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亮还在一片温暖的梦境中畅游时,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晃动给拉了回来,睁开眼睛,见是两个惊慌失措、面色惨白的捕快 —— 王龙和宋回。
二人惊慌失措地说道:“曾捕头,邓刚,他…… 诈尸了!”
曾亮听完王龙和宋回所说,立即带着两人又叫醒其他几个捕快,一同来到衙门后面的殓尸黑屋前。
众人来时,屋前的确横躺着一具无头尸体,穿着正是邓刚的打扮,曾亮蹙眉道:“他的脑袋呢?”
宋回往黑屋子后面一指,道:“好像滚到后面去了。”
曾亮目光熠熠,下令道:“去找,一定把他脑袋找回来。”
“是。” 众捕快应着,可将黑屋前后仔细搜查了好几遍,却根本没有什么人头的痕迹,宋回很是纳闷,不住地摇头道:“不可能啊,明明是滚到那边去了。难道,难道是…… 飞走了?”
“胡说八道!” 曾亮实在听不下去了,喝止道。这时却突然从衙门另一边,传来更大的一阵喧闹。
曾亮转过头,见远远有几个捕快衣衫不整地跑了过来,面色更是慌张,大叫道:“曾捕头,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劫狱!”
“什么!” 曾亮大呼一声,带着所有捕快来到衙门大牢。
由于酒宴,所以守牢的衙役也被叫走了一半,这才让贼子趁虚而入。
曾亮望着牢里几个被打昏的衙役,回头问道:“谁被劫走了?”
“回曾捕头,就是刚刚押进来的犯人,李长江!”
曾亮心中一紧,越发觉得此事可疑了,先是邓刚诈尸,后是李长江被人劫狱救走,这一切岂非太过离奇?
曾亮来到关押李长江的牢房前面,牢门已经大开,而里面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有几个酒菜,还有一壶酒。
天色微明,多事的一晚终于过去。
就在谋水衙门一片混乱之时,谋水城外两个身影正似矫兔一般上下腾挪而来,仔细看时,却只是其中一人架着另一人的肩膀在狂奔。
两人赶到谋水城外不远的一片树林,停了下来。
两人中一人正是满脸疲惫的李长江,而另一人则面戴黑纱,身着黑衣,黑衣下掩着一个小巧包袱,看不出相貌。
李长江望望四周,喘息道:“多谢,多谢。”
黑衣人冷冷笑道:“若非你办事还得力,口风也还守得牢!我才懒得救你!”
李长江忙点头道:“是,是,我怎么敢不听您的话,您说的,我李某人当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黑衣人从包袱里取出几封银子,说道:“我已在湖岛边为你置办了宅子,你拿着这钱立即去吧,记住,永远别再回来了。”
李长江望着银子,高兴道:“好,一定,一定。” 说着,李长江伸手去接银子,就在同时,黑衣人袖中闪出一把白光利刃,直刺向李长江胸口,只听得 “叮” 的一声脆响,李长江已经抱胸退后,目光望着黑衣人,恐惧道:“你…… 你还是要杀我?”
黑衣人冷冷逼近李长江,道:“哼!死人总比活人要守得住秘密。” 李长江见黑衣人一步步而来,突然道:“你就不怕我出卖了你?”
“哈哈,哈哈!” 黑衣人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双手一摊,笑道:“你要出卖我?就在这荒山野岭,你想出卖给谁,你又能出卖给谁?”
“我!” 黑衣人笑声未息,一个声音硬生生将他笑声截断,黑衣人面色大变,望着树林外慢慢踱步而入的两个人,不敢相信地问:“你,你…… 怎么会来这里?”
原来两人正是曾亮和捕快王龙,曾亮笑笑道:“因为有人出卖了你。”
黑衣人目光冷冷似刀一样刮在李长江脸上,李长江不由退到曾亮身后,道:“曾捕头,您写在纸条上的话说得真对,他真要杀我。您快点救救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告诉你了。”
“他写的什么话?” 黑衣人语气冰冷地问道。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曾亮一字字说得清楚,这些话曾亮正是写在一张纸条上,然后混在酒菜中给李长江送去,李长江才暗生了个心眼,将一块结实石片贴在胸前,方才躲过了黑衣人的致命一刺。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又是如何找来这里的?”
曾亮笑笑,还未说话。
李长江已经从自己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荷包,里面装着绿色的萤粉,这也是连同酒菜一同给李长江送去的。
黑衣人凝望着曾亮,突然仰身大笑起来。曾亮静等黑衣人笑完,才道:“你已算聪明。”
黑衣人冷笑道:“可你比我还要聪明。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我莫非露出许多马脚?”
“你的心思缜密,所谋几乎毫无破绽。但人无完人,百密也总有一疏。你还是忽略了两处地方。”
曾亮淡淡道,而后从怀里取出一个金色物件,微小玲珑,却正是揭发邓刚时作为重要证物的金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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