洋去了。
“因为我不喜欢做亏本生意,自然是要等你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并向我告白,才算是完成一桩圆满的交易呀。” 他人生的字典里可没有 “亏本” 二字,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满怀自信,笃定押注在她身上的筹码定会赢来一生的幸福财富。
他那漂亮的蓝色瞳孔里映着羞赧的她,乔语香不否认自己爱惨了这个男人。他是混血儿,鼻梁高挺,吻她的时候鼻子顶着她的,她贴着他的唇问道:“那你到底爱不爱我?” 反正脸也丢过了,也不怕被嘲笑脸皮厚。
“那就如你喜欢我一般爱你喽。”
“大奸商!” 连这个时候都不肯吃一点亏!
“我不否认。那么这位公正廉洁的乔小姐,愿不愿意和我同流合污,当大奸商的老板娘?” 他笑着,毫不吝啬地展露笑容。
“哼,亏本生意我可不做,除非……” 她将手掌摊开在他的面前,“从今天开始你所有进账的信用卡、储蓄卡,各种卡都要由我来管!”
"......"
你这个小奸商。
没想到大奸商碰上小奸商,竟然在阴沟里翻船,看来这回不仅血本无归,还被吃干抹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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