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麾下贼军十五万如蚁群一般盘踞于广宗,与卢植的五万官军对峙,双方数日来交锋不断,却始终未见胜负。卢植立于沙盘前,指著地图上颍川的位置,眉头深锁,目光中透著些许急切。
“玄德,张角虽困于此,但其弟张梁、张宝率军肆虐颍川,与皇甫嵩、朱隽对垒。若颍川失守,恐全局不稳。”卢植抬头望向刘备,眼神坚定:“我欲派你率本部人马,再加一千官军,星夜赶赴颍川。探明那边的战局,配合皇甫嵩剿贼,若机会成熟,便协同出击。”
刘备抱拳应诺:“弟子愿往,必不辱命!”
卢植点头,随即召来一千精兵,将人马、粮草悉数交予刘备。关羽站在一旁,冷静地整理兵刃,语气平静却透著锋芒:“玄德兄既有此责,云长当随行左右,助兄剿贼。”
张飞则嘿然一笑,拍著丈八蛇矛说道:“杀贼的事儿,怎能少得了我张飞?广宗没打够,颍川再来一场,正合我意!”
刘备微微一笑,目光坚毅:“两位贤弟,既同心共志,此番我等定当一战而胜!”
夜色如墨,星光稀疏,刘备的队伍在寂静中疾行,旌旗在冷风中飘动,偶尔传来马蹄声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中。数日后,他们抵达颍川,远远便见硝烟升腾,喊杀声震天,皇甫嵩与朱隽的军队正与张梁、张宝交战,战况激烈。
刘备的队伍未及靠近,便被一名传令兵拦下,对他抱拳说道:“皇甫将军与朱将军正迎战黄巾贼,请将军速入帐中共议破敌之策。”
刘备一行匆匆赶至皇甫嵩的中军帐,帐内地图展开,皇甫嵩正与朱隽沉思对策。嵩见刘备进来,目光一亮:“来者可是卢公派来的玄德刘备?”
“正是。”刘备抱拳行礼,“我奉恩师之命,引军前来助战,不知将军可有指示?”
皇甫嵩长身而起,指著地图说道:“贼军张梁、张宝盘踞长社,筑起草营,依险而守。这些草营结实但易燃,我正与朱将军商议,以火攻破之!”
关羽微微颔首,沉声道:“此计可行,但须择良机,天时地利皆不可失。”
张飞闻言,拍著丈八蛇矛大笑:“还用得著算计?直接冲杀进去不就得了!”
皇甫嵩摇头,笑道:“张将军勇猛无双,但草营坚守,硬攻徒耗人力。我等已备下干草,待夜间大风起时,引火焚之,贼军无险可守,必然大乱。届时,各路兵马齐攻,方可一战而胜!”
刘备闻言,目光一亮,抱拳道:“若如此,备愿为前军,引兵担任突击之任!”
皇甫嵩点头,朗声道:“好!那便劳烦刘将军与我协同作战,待火起之时,助我破敌!”
是夜,狂风吹得草木低伏,天空中乌云翻涌,月光被完全遮掩,黑暗笼罩著大地。刘备率领五百部众埋伏在草营左侧,耳边只听得风声呼啸,士兵们紧握兵器,屏住呼吸,等待著那关键的信号。
二更时分,皇甫嵩的大军悄然靠近草营,随行士兵每人背著一捆干草,藏匿于各处。忽然,一道火光从草营的北侧窜起,火焰顺风蔓延,瞬间引燃大片草料,熊熊烈焰在黑夜中升腾,照亮了半边天。
“火起了!”刘备举起长剑,厉声喊道:“随我冲杀!”
关羽拔出青龙偃月刀,当先策马冲出,刀锋映著火光寒芒闪烁。他冲入敌阵,大刀一挥,敌军士兵连人带甲被砍成两段,鲜血溅满地面。张飞紧随其后,手持丈八蛇矛,怒吼如雷,一矛挑飞两名敌将,直杀得黄巾军四散奔逃。
火光中,黄巾军阵营大乱,士兵们惊恐地在火海中奔走,无人指挥。草营内传来张梁的怒吼声:“稳住!稳住阵型!”然而火势太猛,浓烟遮天,士兵们早已惊恐万分,四处逃窜。
皇甫嵩和朱隽的主力大军从正面压上,喊杀声震耳欲聋,刀剑碰撞声如雷霆炸响。刘备见火势正盛,举剑指向敌营,率领部队从左翼杀入,与张飞的队伍会合。他高声喊道:“兄弟们,随我取张梁、张宝首级!”
关羽见机,率伏军从右侧袭击,青龙偃月刀在火光中掠出寒芒,刀锋所至,无人可挡。张梁惊觉不妙,慌忙命残兵突围,却见前方火海翻涌,后方杀声震天,形势已无可挽回。
烈火吞噬了整片草营,火光照亮夜空,浓烟刺鼻,张梁与张宝的黄巾军阵脚大乱,士兵四处奔逃,哭喊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末日降临。刘备挥剑高喊:“冲!莫让贼军脱逃!”关羽和张飞一声不响地紧随左右,双刀与长矛寒光闪烁,将奔走的黄巾士兵斩于马下,犹如虎入羊群。
张梁咬紧牙关,扭头看著四周一片火海,神色中满是愤怒与不甘。他一把扯过张宝,怒吼道:“此地不宜久留!快突围!”张宝狼狈不堪,满脸灰尘和血迹,咬著牙说:“但兄长,我们的兵马已散,如何能冲出去?”
张梁瞪著血红的双眼,猛然拔刀,一挥砍翻拦在面前的一名士兵,怒吼道:“与我拼死一搏!今日不逃,便皆为官军刀下亡魂!”他带著残馀士兵,艰难地往西北方向突围。
火焰映照下,刘备骤然勒住战马,看见张梁、张宝正带著一小股部队试图冲出。他转身对关羽与张飞道:“莫让贼首逃脱!随我追击!”张飞一声大吼,拍马直追,丈八蛇矛破空刺去,一名黄巾士兵惨叫著被挑飞,血洒半空。关羽策马急追,青龙偃月刀寒芒乍现,挥舞之间,又有数人倒地。
张梁身后已是惨叫连连,耳边是士兵们绝望的哭喊,他猛然回头,便见一面黑底白字的旗帜迎风招展,旗上书著“刘”字。他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刘备!你莫要欺人太甚!”
正当张梁与张宝拼命突围之际,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浓烟中,一队披红挂甲的军马破雾而来,迎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一员大将,身形高大,身长七尺,细目长髯,手持利刃,目光冷峻如刀。他扬声喝道:“逆贼张梁、张宝!你等今日插翅难逃!”
张梁面色骤变,扭头对张宝急声道:“是曹操!快随我杀出重围!”张宝的手紧握著刀,声音颤抖:“兄长,这……这该如何是好?”
曹操已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手中大刀高举,怒声喝令:“全军听令,给我杀!”
随著命令落下,红旗挥舞,数千精锐骑兵如钢铁洪流一般扑向黄巾军残部。马蹄声如雷,刀光剑影如潮,冲在最前的曹操,手中利刃已然劈下,第一刀便斩下一名黄巾校尉,血如泉涌。随后,他冷然挥刀,斩翻数人,势不可挡。
张梁咬牙挥舞大刀,勉强抵挡,却被曹军的攻势压得节节败退。火光下,曹操的目光冷酷,刀法干净利落,每一刀都夺走一条性命。他策马逼近张梁,厉声喝道:“张梁,跪地受降,或许可留一命!”
张梁怒吼著挥刀反击,刀刃与曹操的利刃碰撞,火星四溅。他身形颤了一下,明显不敌曹操的力量。张宝见状,大喊一声,挥刀赶来救援,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已然迎上,一刀横扫而过,震得张宝连连后退。
“莫慌,张宝兄!”张梁喘著粗气,咬牙硬撑,挡下曹操的第三刀。然而此时,张飞的丈八蛇矛却从侧翼刺来,直逼张梁咽喉。张梁瞳孔一缩,拼命侧身躲避,虽避开致命一击,却仍被矛尖划破臂膀,鲜血如注。
眼见敌军压境,张梁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他咬牙强行稳住身形,扯过张宝的手吼道:“走!今日暂避,来日再战!”二人转身策马,仓惶逃窜,馀部跟随,死死护住他们的退路。
曹操收刀冷哼一声,挥手令道:“全军追击,莫让一人逃脱!”他目送逃散的张梁、张宝远去,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随即策马折返,与皇甫嵩、朱隽会合,商议下一步的剿贼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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