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电视剧《开端》的其中一起原型案件,也是建国以来影响最恶劣的一起公交车爆炸案。
可悲的是,这起案件不是像电视剧那样在一次又一次的循环中揭开真相,而是在震天动地的爆炸后,造成了 16 人死亡,30 多人重伤。
为了寻找公交车爆炸的原因,有关部门派出了 “刑侦八虎” 中的 4 位专家。随着各种可疑线索的出现,案件的真相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甚至直到最后,其中一个凶手的身份仍然还是一个谜团。
案发时间:1998 年 2 月 14 日。
案发地点:湖北省武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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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西方的情人节,对于生活在武汉的人来说,却丝毫感受不到浪漫的氛围,反而觉得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因为此时此刻,公交车成了所有武汉人的心理阴影,大多数人宁愿多花钱打出租,也不愿意乘坐公交车。
奇怪的是,经营公交车的司机并没有为此烦恼,甚至他们还拒绝任何带着行李或者手拿袋子的人上车,并且看到神情异样的人就立马报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这天上午 10 点左右,在武汉长江大桥上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恐怖的是,在巨响过后,桥上不但黑烟弥漫、火光冲天,而且天空还莫名其妙下起了小雨。
附近的行人定睛一看,落在身上的根本不是雨滴,而是一团血红色的不明物体,看起来非常像是某种碎肉。
紧接着,所有人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因为他们在火光的周围看到了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只见满地都是残肢碎肉,并且周围的车子上还挂着半只大腿和半个手掌,场面惨不忍睹。
就在此时,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将这些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行人拉回了现实。他们这才反应过来,造成这一切的原来是一辆公交车发生了爆炸。
看着从车门冲出来几个浑身着火的人,周围的群众再也顾不得心中的恐惧立马冲了过去。遗憾的是,由于火势太大,他们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烧成炭人。
与此同时,相关部门闻讯赶到了现场,火速投入到了抢救伤员的工作中。
初步勘查之后,警方确认这不是意外事故,而是有人用炸药制造了这场爆炸。让人震惊的是,经过多次搜索,警方提取到的人类残肢和碎块竟然高达 214 块之多,也就是说,遇害者的人数绝对不会少。
由于案情特别重大,为了用最快的时间找出凶手,公安部派出了刑侦八虎中的 4 位专家,他们分别是爆炸分析专家高光斗、痕迹鉴定专家崔道植、指纹识别专家徐利民以及物证痕迹专家吴国庆。
4 位专家当天赶到武汉后,立即就率领警方围绕现场周围展开了反复勘查。很快他们就确定了几个要点。
第一,炸药为硝铵炸药,重量大概在 10 公斤左右。在 90 年代爆破基本都会使用 TNT,所以案件更倾向是刑事案件。
第二,现场没有找到任何遥控或者定时引爆装置,反而找到了少许导火索点燃后的残留物,也就是说炸药是用导火索在车内引爆。
通过调查,警方首先排除了司机和售票员的嫌疑。因为爆炸专家高光斗经过反复勘验,确认了爆炸的中心位置应该是在公交车左侧倒数第二排的单人座下方。当时司机正在驾驶公交车不可能引爆炸药。
而售票员之所以侥幸没有伤亡,是因为爆炸的时候他正在前排卖票,并且还有人挡在了他的身前。
那么引爆炸药的人会是谁呢?据售票员回忆,坐在公交车后排的人中有一个民工模样的男人非常可疑,因为他当时上车的时候神色紧张,并且还提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蛇皮口袋。
虽然售票员提供了一个可疑人员,但是在幸存者中并没有他的身影,所以想要找出他是谁,警方首先要做的是确认遇害者的身份。
经过两天两夜的努力,技术人员将 214 块大小不一的残肢碎块拼凑出了 16 具尸体。也就是说,这一起公交车爆炸案遇害者一共有 16 人。而随着认尸工作的展开,也先后有 14 名死者的身份得到了确认。
为了排查出嫌疑人,4 位专家对幸存者进行了走访调查,大致还原出了车辆爆炸前乘客的相关位置。经过反复分析,专家们排除了那 14 名死者的嫌疑,认为嫌疑人应该就在剩下那两具无人认领的尸体之中。
因为这两具被标记为 10 号和 11 号的尸体有着非常显著的特点,那就是两具尸体都距离爆炸中心非常远,分别为 26 米和 31 米,这就意味着两人距离爆炸中心最近,在爆炸的瞬间承受到了最强的爆炸冲击。
诡异的是,警方提取这两具尸体的位置竟然是相反的方向,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南。专家们认为,当时两人一定是在炸药的两侧,不然不会被炸到完全相反的方向。
尸检报告显示,11 号尸体的胸部以下和右手都被炸烂,头部也被炸得脑浆飞溅,但是他的左手却没有被炸掉,并且完好无损。
这就说明 11 号尸体当时很可能是蹲在地上,左手刚好背对着炸药,他似乎在用右手点燃导火索,所以导致右手被炸飞,左手因为在身体的另一侧才没有被炸掉。
而 10 号尸体则是一个坐姿,炸药在他的右腿旁边位置,并且整个上半身正好在炸药的上方,因为他的身体和脸部下颚被炸成粉碎,只有一只左腿尚且完好。
根据现场的分析和尸检报告,专家们描绘出了两人当时姿态的分析图。很显然,11 号俯身去点导火索时,10 号不可能看不见。4 位专家推测,两人很可能是联手作案,那么搞清楚这两个人的身份就极为重要。
警方在对现场残留物进行分析时,发现了不少残缺不全的身份证。
而经过排查,有一张名叫唐喜明的男性身份证一直没有和尸体对应上,这就说明身份证很可能就是 10 号和 11 号其中一个人的。98 年的时候在武汉住宿都需要用身份证登记。
于是警方立即对全市的旅店和招待所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在硚口区某招待所有唐喜明的入住记录,而且他并非是一个人办理住宿。与他同住的另一个名叫齐庆县。
据服务员回忆,两人是在 2 月 13 日下午登记的入住,并在 2 月 14 日早上 9 点多离开,而招待所距离公交车的停靠站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有充足的上车时间。
关键的是,警方在他们入住的房间内找到了一根导火索。经过鉴定,这根导火索与案发现场残留的导火索成分一致。显然,唐喜明和齐庆县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为了进一步确认两人的身份,警方立即对两人的关系人展开了深入调查。
然而,当警方来到唐喜明的老家时,却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因为这个唐喜明居然好端端的活着。原来他在两年前曾经遗失过身份证,至于被谁捡了或者偷了根本无法查明。
无奈之下,警方只好转头去调查齐庆县,没想到这个齐庆县也活的好好的,也就是说他的身份也被人盗用了。不过让警方兴奋的是,这个齐庆县认出了其中一名死者,说他名叫曹军。
据齐庆县交代,他的身份证在去年曾经借给了曹军,后来曹军说身份证不小心弄丢了,赔了他 50 块钱。
让警方失望的是,经过调查,曹军只是个假名,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没有一个人知道。关于他的线索,唯一有用的就是齐庆县称其在 1998 年 1 月曾经在武宁县一家旅馆打过工。
随后警方赶到了这家旅馆,试图调查到有关曹军的线索。
没想到旅馆的老板不但认出死者之一是曹军,还认出了另一名冒用唐喜明身份的死者,称其真名叫武昌力,是他一个熟人的儿子。但是关于曹军的具体情况,旅馆老板也不知道。
为了确认死者之一是不是武昌力,警方立即找到了他的母亲。虽然此时只有北京和上海才能够做 DNA 鉴定,但是因为此案影响太大,警方还是很快拿到了鉴定资格,要不然最少要排队半年以上。
DNA 结果证实,死者之一就是武昌力。
据了解,武昌力曾经在江西武宁县某钨矿打过工,负责安装炸药的工作。而在案发前不久,武昌力曾从他的一个工友那里购买了 10 公斤炸药。经过鉴定,武昌力购买的炸药和导火索都与现场的完全吻合。
而在曹军住过的出租屋,警方也提取到了他的指纹,经过比对,确定了曹军就是另一名死者。
至此,专家们认定,发生 2 月 14 日的公交车爆炸案正是武昌力和曹军两人联手所为。但是曹军究竟是谁已经无法查证,甚至两人的作案动机也无法证实,只能通过有关两人的种种信息进行推测。
有人认为,武昌力很可能是因为悲观厌世才报复泄愤。
据其朋友表示,在案发前几个月,武昌力正和一个女子谈恋爱,但是这个女子却嫌弃他家里没钱,又和其他男人搞在了一起。
为此,武昌力深受打击,曾扬言要炸火车、炸汽车泄愤。
如果说这是武昌力作案的原因,那么曹军为什么要陪他一起呢?
有人猜测很可能是因为两人是同性关系。因为两人在一起打工期间都是同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并且还同抽一根烟互相递烟。
所以得知武昌力要去报复泄愤,曹军就决定在情人节这天一起殉情。
不过猜测始终是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两人的关系。
虽然两个人的作案方式非常符合个人极端暴力犯罪的行为特征,并且这种人的作案动机大多是厌世或者泄愤,但是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是报复社会、伤害无辜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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