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心想要给裴知璟烹制药膳的顾卿宁,全然不顾白芷、绿烟二人满是担忧的目光,正蹲在小厨房内围著灶台团团转。
早已看不下去的绿烟,紧蹙著眉头,忍不住劝道:王妃,您还是到旁边歇息片刻吧,这种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吧。
只见锅台上的药膳在顾卿宁一番手忙脚乱的神媱作下,锅底都糊得不样子了。
白芷赶忙上前掩住笑意,劝说:王妃,您从未进过厨房,这些琐碎小事还是由奴婢们来吧。
顾卿宁瞧了瞧围在厨房门口的一众人,又瞪了瞪白芷绿烟,心中实在是不甘心。
难道这小小的药膳还能难住她不?
可当她再度瞅锅中那糊黑色团块的药膳时,顿觉得脸上无光,丢脸极了!
额,你们重新给王爷做一份吧,本王妃就不参与了。
顾卿宁垂头丧气地说。
药膳的配方她能够信手拈来,可让她动手煮药膳,简直是要她的小命。
原本她还想著为了感谢裴知璟对她的情深义重,想亲手做个药膳回报他。
没想到,这看似最简单易做的药膳在她的手中,竟比她平时辨认草药还要难上数倍。
此时,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厨艺方面确实没有天赋。
在她的一番折腾下,眼前这些上的材料都被糟蹋了。绿烟赶紧把一脸苦色的王妃拉出小厨房。
再让王妃待在小厨房里,今晚她们都不忙活了。
瞧见王妃窘迫的下人们,皆忍不住偷笑起来,顾卿宁满脸不意思地离开。
下人们见王妃远,各自松了一口气,回归原位忙碌起来。
午后就没有见到人的裴知璟听闻顾卿宁在小厨房为他忙活药膳时,那嘴角禁不住往上扬,怎么都止不住。
风刃偷偷瞧了一眼一脸春风得意的王爷,在心里暗自嘀咕:自打王妃进府后,王爷总是时不时傻笑。难道王妃身上有神奇的魔力,能让王爷一直保持这般愉悦的心情?
定然是这样的!
否则,王爷怎会像中了销魂散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风刃正思不得其解时,顾卿宁从小厨房归来,踏入房间。
听到动静的裴知璟,从书中抬起头,瞧见一脸锅灰的顾卿宁,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看到裴知璟脸上强硬忍著笑的表情,顾卿宁差点要崩溃了。
她身上这副模样,打从小厨房回到内院的一路上,下人们瞧见了都偷著笑,也不差他一个。
裴知璟起身从绿烟手中接过手帕,轻柔地把她脸上的锅灰抹去,满含关切地问道:可有伤到自己?除了脸,别处可有不适?
边说,边上下打量著顾卿宁,而后拿起她的手,掀开衣袖仔细查看,生怕她有丝毫烫伤。
没没有,只是药膳糊了。
顾卿宁一脸窘迫地说道。
她本真心想亲手为他做一次药膳,不料不争气,只作罢。
下次这种事情就由下人们去做,别伤著自己。
裴知璟摇头轻笑。
顾卿宁此时全身上下黏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
裴知璟察觉到她身上的不舒服,赶忙吩咐下人们准备洗澡水。
顾卿宁去换洗了,裴知璟到书房处理务去了。
传晚膳时,裴知璟发现顾卿宁还未从浴室里出来,本想让白芷前去看看,想了一下,又将白芷唤回来,独自进了内室。
一进内室,只见头发半湿的顾卿宁躺在浴桶中已经睡著过去了,竟然连水凉了都未曾感觉。
裴知璟从架子上取来里衣,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水里抱出来,轻放到床榻上。
他将她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拿上给她擦拭头发。
脖颈处传来的硬邦邦不适感,睡梦中的顾卿宁嘟囔了一声,转了转身子,伸手搂上了身边人的腰身,往里蹭了蹭,又沉睡过去了。
裴知璟的手在身下人的发顶上停留片刻,身子一僵,腰腹一紧,咽了咽口水。
低眸瞧见怀中女子睡颜甜美,摇摇头苦笑著继续手中动作,喃喃道:
你就是我的劫,这辈子都逃脱不出你的手掌心。
第二日,一夜梦的顾卿宁自然醒来,摸了一下床边,被窝残留著丝丝暖意。
想起今日要到佛光寺,她匆忙起身坐起。
裴知璟刚更衣从屏风后出,瞧见光著脚丫的顾卿宁,眉梢皱了一下。
他到跟前,蹲下身子,拿起鞋袜,轻柔捧起她的脚,如珍宝似的,仔细地帮她把鞋袜穿进去。
顾卿宁垂下眼睑,撑著床沿,凝视著眼前的男子。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那般优雅矜贵,精致俊美。
即使脸上带著因长不见阳光的苍白,却依然散发著一种摄魄人心的静态美。
夫君。
顾卿宁不由自主地开口,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这般唤他。
裴知璟应了一声,抬起头,望著她娇艳绝美的面容,心肺中瞬间被温暖包裹著,暖暖的。
自从齂妃离世,外祖父一家惨遭灭门后,他已经许久许久未曾有过如此幸福温暖过的感觉。
夫君。
顾卿宁忍不住再次出声,想就这样唤他一辈子。
怎么了?
裴知璟曈眸微微缩起,他的小妻子今日确实有些不寻常。
我们今日去拜祭齂妃。
嗯。
裴知璟起身抱著她到了铜镜前,将白芷绿烟唤进来替她梳妆打扮。
等顾卿宁梳妆完毕后,两人一起了早膳,便开始准备出发佛光寺。
婚那么些时日,他们还未前去告知两位娘亲。
此事不予再拖,今日正空闲,顾卿宁裴知璟二人便启前往佛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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